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我”:杰基尔博士与海德先生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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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利大学本身就是一个具有双重特点的地方。它是20世纪60年代反社会体制骚乱的发生地,旧金山海湾地区的人尖刻地把这个“左翼”的城市称作“伯克利人民共和国”。但是,伯克利大学偌大的校园却引来了数量惊人的遵奉现行体制的高素质学生。根据2004年一次对伯克利一年级新生的调查,参与调查的学生中只有51.2%认为自己是自由派,有1/3以上(36%)认为自己走的是中间路线,12%宣称自己是保守派。令我惊讶的是,我来到伯克利的时候,发现学生们总体来看并不粗野、逆反,也少有铤而走险的倾向。
海报贴到了斯普劳广场各处,上面写着:“诚招:男性实验参与者,异性取向,年龄18岁以上。研究课题:决定的形成与性兴奋。”海报上还注明,每一步实验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参与者可以从每一步中得到10美元报酬,实验中会涉及性兴奋内容。有意参与者可以通过电子邮件与实验助理迈克联系。
这次实验,我们决定只挑选男性。就性来说,他们受的束缚远比女性少(这是我们的研究人员及其助手经过多次讨论后得出的结论)。我们只需要一本《花花公子》杂志和一间经过遮挡的房间就可能大获成功。
我们关心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如何使我们的项目在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我的主要职务在该院)获得批准。这本身又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在准许实验开始之前,院长理查德·施马伦西指定了一个委员会(多数由妇女组成)对项目进行审查。委员会有几个方面的担心:如果参与者因实验回忆起了性侵犯的经历怎么办?假如参与者因此嗜性成瘾怎么办?我认为他们提出的这些问题是站不住脚的,因为任何一个大学生,只要有台与互联网接通的电脑,就可以看到任何他想象得出的逼真的性幻想图像。
虽然这一项目在商学院受到阻碍,幸运的是,我在麻省理工学院的传媒实验室还有个职位,当时的实验室主任沃尔特·本德巧妙地批准了这个项目。我按计划开始了实验。但是,我在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的这一经历清楚地表明,尽管金赛性学研究已经过去了50年,但性在很大程度上还是研究的禁忌课题——起码在一些商学院仍旧如此。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海报贴出去了。很快就有一大群不同背景的男性大学生报名响应,热心地等候参与的机会——其中就有罗伊。
罗伊实际上在我们的25名参与者中非常具有代表性。他生长在旧金山,成绩优秀、聪明好学、为人和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会成为未来丈母娘的称心佳婿。罗伊会弹钢琴,能演奏肖邦协奏曲,喜欢伴着电子音乐跳舞。高中成绩全A,还是校排球队的队长。他同情自由派,倾向给共和党投票。他友善和气,有固定的女朋友,约会已经一年了。他打算上医学院,特别喜欢吃辣味的加州寿司卷,以及安特梅佐饭店的沙拉。
我们的研究助理迈克在斯特拉达咖啡馆约见了罗伊,伯克利大学这家廊台式咖啡馆是许多天才想法的发源地,其中就有解决费尔马大定理的构想。迈克身材高挑而略瘦,短发,一派艺术家的气质,笑容可掬。
两个人握手相互介绍之后,直接转入正题。“谢谢你响应我们的请求,罗伊。”迈克说着,掏出几张纸放到桌上,“我们先来看一下表格的内容”。
迈克像背诵例行的公文,研究课题是:“决定的形成与性兴奋”,参与者属于自愿参加,实验数据保密,参与者有权与实验参与者权利保障委员会联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