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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无事一身轻而忧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床上,将手掌覆在心口,而后慢慢向下移动,盖在胃上,感受着自己身体的起伏和血液的流动。
她并没有熄灭烛火,也还没有洗漱,但眼皮又控制不住地往起合。于曼颐想逼着自己起身,但她的意识强硬地在苏醒与沉睡的那个夹缝之间遨游,又不受控制地游向了一副画面——
漆黑的地窖,微弱的烛火,她被人捂着嘴困在怀里。她心脏怦怦跳,跳得像要从嘴巴里飞出来,跳得她控制不住地反抗,用指甲在对方后背留下一道道的印记,而地窖外巡逻的人越来越近,脚底发出“咚咚”的声音……
于曼颐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那“咚咚”的声音不是梦境。她猛然将眼皮睁开,然后从床上坐起身,借着几乎烧没了的蜡烛火光去开窗户。
开窗的瞬间,一颗石子几乎擦着于曼颐的耳侧飞过去。她被吓了一跳,气冲冲地低头,发现窗户底下,站着和她挥舞一份崭新报纸的宋麒。
那张脸和她方才的梦境重合,于曼颐忽然感到了胃里有东西在冲撞。她眼睛看着站在楼下的宋麒,指腹在胃部打了个圈,心想,游姐姐,完了……
她是不是,也害了蛔虫。
作者有话说:
终于把锁定的都替完了。
第21章 学堂见闻(八)
◎两只地鼠◎
时候太晚,天都黑了,这不是一个适合相见的时候。然而宋麒拿着那份报纸执著地在楼下比划,最终向地窖的方向指了指,也让于曼颐明白了他的暗示。
她猜不透宋麒今晚如此执著的原因,也对他下午出门所做的事缺乏头绪。然而她关窗的时候他已经往地窖的方向走,但凡于曼颐不去,他恐怕就会在那里一直等,这人做事真是全凭自己性子来,叫别人不听他的也不得不听。于曼颐只好再一次被迫鬼鬼祟祟地往地窖去了。
她一路走过去,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宋麒诱惑了。他似乎很懂得怎么勾起人的好奇心,而于曼颐也很不争气地在每一次感到好奇。她怎么想这事都是宋麒主动的,从他头一次把她从田埂上拖下去就是他主动的,发展到后面又总像她上赶着。再加上刚才她在梦里和他见了一面,人去见梦里的人,心态总是无法很平静的。
因此于曼颐走到地窖的时候,已经要被心里发酵的自尊气死了。
几天没见,这人行径恰似公鸟垒窝,已经把地窖布置得更完全了,桌椅烛台应有尽有,像是他自己有时候也会跑下来办工。于曼颐没什么好气地顺着梯子跳下去,只见宋麒头也不抬,专心致志伏在桌上写作,手边放着那份他刚才在挥舞的报纸。
到底谁给评评理,他搞得又像是她主动来找他了。
于曼颐抱着手臂不往过走,偏要等他主动抬头。而宋麒把手头两行字写完才抬头看她,两个人目光一对,于曼颐立刻质问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女孩子十七八岁长得真快啊,她好像又高了。去年她站在地窖里还是小小一个,今年头顶都快顶到那个宋麒须得微微弯腰的地窖顶了。她抱着手臂站在那儿,一身年轻女孩儿刚苏醒过来的别扭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