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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乱终究平息。
江近溪掳着番子,守在屋外,以防柳焚余万一真个能突围而出。
最后她哭着依偎在他雄厚的肩膀。
柳焚余却并不想突围而出。
当她感觉到痛楚时,她哭着,流了泪,觉得像一团火,烧灼着她,烧痛了她。
石派北道:“本来,看在令尊份上,我们可以饶你性命,可是……”柳焚余截道:“要不要命在我,从未需要人饶。”
她以为要成为夫妇只是一夜间睡在一起便是了。
石派北道:“那好,你既然敢作敢当,我们两人中,你挑一个吧。”
她虽是江湖女儿,却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
柳焚余淡淡笑道:“你见我这身伤,纵然一对一也能杀我,所以才故作大方。”
像船静泊江边,像婴孩睡在摇篮里,像女子对镜子画眉,像路过农家的饭香……尽管方轻霞内心如何地感觉到平静,但她仍是全身发着抖,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多狂乱的。
石派北道:“你……别不识抬举!”
静是平和、安稳的。
程无想也淡淡地道:“就算我们是故作大方,以你此刻的伤势,这还算是一个活命机会,总比群攻的好。”
寂是怕人的,静并不可怕。
柳焚余淡淡地道:“谢谢给我机会!”
如果没有这些声音,那是寂。
方休忽道:“让他跟我决一死战!”
然而有这些杂音,才分外感到静。
石派北道:“贤侄,百足之虫虽死不僵,这人武功……”
窗外有潺潺的流水声,虫叫、蛙鸣,甚至还有猪的鼾声,狗在梦中吃大肉骨头的磨牙声,以及七八家屋外的后栅上,几只老猫在有一声没一声地叫。
方休大声道:“他杀死了我爹爹,当然由我报父仇!”
方轻霞紧紧合住眼,“哎……”了一声,柳焚余觉得心中被要温怜她的欲望所烧痛,忽然拦腰抱起她,大步踏出潭水,往屋里走去。那枝花落在水面上,搁浅在潭边,打着旋儿,并没有随水流出去。
石派北用手搭在方休肩膀上,劝解道:“我们擒住了他,再交给你如何?”
柳焚余用唇温热着她,呻吟道:“连头发也那末冷……”他用力抚摩她的发,扳开她的脸孔,她掉落梦里似的,衰弱地叫了一声,闭上了眼,柳焚余用唇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一点,再强烈地、火热地、粗鲁地找她的嘴唇。
方休一手拨开了石派北的手,怒道:“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报父仇是方家后裔的事,不用外人来帮忙!”
柳焚余吻在她雪白的颈上,月色把她的颈项磨润得像一段柔美的白色绒布,连微微的青筋都淡去了,耳朵更浮雕得像一片小小的白玉,嵌在黄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