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 永无止境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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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3年4月,波士顿许多愤怒的殖民者团结起来,共同反抗加重他们喜爱的茶叶的进口关税,马特和特拉维斯偷偷登上波士顿港的三条船,然后把所有的茶都倒进了大海。
孩子们闭上眼睛后,我会偷偷溜出房间,坐到躺椅上,拿起电话。"喂,爸。""嗯!""你还好吗?""我吗?还可以。"
在过去的10年中,这一直是我临睡前的放松方式,是安抚自己灵魂的手段。但是现在,比过去更加重要,我靠这个活着。我渴望得到只能从老爹那里得到的东西,虽然我自己也很难说明白到底是什么。
安心?
肯定?
安慰?
1977年12月9日,突然之间,我得到了上面说的全部东西。毫无疑问,一切都起因于运动。
那个晚上,休斯敦火箭队对阵洛杉矶湖人队。下半场开始时,湖人队后卫诺姆·尼克松(Norm Nixon)错失了一个跳投,休斯敦火箭队来自艾奥瓦州的队员凯文·库内特(Kevin Kunnert)与湖人队的科米特·华盛顿(Kermit Washington)争抢篮板。在争抢过程中,华盛顿把库内特的短裤给扯下来了,库内特用肘部反击。华盛顿接着使劲打了库内特的头。一场打斗开始了。因为休斯敦火箭队的鲁迪·汤姆贾诺维奇(Rudy Tomjanovich)跑过来支援队友,华盛顿转过身使劲一击,打折了汤姆贾诺维奇的鼻子和下巴。汤姆贾诺维奇的脸部骨头都快要被打散架了,他像是中枪一样倒地,巨大的身躯落地时发出令人恐怖的声响,这个声响回荡在洛杉矶体育馆的上方。汤姆贾诺维奇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下鲜血一片。
那天晚上和父亲打电话之前,我对此事一无所知。父亲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则很惊讶他竟然会看这场比赛;不过,那一年波特兰的每个人都对篮球很着迷,因为我们的开拓者队正在争夺NBA冠军。父亲并不是因为比赛而喘不过气来。在给我描述了这次打斗之后,他大喊道:"哦,巴克,巴克,这真是我曾见过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然后他停顿了很久,接着补充道:"摄像机一直在拉近,你能看得十分清楚汤姆贾诺维奇鞋上的Swoosh标志!他们一直在对Swoosh拉近镜头。"
父亲话语中有我从没听过的自豪感。当然,汤姆贾诺维奇被送到了医院抢救,很不幸,他脸部骨头散架了。不过,菲尔·奈特的商标却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
那一晚,父亲才开始对"Swoosh"这个耐克标志有了更真实的感受。他没有用"骄傲"这个词,而是用了"值得敬佩"。但是挂断电话后,我已经感觉到了他字里行间的自豪感。
我告诉自己,这让一切几乎都是值得的。
几乎......
人生中最艰难的谈判
自从几百双Valiant被一抢而空之后,耐克每年的销量都按几何级数增长。1977年末时,销量有点涨疯了,销售额达到了近7000万美元。所以我和佩妮打算买幢大点的房子。
我们还在和政府进行殊死的斗争,却还要买房子,真是有点奇怪。但是我喜欢将这称作举重若轻。
命运总是青睐勇敢,以及诸如此类的事物。
我还喜欢为了换个环境的说法。
我想,也许这会改变我们的运气。
当然,我们也很舍不得离开原来的老房子,毕竟两个孩子都是在那里迈出了人生第一步。马修非常喜欢那里的游泳池,他玩水的时候看起来非常安静。我还记得佩妮摇着头说:"可以确定,那个孩子永远不会溺水。"
但是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他们都迫切需要更多空间。新房子就很宽敞,它坐落在希尔斯伯勒(Hillsboro),面积有20000平方米,每个房间都很宽敞通风。住进去的第一晚,我们就确定这就是以后的家。我的躺椅上甚至安装了内置的壁龛。
为了纪念我们的新家、我们的新开始,我努力遵守新的时间表。除非出城,我都会尽量参加所有少年篮球比赛、足球比赛以及棒球联赛。我花了整个周末教马修如何挥动球拍,虽然我们俩都不知道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马修不愿意让后脚保持静止,他不愿意听我讲,总是和我争论。
马修狡辩道:"球能动,为什么我不能动?"
"因为那样的话不容易打中球啊。"
但是这对马修来说从来不是一个充分的理由。
我发现马修不仅很叛逆,还很喜欢和人对着干。他总是不服从权威,觉得权威都有见不得光的地方。只要不按照他的意愿就属于压迫,然后就会引发一场斗争。例如,在足球场上,马修像无政府主义者一样乱踢。与其说他在和对手竞争,还不如说他在对抗规则和战术。假如在转守为攻时,其他队的最佳球员朝他跑来,马修会忘记比赛、忘记球,直接踢向那个孩子的小腿。那个孩子应声倒地,他的父母跑过来,肯定是一片混乱。在马修引起的一次混乱中,我看向他,意识到他和我一样不愿待在这里。他不喜欢足球,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体育运动。他踢球,我看球,同样都是出于义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修的行为对他的弟弟有了抑制效应。虽然特拉维斯是个有天赋的运动员,而且很喜欢运动,但是马修让他失去了对运动的兴趣。有一天,年幼的特拉维斯宣布"退役",他再也不参加任何运动队了。我让他再考虑一下,但是他和马修或许还有我,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倔强的性格。在我人生中的所有谈判中,和我两个儿子的谈判是最困难的。
1977年新年前夕,我在新房周围挂了一些彩灯,我感觉到我存在的基石发生了深深的裂痕。我的人生和运动相关,我的生意和运动相关,我和父亲之间也靠运动联系着,但是我的两个儿子却不喜欢运动。
这就像所谓的美国市价一样,根本就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