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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
“遇到你之前,有女孩子和我说分手我会祝福她。你说分手,我不能祝福你。”
“喔?”
“我会争夺你。你就是我的。”
“我们未必能回到从前。”
“我说过,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我和她缘分已尽。分手的时候我已经真心地祝福过她。你看,我是冤枉的,你最好回心转意,否则分手不是解脱只会后悔。”崔雁南感觉林大同又要故技重施,赖皮+威胁。
“如果对方丧失了坦诚,我又何来后悔?”她仍然不能释怀。
他说:“既然你要坦诚相见,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朱震为什么一再约你,真的是为了工作吗?”这件事于他也是如鲠在喉。
“你怀疑我和他?”她有点愠怒。
“是的。我很介意。”
“他只是想挖我去做公关部门的负责人。”
“他想让你离他更近是吗?他还用我们的周末不断约你。”
一种被误会的急躁和恼怒取代了她之前的沮丧和低落。这情绪转变得太快,就像她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嫌疑犯。
“信不信由你吧。好了,我们还是谈点其他事吧,你们洽洽网财务有问题你知道吧?”她粗声粗气毫不客气,换别人她多少要讲些技巧。
“喔?你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你以前就讲过,你们是资本刀俎下的鱼肉,会在上市路上越走越远。”她质疑他。
“我可真是个忠实的线人。”他自嘲。
“你们和意风其实是有分歧的对吧?你和叶健想有个长远发展战略,朱玫他们只想短期效益。”
“你会把这些私下谈论的话作为你的报道内容吗?”
“当然不会。但这是事实对吧。”
“是。”
“我们刊物掌握了很多洽洽网关于财务造假的素材,还有其他公司也在盯着洽洽网,你们其实有很大的问题,即便上市将来也麻烦不断。”
“我担心有麻烦的是你。朱玫她知道这些吗?她现在已不允许任何人阻止她上市。”
“你能帮我印证这些吗?我只想知道这些素材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想因为未经求证的报道让刊物蒙羞。”
“不能。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是与虎谋皮吗?我绝不想我们苦心经营的洽洽网受到伤害。”他回绝她。
他的坚决刺激了她:“我知道洽洽网在向纳斯达克狂奔,祝你一夜暴富!”
“是的,这是现在离我最近的最现实的梦想。”他回应。
她突然觉得他和她的距离不在于感情误会,而在于立场不同带来的价值分歧,这似乎比失恋的伤痛更让她灰心。
“那就这样吧。我先下了。”她赌气地断然下线。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
在椅子上静坐了片刻,她的U盘像《变相怪杰》金·凯瑞的那个魔幻“面具”一样撩拨着她的意识,她觉得山穷水尽的时候她仍然有爆料的文章可以写。
她突然变得亢奋,5分钟就拟好了一个简单的采访提纲:
唐艺的大型穿越剧《宫闱欲虐》投资额对外公布是1个亿,实际数额是多少?
投资方周赤有利用影片洗钱嫌疑片方是否知情?某某官员与该片有何关系,为何剧组艺员与其往来甚密?……
按理说,采访提纲都要掩藏敏感问题,以免采访受阻。崔雁南赌气似的把掌握的敏感素材一一列出以至于像挑衅和宣战。
她想了想发给了乔羽纶和李佳。
第二天崔雁南像个斗士,她给乔羽纶和李佳打了电话,说我把关于唐艺的采访提纲发给你了,能否尽快回复。
李佳还是外交辞令:“亲,这个话题我回答不了,已经转给张总和朱总啦,有消息告诉你啊。”
她打通乔羽纶电话的时候,重复如上话题,乔羽纶没说话,但是电话线传过来的气场崔雁南却感觉到了。
他焦虑担心加惊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关于投资方我现在不好说什么,或者过一段给你答复好吧。”
一个是就要成功上市的企业,一个是上市公司预备军,意风两大“钱景光明”的子公司都被媒体盯上了,而且都是要命的事。
朱玫和张潮涌已经坐不住了。
张潮涌很久没有给崔雁南打电话了。她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尴尬。他没有请她去酒吧而是去观澜会所,在那里他可能更有安全感。她则想起于小倩的话:“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他还是那句话,语气却柔软很多:“晚上我请你在观澜会所吃饭,一定要来好吗,嗯?”
她说:“我希望朱总不会冲出来,我们不要被定位。”
他说:“这次绝对不会。”
他和朱玫已经达成了默契,她、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不利的报道压下去。
崔雁南很久没看见他了,他最近在公众面前以及媒体的曝光率已经大大降低。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春风得意的企业家势必要坐在春晚的第一排,与明星争夺惊鸿一瞥的镜头。
今天的观澜会所尤其冷清,他在一间寂静的小屋中等她。在BLOCK8的时候,她带着崇拜的眼光看他,他潇洒倜傥。其后见他的时候,他颓丧惶惑……每见他一次,他的光环都褪掉一层。如今再见他,她发现他眉目间还是掩藏不住40多岁男人对岁月的恐慌。这一点,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
“坐吧。”他说。
沙发宽大而低矮,躺下来应该很舒服,坐下来反而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他言辞诚恳。
“我知道。”
“我做企业很不容易的,白手起家到现在的规模。”
“嗯。”
“我把企业当儿子看,怕它受伤。你明白吗?一个当父亲的感觉。”
她点头。局促得难受,他要是和她交涉这篇报道甚至指责她都会让她好受些,他偏不。
“朱玫和你有过不愉快,我了解你,不是出于对她的记恨才做这篇报道的对吧?”
“绝对不是。”
“报道出来,我、林大同还有好多人,苦心经营的企业和职业前景都毁了。你得到了什么?我知道你是高阶记者,不需要一篇报道证明自己是吧?”
“为了什么?”她不确定,那晚和林大同赌气?和采访遇挫较劲?对于小倩的怜惜?对刊物的负责?全部的答案都似是而非。这让她无法回答。
“你掌握了多少素材,关于唐艺,关于洽洽网?”他突然目光咄咄逼人,透露了他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