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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焘忙说:“啊,没事没事,我没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郭嵩焘说着慌忙退了出去,国藩这才缓过了神,背着秉钰紧跑几步到了榻边,将其一骨碌丢在榻上,又气又好笑道,“死丫头!你让我出好大的丑!”
秉钰被甩在榻上,咯咯咯地笑着:“你傻啊!听到伯琛叫,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反而把我抓得那么紧,你怕人家看不到是怎么的?你猪!”
国藩低头又好气又好笑:“罢罢罢,看到就看到。反正,我大老爷们脸皮厚,我看你怎么好意思出门面见这些小弟。”
“我才不怕,明明是你硬要背我。”
国藩见秉钰耍赖,抓着秉钰玩笑地朝屁股上拍了两下:“死丫头,死丫头,还敢冤枉我!都是你挑起的,看我揍死你!”
秉钰就势抱住国藩,看着国藩的窘态忍不住大笑:“还好意思揍我,一个道貌岸然的曾大人,在屋子里猪八戒背媳妇,谁让你强迫我喝茶,你活该!”
国藩抓着秉钰的手:“好了好了,我活该!和你没理可讲,不和你闹了。走吧,我人也背了,丑也出了。喝茶去!”
秉钰挣脱着国藩的手:“哼,不用你拉,我自己会走。”二人出了书房径直走到卧室。国藩低着头不禁又好笑起来。秉钰说:“别傻笑了,看到就看到了,你又没背别人家媳妇。说吧,想和我说什么。想要钱买书,我可拒听啊。”
曾国藩说:“买什么书啊,不是买书。”
“那是什么。”
曾国藩婉转道:“师妹...”
秉钰连忙摆手道:“别别,叫夫人!叫师妹又想骗我心软,不上你当。”
曾国藩扑哧一笑:“好!夫人就夫人!”国藩忍不住还是叫了声,“师妹,”秉钰嘴一噘,“又师妹!”“哈,叫声师妹不是好通融嘛!”
秉钰忍住笑:“究竟什么事,直说。”
曾国藩道:“秉钰,这个月有两场婚礼,一个是杜兰溪之子成婚,再者是李石梧之子入赘,这两项礼数不能缺席。我要提前让你知道。”
秉钰说:“这种礼数,你不通融我,咱也不能少了人家的礼。礼金你自己随意取吧,拿去多少和我说一声就好,免得我对不上自己的账。”
曾国藩说:“那好,就这个事。我现在去吏部报到,然后直接去恩师府上,不用等我吃饭,照顾好我的朋友。我晚上回来。”
秉钰说:“下午去不行吗?赶那么急,又不是明天就会试。”
曾国藩说:“事情不能压着,下午还有下午的事。走了。”
“那你去吧。喂,别走着去,路上打车。买双官靴比打车还贵,官靴省着点穿。”
国藩回头一笑,打趣道:“知道了夫人。打不着车,我官靴脱下,扛在肩上走。”秉钰被国藩的幽默逗得扑哧一笑,笑看着国藩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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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珊正在书房写着东西。家人带着胡林翼拎着行李来到门前,家人将行李放下进了屋:“老爷,胡老爷在门外。”
小珊闻听一怔:“谁?胡老爷?”
小珊说着忙往外走,只见胡林翼站在门外,他大惊道:“润芝?!哎呀呀呀!你老弟真是从天而降啊!快快进屋,快快进屋。”
小珊亲热地拉着润芝,对家人道:“快将胡老爷行李送进客房。”家人应声拎着行李走向客房。小珊二人进了书房,“润芝,你怎么突然降临,太令我意外了。快坐快坐。”
二人坐定,女仆便送上茶来。润芝对小珊问道:“仁兄一向可好?”
郑小珊长叹一声:“唉,怎么说呢,一切如故,算还好吧。你怎么连个招呼也没有,就突然返京?”
胡林翼说:“说突然也不突然。转眼,小弟为家父守制已四个年头了。四年间,远离了京师的喧嚣,守着父亲遗物,望着白云蓝天,好像望断了人生。加之,在京的好友个个竹节高升,心想,即使重返京城也是直追不上,便打消了做官的念头。”
郑小珊道:“润芝,你怎可有此念头?胡伯在世时,对你这个独子期望是何等之高?你从小就有神童之称,又那么好的学问,就此弃官,不说令前辈们失望,更对不住自己的满腹才华呀。令尊,岳丈,他们在天之灵,能允许你隐居山林吗?”
胡林翼唉声道:“正是很多父亲的同僚加上朋友的劝说,我才决定回来的。”郑小珊点头道:“回来就对了!”
胡林翼说:“来是来了,可我另有打算。”“哦?有何打算,说来听听。”
“我回来不打算从原来的六品官重新做起。”
郑小珊不解地看着胡林翼,胡林翼道:“我想凑些银两,为自己捐个官职。倘若不能如愿,润芝宁愿返乡,做只云间游鹤,此生不再出山。”郑小珊说:“润芝,你这个想法恰逢时宜。当下朝廷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皇上正颁诏吏部,举才出钱捐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