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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处竞争白热化的战场,在各种力量的包围中挣扎求生。日复一日,我们都尽全力筹备"军队"供给,并等着对手弹尽粮绝。为了胜利,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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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教练一样,普雷方丹在1972年奥运会之后同样陷入了自我迷失的泥潭。恐怖袭击和糟糕的成绩都让他心神不宁、十分恼怒。他觉得自己让所有人失望了,他只得了第四名。

我们跟他说,按他的实力,世界第四也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名次,但是普雷方丹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而且他知道如果不那么固执,他应该可以获得更好的成绩。他没有耐心,也没有谋略。他本可以尾随在领先选手身后,耍点小聪明,得个银牌。但是,这么做却和普雷方丹的信仰相悖。因此他还是规规矩矩地跑完了全程,像往常一样竭尽所能、毫无保留。然而,最后几百米的时候他筋疲力尽了。更糟糕的是,普雷方丹的老对手芬兰人拉瑟·维伦(Lasse Viren)又一次获得了金牌。

我们努力让普雷方丹提起精神。我们向他保证俄勒冈人依然爱着他。尤金市的官员甚至计划以他的名字命名一条街道。"棒极了,"普雷方丹说道,"他们会怎么称呼它呢?第四大道?"他把自己锁在威拉米特(Willamette)河岸上的金属拖车里,好几周都不出来。

最后,在来回踱步很久之后,在和德国牧羊犬幼崽罗波(Lobo)玩耍之后,在喝了好多瓶冰镇啤酒后,普雷方丹终于露面了。有一天,我听说普雷方丹黎明时又再次出现在小镇附近,像往常一样每天晨跑16公里;罗波紧跟在他后面小跑。

尽管整整6个月过去了,但是普雷方丹心中的热情之火又被点燃了。他在代表俄勒冈大学的最后几场比赛中大放异彩,连续第四年赢得美国大学体育协会联赛三英里长跑冠军,留下了华丽纪录:13′05.3″。他还去了斯堪的纳维亚(Scandinavia),在5000米长跑比赛中力压群雄,创造了一项美国纪录:13′22.4″。更棒的是,普雷方丹获胜时穿着耐克鞋。鲍尔曼最终还是让他穿上了我们的鞋,而我们的鞋也绝对配得上普雷方丹。宝剑配英雄。普雷方丹产生了价值上万的广告效应,让我们的品牌成为反叛和打破陈规的标志,而我们同时也在帮助普雷方丹恢复元气。[13]

普雷方丹开始谨慎地同鲍尔曼讨论1976年加拿大蒙特利尔奥运会。他告诉鲍尔曼和几个亲近的朋友,他想要救赎,他决定去夺回在慕尼黑从他手中溜走的金牌。

但是,要实现这个目标却有很多的阻碍,例如越南。普雷方丹的人生和我们所有人都差不多,总是被一些数字所决定;显然,在入伍抽签时,他抽的数字很不好。他一毕业就会被征召入伍,这一点毫无疑问。在一年的时间里,他将坐在某个臭烘烘的树林里,用重机枪进行扫射。他那双受上帝眷顾的双腿,一不小心就会被炸飞。

而且,他和鲍尔曼之间也有问题。普雷方丹和自己的教练总是冲突不断,两人都非常强势,并且在训练方式和跑步风格上也各执己见。鲍尔曼喜欢从长远的角度看问题,长跑运动员一般在20多岁后期达到事业的巅峰,因此他想要普雷方丹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只挑某些重要比赛参加;鲍尔曼一直恳求他,要有所保留。但是,普雷方丹果断拒绝了,他坚持凡事都必须全力以赴。他俩的关系让我想起了我和银行的关系。普雷方丹没有看到慢慢来的意义,从来没有;要么飞奔,要么死去。我挑不出普雷方丹的错,因为我和他想法一致,尽管这和教练的意见相左。

但最重要的是,普雷方丹破产了。当时美国业余运动员无知的垄断统治者颁布法令,规定奥运会运动员不得募集代言费或政府资金;这意味着我们的顶级跑步选手、游泳选手和拳击选手都沦为了穷光蛋。普雷方丹为了维持生计,有时得在尤金市做兼职酒保;有时在欧洲参加比赛,从赛事主办方那里拿点不大合法的金钱。当然这些额外的比赛可能引发很多问题,比如他的身体,特别是他的背部正因为疲劳而受到损伤。

公共事务总监,我们的第二位明星代言人

在蓝带体育公司的我们都很担心普雷方丹。不管是公开还是私下,我们都经常在办公室聊他的话题。最后我们想了一个计划。为了防止他做出自残的行为,防止他低三下四地到处求人,我们决定雇用他。1973年,我们为他提供了一份"工作",工资不多,每年5000美元,并让他入住凯尔在洛杉矶的海滨公寓。我还为他印了写着"公共事务总监"的名片。大家眯着眼问我什么意思,我也冲他们眯了眯眼,对他们说:"意思是他跑得很快啊!"

这也意味着普雷方丹成了我们的第二位明星代言人。

普雷方丹得到这笔意外收入后,先出去为自己买了一辆糖果色的名爵车;他去哪里都会开着,速度开得还很快。他的车和我以前那辆名爵车很像。当时我有一股强烈的间接自豪感,我想:这是我们买下的。当时我想把普雷方丹塑造成活生生、会呼吸的产品化身,承载着我们的梦想。不论何时,不管是在田径场上,还是在他的名爵车上,当人们看到普雷方丹风驰电掣般地在自己面前经过时,我都想要人们看到耐克。而当他们买了耐克之后,我想让他们想起普雷方丹。

普雷方丹绝对是非常合适的人!虽然我只和普雷方丹交谈过几次,但是我的感觉却非常强烈。其实,那仅有的几次连交谈都算不上。每次我在田径场或蓝带办公室附近看到他,我都会变得沉默无言。我努力在心里反驳自己:普雷方丹只是个来自库斯湾(Coos Bay)、身材矮小、头发蓬松的大学运动员,而且还留着色情明星似的胡子。但是我其实比我以为的更加了解他,他只要出现几分钟,一切就不言而喻了。我只需几分钟就可以。

肯·克西(Ken Kesey)是当时全球最有名的俄勒冈人。他轰动一时的小说《飞越疯人院》(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1962年面世时,我刚开始环球旅行。我知道克西也在俄勒冈大学队。他摔跤,我跑步,下雨天我们经常用同样的运动器材在室内锻炼。读完他的第一部小说,我很惊讶竟然写得这么好,因为他以前给学校写的戏剧都很烂。突然间克西就成了文坛巨匠、纽约的风云人物,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我不会像看到普雷方丹那样激动。1973年,普雷方丹会成为克西那样的名人,甚至会更有名。普雷方丹自己也这样认为。"跑步是门艺术,"他接受采访时说,"不仅能让人们观赏,而且可以影响人们的理解方式。"

每次普雷方丹来办公室,我发现很多人会像我一样高兴不已。每个人都说不出话,害羞起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变成了菲尔·奈特,我妻子佩妮也不例外。如果我是第一个让佩妮关注田径的人,那么普雷方丹就是那个让她真正爱上田径的人。

杰夫·霍利斯特是个例外,他能以轻松平和的心态与普雷方丹相处,两人就像兄弟一样。我发现他对普雷方丹和对别人(例如我)没啥不同。所以让霍利斯特这个"普雷方丹耳语者"负责协调工作再合适不过了:他带普雷方丹来到我们公司,有助于我们了解他,同时也能帮他了解我们。我们为此还在会议室安排了一次午餐会。

选择在那个场合宣布新的人事调整实在不怎么明智,不过确实符合我和伍德尔的典型做法。我们告诉霍利斯特,他的工作职责有所调整,实际上,他刚坐到椅子上我们就开口了。这个调整将影响他如何获得工资,不是工资的数额,而是获得的方式。我们还没来得及仔细解释,他就扯下餐巾,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现在好了,没人帮我们在普雷方丹之间搭桥了。我们都尴尬地默默盯着手里的三明治。

普雷方丹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杰夫还会回来吗?"

"我觉得不会了。"我说道。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要是这样的话,"他问道,"我可以吃他的那份三明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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