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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做出来了,我拿给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的秘书们用,反响果然不同,大家纷纷赞叹这个系统让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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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7月,当时《三联生活周刊》的记者胡泳,受海南出版社委托挑选外版书。在版权公司密密麻麻的巨大书架前,胡泳不经意间抽出了一本黑白封面的书。这本书是美国未来学家、麻省理工学院数字媒体的主任尼葛洛庞帝写的《数字化生存》,在美国《纽约时报》的图书排行榜上连续几周都是第一。一翻之下,胡泳立即建议海南出版社出版此书,之后胡泳和妻子范海燕只花20天就完成了翻译工作,将译稿交给了海南出版社进行出版。
这个产品又让我的名字流传在公司里,但是这一次不是负面的,而是关于我研发的邮件系统多么有创意。我的老板周宁看了我开发的产品,说出了一句击中我心灵的话:"这是一个非常创新的想法,也许它能成为下一个WPS !"
在《沸腾十五年》里,把1995年叫作基础建设年,而1996年叫作BBS狂欢年。也可以说,有关互联网的全民启蒙就是在这一年开始的。书里这样描述1996年----
成为下一个WPS !可以想见,这句话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一个鼓励。我到北大方正工作,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不就是为了成为下一个求伯君吗?
互联网刚开始时让我看不懂,一旦读懂,我便沉迷其中。我在北大方正的工作方向,也伴随着这个时代的节奏,开始向互联网迈进了。
<h2>"飞扬"为什么没有真的飞扬起来</h2>
通过给cc:Mail加外壳,我开始阅读大量有关互联网的资料,体会着互联网种种呼之欲出的理念,又思考着怎么让普通用户也觉得电脑是好用的。当时我们用的邮箱是Nestcape Mail,后来高通公司的Eudora邮箱以及中国的Foxmail都是模仿它做的。
因为我搬离了中关村,上班的路程自然变远了。当时我每天要骑车十公里上下班,夏天还好,在北京的冬天干这个事还是挺疯狂的,我经常从冰天雪地中走进办公室,脸被冻得通红。但是,物质的匮乏与生活的清贫在我走进办公室半个小时之后就被我抛到了脑后。1996年,全民互联网时代已经悄然到来了。我要开始拥抱这个时代了。
"也许它能成为下一个WPS"----这句对我的肯定直接戳中了我的内心。在北大方正工作,我内心一直在上下求索,我不就是想成为下一个求伯君吗?我不但想成为求伯君,更想超越求伯君,我要把我的产品演化成一个真正有影响力的产品。现在,机会似乎在隐隐约约地向我招手了----中国没有一套面向普通人的互联网邮件系统,为什么我不能把这个现成的产品改造成面向普通用户、人人可用的邮件系统呢?
虽然方正当时给我们的条件比较差,很多方正的员工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喜欢发牢骚,但是我当时已经发现了不抱怨生活的妙处。我清晰地知道我来方正的目的是学习如何创业,如何创立一个软件公司。如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只要我的核心需求能被满足就好,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忽略。我现在也会对很多年轻人说同样的话,找工作的时候不要太看重外在的东西,因为那个不代表你的身价。今天的辛苦,就是明天的财富。
想到这个,我兴奋不已。
我们当时没有钱,大家还会一起合伙做饭吃。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练就了掌勺做饭的能力。我会安排大家去买菜,然后进行各种搭配组合,以满足大家的食欲。在长期的买菜过程中,我总结了很多省钱的方法。比如有一种不错的大棒骨,一块钱两斤,营养又实惠,我就定期买回来,煮成味道鲜美的肉汤。这道美味深得年轻"草根"的心,成了我们打牙祭时的最爱。
我对周宁表明了这个想法。周宁表示无法让这个项目纳入公司的总体规划,但是他给了我两个支持:第一,允许我不去公司上班了,而是给我们出钱租了一套房子,让我和几个同事,包括谭晓生和李钊,住在里面,这样一来我时间自由,可以充分利用时间去做这个事情;第二,应允我把两个师弟招进公司帮我进行项目开发。
后来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北京的一个研究单位上班,他在位于安华桥的单位有一套两居室,我借着这个机会搬离了大通间,搬到大学同学那里去住,和五六个人挤在一起。从大学期间的创业开始,我就租民房和几个创始人在一起住,我习惯了在那样的房子里搞封闭开发。物质生活的清贫从来对我构不成任何挑战。我对起居条件的要求很低,只要能睡觉,能有一个空地放我的电脑就行。
我为这个产品起了一个名字----飞扬,来自杜甫的诗《赠李白》中的诗句:"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我希望我的"飞扬"能超过那已经没落的"信心",能真正在中国市场里飞扬一把。
<h2>1996----初步拥抱互联网时代</h2>
令人梦想的城市和令人欣慰的工作,我都得到了,听着都让人精神振奋。但是,我当时的生活条件是怎样的呢?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现实的情况是:我每个月拿800元工资,住在一个地下室里,过的是特别"草根"的生活。北大方正的新入职员工被分配在一个仓库里面住着,那是一个大通间,里面用隔板隔开。白天凌乱不堪,一到晚上,大通间里就上演"疯狂老鼠"的一幕。老鼠弟兄们会夜间出动,不仅乱叫乱嚷,还到处乱跑乱咬。
平时我们还是轮流买菜做饭,偶尔熬一熬棒骨汤,我负责带着两个师弟编程序,优化我的项目。在这期间,我又变成了一个封闭开发的程序员,一个"我为产品狂"的科学怪人。我没日没夜地工作,累了就蜷缩在桌子一角打个盹儿。我两次累到心动过缓,最后被拉到医院去输液。
在被发配到边疆一年之后,我终于回到了北京。
我的那两个师弟,一个很聪明,但是程序编得比较粗糙,另一个不太聪明,但是比较踏实。除了之前的不成熟的创业经验,这是我第一次做项目管理这样的事儿。也就是说,除了编程序,我还要管理别人,带着别人一起把事情做出来。我至今记得有个师弟特别喜欢玩游戏,要我苦口婆心地劝他把主要精力放到工作上。很多个晚上,我已经睡觉了,他蹑手蹑脚地起来,坐到电脑前打游戏,等我起来,他还在睡觉。后来,我半夜起来,悄悄溜到他的电脑前,发现他游戏打得正在激烈处,抓了一现行。他回过头说:"哎呀,我编程已经编完了。"
最后,我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妙处。之前经历过山寨平面系统的失败,我意识到我再也不想投机取巧了。有了这样的认识,在工作中对于即使是"边角料"的事情,我也会认真去做。深入简单事情的底层,你会发现一个更复杂、更精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