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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这话可说得甚为决绝,石派北脸色一变,长吸一口气,正要说话,方离诚惶诚恐地道:“石大侠,我弟弟年幼不懂事,不识大体,石大侠不要见怪才好!”
她感觉一阵火焰逼近了她,奇怪她越靠近这火,越觉得冷。
石派北脸色铁青,嘿了一声,道:“我不见怪!”
方轻霞激烈地发着抖。
方休涨红了脸向他哥哥道:“报杀父之仇是我们的事,哥哥恁地没声气,要借旁人之手!”
柳焚余不禁揽住了她,问:“冷吗?还冷吗?”他吻着她的手,不久他看进她两朵寒怯的星眸里去。
方离急得跺脚道:“石、程、江三位大侠仗义相助,我们谢人犹不及,不可得罪人!”
由于这么毫无隔碍的深知对方,方轻霞只感觉到一阵无由的害怕,犹如洪荒梦魇世界里飞来一支黑枪,击中她心灵荏弱处,她无助地打了一个冷颤。
方休一副看不大起哥哥的样子不理他,程无想道:“方休少爷既有的是志气,不妨把这淫贼拿下,我们在旁掠阵便了。”他也看不过方休狂妄,存心挫他一下,遇危险才出手相救。
在这刹那间,他知道她怕什么,她也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柳焚余蓦地,怆然笑了起来:“你们当柳某人是羊是猪,在秤斤论两,肚分给谁,肉分给何人是不是!”
借着些微的月色,他仍可以看见方轻霞衣衫尽湿,紧紧的贴在身上,胴体也在湿衣里镀着月色显示出极柔美的曲线。
忽听古扬州吼道:“他是我的!谁也不得碰!”
然后他发现她全身真地在颤抖着。敢情是因为冷吧?温泉浴过后不穿上衣服,很容易会着凉的,而且晚风微急,山泉的冷冽尤胜温泉的暖和。
他戟指柳焚余咆哮道:“他也杀了我爹爹,还……”
他第一次发现她是怕他。
眦睚欲裂地虎冲到方轻霞背后,看见方轻霞云发凌乱,衣衫不整双目直似是喷出火来,两双葵扇般大的手撼摇着她的双肩道:“他……他对你怎样?!他有没有……有没有碰你?!”
她的眼睛像两朵小星,但不是顽皮,而是寒颤着在怕。
方轻霞本来一直面向窗外。
柳焚余深深的望进方轻霞眼眸里。
窗外有月,天际有星。
淡淡的月色下,溪水并不平静,两人身上都蒸发着热气。
屋里所发生的事她一直没有回头,像是连听也没有听;泪光早已像银鳞一般微伏颊上,像远处的溪流在月光下微微地闪亮。
他把她像一朵莲花般的放回水中。
古扬州不知因为怎样一股情绪,双手大力地抓住她,要把她拧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