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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索罗斯知道他面临的敌人是谁。
这不是共和党与民主党之间的对抗,这不是党派性质的纷争。如果非得确定它的性质的话,那就是个人之间的事情。索罗斯同样可以作为一个共和党人来反对民主党人。
对于自己究竟站在那一边,索罗斯自己也模糊不清。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根本不是一个民主党人。根据他关系密切的人的说法,索罗斯是纳尔逊·洛克菲勒(Nelson Rockefeller)式的共和党人,换句话说,索罗斯表面效忠共和党,但本质上具有保守的政治思想,索罗斯实际上是自由派,或者如他自己说的,一个进步者。
索罗斯的政治对手将他描述为一个“极左的疯子”,他们很喜欢用这个词。但如果把“极左”的意思往小了说,就是煽动事情的渴望;往大了说,就是革命的渴望,那么乔治·索罗斯并不是极端左翼分子。索罗斯想完成的政治事业,他都是想通过现存政治体制来实现。
索罗斯的敌人试图扭曲索罗斯的形象,其实是重新定义索罗斯的形象,以至于索罗斯和他的同事们都难以认出这个“形象”,坦白地说,索罗斯和他的同事们对这个“形象”很讨厌。索罗斯站到左翼政治的一边,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说他是一个热切的自由派,正如极右派所描述的那样,那么就遗漏了索罗斯的重要一面。
索罗斯的确将他的钱散播给各种各样的进步团体,但是他不管理任何一个团体,也不控制任何一个团体。在这些进步团体中,索罗斯并没有扮演运作的角色。根据索罗斯最亲密的助手的说法,索罗斯没有给其中任何一个团体发号施令。
在索罗斯试图推翻乔治·布什之前,他几乎不向政客或政治事业捐款。索罗斯捐助过某些候选人,但他没有效忠于政客或政党的意思。索罗斯没有设立一个政治部。迈克尔·瓦尚在公司中有很多头衔,担当了索罗斯副官的职能。瓦尚是索罗斯运作的政治主管,但是他的头衔是传播主管。说白了,瓦尚就是索罗斯的政治部。
的确,索罗斯就像政界的新信徒,他没有智囊团为他提供政治建议。索罗斯总说,他大部分的政治信息来自报纸。民主党人会发给他政治调查,但他不看。
索罗斯不会参加在波士顿召开的2004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也不会参加前一天晚上的大型筹款活动,尽管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参议员约翰·克里都计划出席。索罗斯自己也承认,他并不是华盛顿政界的圈内人。索罗斯对政治的无知使得他将保守的专栏作家大卫·布鲁克斯(David Brooks)误以为是当时反保守的行动主义分子大卫·布洛克。
索罗斯基金会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允许参与索罗斯的政治努力。所以,索罗斯只依赖于迈克尔·瓦尚,有一段时间,索罗斯依靠两位外部政治顾问马克·施泰茨和汤姆·诺维克,仅此而已。基本上索罗斯是从零开始,进行了短暂的政治活动。
2004年3月,一群富有的民主党人聚集在硅谷的一家酒店,听取民主党策略师罗伯特·斯坦恩的一个报告。华盛顿和纽约也在进行类似的集会,索罗斯和俄亥俄州保险业巨头彼得·刘易斯参加了,索罗斯的一个儿子和刘易斯的儿子也加入其中。在东海岸,参与者将自己称为“凤凰团体”,寓意凤凰涅槃。
在场的每个人都希望美国参议员约翰·克里能够赢得11月的总统大选,但他们关注的事情要远远超过2004年总统大选。罗伯特·斯坦恩发起的计划是让每座城市的投资者都参与进来,也许在2005年初召开一次会议,建立一种风险资本渠道,将钱注入新的政治运动中,从现存的民主党机构中独立出来。他们私下里提到这次投资的数目在1亿美元。
不管索罗斯是否会成功地结束布什的总统任期,他都会从这些高调的政治活动中从容引退,或者至少是在11月大选过后变得更加低调。对索罗斯来说,他对布什的抗争似乎是一次十分独特的经历。
索罗斯利用2003年这一年来弄清楚这样一个问题,如何才能以最佳的方式使用自己庞大的资源将布什推下台。很快就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索罗斯想找到一个负责人来启动这个项目。
共和党人在伊拉克采取单边行动,所以索罗斯站到进步派的一边,而不是民主党。他喜欢“继续前进”网站的理念。
在索罗斯的政治斗争中,他有时会自己筹款。他会打电话跟朋友说:“我要捐1000万美元,你捐多少?”对此,他并不感到丢脸。很少有人知道他在打这些电话。然而,索罗斯知道这些电话对达到自己的目的很有必要。
2008年5月,在与我的交谈中,索罗斯解释为什么如此敌视乔治·布什:“我看到布什政府背离了开放社会的准则。我在俄罗斯和前苏联支持这些准则,同样我要在自己的国家支持它们,而且作为这个国家的公民,我有更多的权利和义务来这么做。”
我问索罗斯,既然他那么渴望推翻布什,为什么不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支持参议员约翰·克里。索罗斯的回答是:“这归结到我的救世主的幻想。我想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我觉得,尽管我花了很多钱在慈善事业上,但是如果能够将布什赶出白宫,这会是我为世界,特别是为美国的福利能做出的最大贡献。”
“我真的这样认为。不仅如此,我现在仍然相信,这和我在俄罗斯的努力是相似的。我在俄罗斯没有成功,但是我觉得物有所值,因为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要做正确的事情,索罗斯就必须了解美国政治的细节。他很享受这次经历吗?
“我并没有像了解市场那样了解政治情景。我不认为自己是个政治专家。”索罗斯觉得,他能够把钱交给比他更了解政治的专家,所以索罗斯将工作委托给他们。“我没有像很多捐赠人那样亲自完成一些工作。”毕竟,索罗斯已经74岁高龄了。
索罗斯告诉我,反恐战争尤其触怒了他:“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恶意的欺骗政策,它利用了美国公众对死亡感到的强烈的本能恐惧。将人们的恐惧用作政治目的,是我真正反对的东西。”他曾在演讲中提到过这点。
我问索罗斯,是否有某个时候或者布什做的某件事情或说得某句话促使他开始反对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