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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下旬一个闷热的星期二晚上,第7届华尔街扑克之夜开赛,宽客们又在曼哈顿中城的圣瑞吉斯饭店凡尔赛大厅聚首了。
这一次的氛围比三年前要压抑得多。那时,精英数学交易员正站在投资世界的巅峰,而此时,好几位上一届的风云人物——肯·格里芬、克里夫·阿斯内斯,还有博阿兹·魏因斯坦,甚至都没有露面,他们没时间参加什么比赛了。市场已经进入了新时代,金钱不再像从前那样源源不断地滚入了。现在,他们得主动出击推销自己的基金了。
格里芬正在比弗利山米尔肯全球机构会议(Milken Institute Global Conference)上与前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米尔肯套近乎。在这个会议上,各路富豪汇聚一堂,向同行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
首次公开募股梦碎之后,格里芬正在寻求其他出人头地的途径,但2009年上半年他诸事不顺:手下多位顶级交易员离他而去。为什么不离开呢?大本营的主基金肯星顿和威灵顿在2008年亏掉了资产规模的一半。要想拿到诱人的激励费(基金经理在基金产生一定利润后获得的分成)就必须有盈利,这意味着得在目前的基础上翻番才行。而要赚这么多得花上好几年时间,但是对冲基金经理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或者你干脆说永远拿不到。
但格里芬并没有就此关闭基金,相反,他正在推销新基金、新策略以及新激励费结构。他也开始涉足投资银行业务,打算在其他基金也在衰退时创造新的收入来源。这真是有些滑稽。投资银行转型对冲基金失败,最后不得不沦为商业银行,而现在有一家对冲基金居然在向投资银行转型!
在某些人看来,格里芬在做困兽之斗,其他人则把这一举动看成另辟蹊径。这位芝加哥大学的天才小子(用“小子”可能已经不太合适了,格里芬已经40岁了)正在从被华盛顿救助项目缚住手脚的竞争对手那里抢夺业务。他的基金正在谋划东山再起,今年上半年,随着混乱逐渐退去,大本营开始盈利。无论如何,格里芬希望投资者将2008年的灾难视为偶然事件,但要说服投资者并非易事。
与此同时,魏因斯坦正在芝加哥推销自己的对冲基金。他使出浑身解数,想使投资者明白他留给德意志银行的20亿美元损失纯属意外,这是只有在最疯狂的市场中才会发生的不幸事件。到6月上旬,他仅为新基金——萨巴资本管理公司(Saba Capital Management)筹集到1.6亿美元,与他在德意志银行所主宰的100亿美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萨巴资本管理公司坐落在曼哈顿中城克莱斯勒大厦,计划夏天开始交易。
阿斯内斯待在家里,一边逗着自己的两对双胞胎,一边看着自己支持的纽约游骑兵队(New York Rangers)在北美职业冰球联赛东部季后赛中大胜华盛顿首府队(Washington Capitals)。他也在忙于发布自己的新基金。AQR正在向常规,即低费用共同基金业务进发。为了显示对自己策略的信心,阿斯内斯投入了大笔自有资金在AQR中,光是绝对回报基金中就有他自已的500万美元。此外,他还向AQR在2008年新发行的德尔塔基金(Delta)投入了500万美元。德尔塔是一个低费用对冲基金,它量化复制所有对冲基金策略,从多空策略到“全球宏观”策略无所不包。
2009年以来,AQR旗下基金大多表现良好,其中可转债基金业绩尤为出色,这些基金所用的正是数十年前爱德华·索普在《战胜市场》中阐述的策略。20世纪90年代,这一策略催生了大本营和其他数以百计的对冲基金。阿斯内斯甚至认为,最坏的时刻最终已经过去了。他忙里偷闲,抽空休息了一阵。在没日没夜地连续工作几个月之后,3月份他外出度了一周假,徜徉在苏格兰崎岖的山路间,甚至连黑莓手机都没带。
但在圣瑞吉斯饭店还有彼得·穆勒。皮肤黝黑的他身穿棕色夹克,轻快地走入凡尔赛大厅的玩家群中呼朋唤友,露着一脸加州式的微笑。
乍看上去,穆勒镇定自若,其实他的内心在翻江倒海。一周前,《华尔街日报》报道说过程驱动交易小组欲脱离摩根士丹利,部分原因是摩根士丹利已成为美国联邦储备银行救助基金的救助对象,因此过程驱动交易小组的巨额奖金可能泡汤。
穆勒在过程驱动交易小组实施新业务模式已经一年多了,但他一直在媒体面前三缄其口。《华尔街日报》的报道无异于致命一击,让他陷入了无尽的官僚主义泥淖中。转眼间,过程驱动交易小组成了华尔街与美国政府的巨人之战的焦点。看来摩根士丹利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先砍掉过程驱动交易小组,再做一笔大投资,然后发放与原先一样丰厚的奖金,还能再赢得一点赞誉之声。
对穆勒来说,这是个噩梦。滑稽的是,摩根士丹利倒打一耙,指责穆勒将消息传了出去。显然,这不是穆勒所为,不到万不得已,穆勒是绝不会迎合媒体的。
但此时他眼里只有扑克。只要一上牌桌,穆勒就兴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