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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问：“禾吉，这是哪里啊？”
白秸回身，见他已经醒了，一个响指将其余的烛台一同点亮，屋子顿时变得亮堂不少，她一边将药放在桌上，一边没好气地回答：“还能是哪里？阴曹地府呗。”
牧烬舟被逗笑了，他一边轻笑，一边走下床，在桌上坐下，“在地府还能有药喝，看来地府的待遇还挺好。”
他一边端起药碗，一面嫌弃地闻了闻，面露苦色地看向白秸，“我口里的怪味就是这个？”
“还能活着喝药你就知足吧。”白秸在他对面坐下，盘起双手，心软地问：“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牧烬舟提着鼻子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等嘴里的苦味淡了些，才回答：“没事。”
“而且，”他迟疑地开口，闭了闭眼，在手里凝聚了一团灵力，展示给白秸看，不解地说：“我好像可以修炼灵力了。”
白秸反问他：“你以前没有发现自己的灵脉被人封印了吗？”
“封印？”牧烬舟摇摇头，“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凡人。”
白秸看他也不像是说谎，便同他解释，“你是因为灵根被封，所以一直修炼不了，而你替我挡的那一下，让你处于濒死状态，所以封印破开了。”
“那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牧烬舟如是道。
“你这么理解也行。”白秸回他，“但万事万物，存在就有其因果，凡生虽短，却也能尝尽各中辛酸滋味，轮回转世，忘却前尘，又开始新的人生，而神者长寿，活的又何其寂寥？”
牧烬舟顿了顿，回她：“我想成为修士，并非是为求长生，凡人弱小，神族强大，神虽庇佑众生，可久居蓬莱岛，对凡间世事又岂能面面俱到，为人者，唯有自渡方可为生。”
白秸坐在他对面，竟然从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出了一种对神的藐视，她微微愣神，问他：“你不相信神？”
“不是不信，神族离我们凡人太远了，他们是看不见我们所遭受的，到头来人生的万般苦难都得自己渡过罢了。”牧烬舟那张玉白的脸一面被光打量一面暗的无边无际，让人琢磨不透。
白秸不太理解他说的话，神族虽一直远居蓬莱岛，但对人族之事却也关切，所有上报至蓬莱殿的事件都会由大祭司派出神使一一处理，如此，还有什么被忽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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