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 寻找更大的办公室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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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了一遍:"是个男孩(boy)。"
"一个----男孩?真的吗?"
"你的妻子表现得很好,"他说,"完全没有抱怨,始终用力地在推。她之前是不是上过不少无痛分娩课程?"
"莱曼斯?"我说。
"您说什么?"
"什么?"
他领着我,就像领个病人一样穿过长长的大厅,走进一个小房间。那里,在帘子背后,是我的妻子,筋疲力尽却光彩耀人,她的脸红扑扑的,胳膊旁边是个白色软布缝制的毯子,还有蓝色的婴儿车。我掀开毯子的一角,露出一个成熟葡萄柚大小的脑袋,头上戴着一顶绒线帽。我的儿子。他看起来就好比一个旅行者。当然,他的确就是,他刚开始自己的全球之旅。
我弯下身,亲吻佩妮的双颊,拨开她湿透的头发。"你是个冠军。"我轻声说。她不确定地斜眼看着我,以为我是在跟宝宝说话。
她把儿子递给我,我怀抱着他。他是如此鲜活,但又如此脆弱、无助。这种感觉挺奇妙的,与所有其他的感觉都不同,不过也有一丝熟悉。上帝保佑我千万不要摔到他。
在蓝带体育公司,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谈论质量控制、工艺、交货----但在这里,我才意识到,这是真实发生的。"我们做到了。"我对佩妮说。我们做到了。
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躺回去。我把孩子交给护士,然后让佩妮睡觉,休息一会儿。我游荡着走出医院,走进车里,突然无比急切地想要见到父亲,我有一种对父亲的强烈渴望。于是我驱车前往他所在的报社,把车停在几个街区外,想走一走。雨已经停了,虽然空气潮湿且温度偏低,却阻挡不了我。我走进一家雪茄店,想象着自己递给父亲一根粗粗的罗布图雪茄,说:"你好呀,爷爷!"
走出商店,我把木制的雪茄盒夹在手臂下,结果遇见了基思·福曼(Keith Forman),他以前也是俄勒冈的跑步运动员。"基思!"我大喊道。"嘿,是你啊,巴克。"他说。我拽着他的西服领大吼:"是个男孩!"他往后退了一步,表情疑惑。他可能觉得我喝醉了,但我没时间解释,继续往前走。
福曼之前待在俄勒冈队,俄勒冈队是著名的4英里接力赛的世界纪录创造者。作为一名跑步运动员和会计,我从未忘记他们那耀眼的成绩:16′08.9″。作为鲍尔曼1962年的国家冠军队伍中的明星运动员,福曼之前也是第五个在4分钟内跑完一英里的美国选手。我心想,不过几个小时前,我还在想着那才是塑造真正的冠军的要素。
第二次"叛乱"
秋天,11月的天空低低地垂着。我穿着厚重的毛衣,坐在火炉旁,做着某些自主发明的事情。我怀着感恩的心在置办东西。佩妮和我刚出生的儿子都身体无恙,我们为儿子取名为马修(Matthew)。博克、伍德尔及约翰逊也都心情愉快,鞋子销量也在持续上升。
随后一封邮件寄来,一封来自博克的信件。在从墨西哥城回来后,他就在经历着某种精神上的魔宫历险,他在信中表示跟我之间存在问题,他不喜欢我的管理风格,他不喜欢我对公司未来的展望,他不喜欢我付的薪水。他不理解为什么我过了好几周才给他回信,有时甚至根本没有回信。他对鞋类设计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欢他的想法被忽视。洋洋洒洒几页纸之后,他要求即刻改变,还有加薪。
这是公司内的第二次"叛乱"。不过,这次比约翰逊更复杂。我花了几天的时间来起草我的回复,同意稍稍提高他的薪水,然后就开始摆架子。我提醒博克,在任何公司都只能有一个老板,而不幸的是,对他而言,蓝带体育公司的老板是巴克·奈特。我跟他说,如果他对我或我的管理风格不满意,那么应该清楚自己还可以选择辞职或是被解雇。
正如我当初写了"间谍备忘录"一样,我即刻就觉得后悔了。在我把信放进邮箱的那一刻就意识到博克是团队宝贵的一部分,我不想失去他,也无法承担失去他的后果。我派遣我们的新任运营经理伍德尔去洛杉矶弥补一切。
伍德尔和博克一起共进午餐,向他解释我那样做是因为睡得不太好、儿子刚出生等。当然,伍德尔也向他表示,在北见和鬼冢先生前来参观后,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伍德尔以我独特的管理风格开玩笑,告诉博克每个人都对此表示不满,每个人都对我不回复备忘录和信件怒火中烧。
伍德尔与博克在一起待了几天,平复他的怒火,继续推进公司运营。他发现博克也面临一定的压力。虽然零售店的生意日渐变好,但他的库房,基本上也就是我们的全国仓库,却乱七八糟。那里到处都是箱子,发票之类的纸质文件甚至都贴到了天花板上。博克独自一人没法应付一切。
伍德尔回来之后给了我一张仓库的照片。"我觉得博克又归队了,"他说,"但我们需要帮他解决仓库的问题。我们需要把所有仓库运营的事项转移到我们这边。"此外,他补充道,我们需要聘用他妈妈来运营仓库,她曾在俄勒冈传奇的运动用品商店詹特森(Jantzen)的仓库工作多年,所以他的推荐不是因为裙带关系。伍德尔的妈妈是这份工作的理想选择。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在意这些。如果伍德尔觉得可以,我就没有意见。此外,我的态度就是:越多伍德尔的人,工作越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