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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它不是一枚普通的贝。它产于西陆灵州,本来色质莹白,但只要把它放在温酒之中,它的壳就会张开,能记录人说的话,风吹过的声音,海的啸叫与呢喃,还有燕子掠过雨前那一刻微微湿润而紧张的吹息。
——记录了声音的聆贝就会变红,此时把它投入火中,它会贝壳轻启,一声一声以原样的语气与声调复述起它记录下来的所有的话语。
如今,它所存于世的已经不多了。但它的珍贵并不在于此。它的珍贵在于,它是属于那个女人、织更的。
她的名字,原来叫“织更”。
修士的唇角边,微微泛起了一丝笑。他之所以还能平安地走在苏摩城,是因为,知道这东西在他手里的那个老妇人听说醒来后就疯了。她不断疯狂地大叫着:“我发财了,我有钱了,你们都要尊重我了!”
可明里暗里,人们都在她身上搜不出那两样东西。
可修士此时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的脑中不由地悬想起一个场景:是在什么样的夜,是在什么样的碧清油透的幕布之下或是什么样的风雨之夕,那个穿着一双透明的鞋子的女人,会坐在苏摩城一个无人的街角,又从哪儿弄来一壶温酒,泡上这样一枚红……然后,似低语,似呢喃,似坐忘,似疯狂地说上些什么呢?
——她会说些什么?
她是这个城里真正让他感到亲切的人,所以她也由此显得如此特异。
修士的手指忍不住抚向那枚鞋根,那是一个透明的,并不寒冷的,冰锥一样的东西。他忍不住回想起那双令人诧异的她脚下的鞋。
——那是一双玻璃鞋。过份高的跟几乎超过三寸,让她的脚与路面之间隔绝于一段透明。这仿佛让她飘离于另一个空间。
可过度的透明却带来过份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