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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们都想错了,”卜鹰说,“红红自愿落入风尘,根本就不是因为她和程小青的婚姻受挫,而是因为白大少。”

“白先贵?”

“白先贵就是红红的丈夫,也就是风尘三友白三爷的后人。”卜鹰道,“白家是姑苏的世家,白家大少爷从小就是神童,只不过学的不是武功,而是诗赋琴棋书画,文采风流,冠于一时。”

“可是在武林世家来说,这种人却是个败家子。”

“正因如此,所以大家都认为他和红红这一对夫妻是怨偶,红红一定对她的夫婿很不满,夫死守寡之后,也没有什么伤心,因为她的一颗心,还是念念不忘她幼时的情人程小青。”卜鹰苦笑,“其实大家全都错了。”

“哦。”

“红红对程小青,根本没有什么依恋之心,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不过是程小青一厢情愿而已,红红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其实她真正关心的,是她真正的夫婿白公子。”灰衣人道,“对她来说,程小青终只不过是个从小长大的朋友而已。”

“程小青对她虽然一往情深,可是以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她一定会把真实的情况婉转说给程小青知道。”

卜鹰道:“我想她绝不会,也不忍欺骗他。”

“应该是这样子的。”

“所以红红堕入红尘,并不是为了程小青,这一点是我们可以确定的。”

“那么她出走为妓是为了谁呢?”

“当然是为了白公子。”

卜鹰解释:“自从风尘三友相继仙去之后,姑苏的白家也不再以武功取胜,白公子也准备改变门风,以诗礼传家,只可惜白三爷昔年行走江湖所结下的仇家,仍不肯放过他们,一夜之间,将白家满门杀尽,只有红红被临时来访的令狐远所救,其余的大小七十余口人,全都被杀得一个不留。”

“这件血案江湖中人知道的好像并不多。”

“那只因凶手的手段太毒辣、太惨烈,而且其中还牵涉到白家妇女的名节,所以知道这件事只是有限的几个人,也不忍说出来。”

“凶手是谁呢?”

“凶手是谁,至今仍是悬案。”卜鹰道,“曾经有人把白三爷生前的仇家都调查过,案发时并没有人在姑苏附近。”

“夫婿家满门惨死,自己恐怕也遭遇到不可告人的羞辱,万般伤痛之下,所以才落入风尘。”灰衣人说,“这恐怕就是红红出走为妓的真正原因。”

“大致上看来,应该是这样子的,可是真相究竟如何,还是只有红红自己明白。”

“你认为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红红出走为妓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是为了要寻找真凶。”

“寻找凶手,为什么一定要做妓女?”

“这就是其中的关键所在了,只有先找到红红,才能查明真相。”

“红红却已死了。”

“那么就只有找红红身边最亲密的人。”

“圆圆?”

“不错,”卜鹰道,“有些话,红红对令狐远不能说也不便说的,只有在圆圆面前,才可以吐露心事,所以红红的秘密,很可能只有圆圆知道。”

“只可惜圆圆却在要紧关头突然不见了,至今好像还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很可能还有一个人知道。”卜鹰说,“也只有这个人知道。”

“谁?”

“潘其成。”

卜鹰又解释:“当天凌晨案发时,只有潘其成在红红所住的那栋巨宅附近,那时圆圆很可能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了,所以趁机先逃出来,潘其成看见了,当然就拦住了她,把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潘其成居官济南,对当地的情况当然很熟悉,要把一个人藏起来,并不是困难的事。”

“有理。”

“那时巨宅中已经有紫烟升起,接着,就发现程小青手持凶刀,站在死者床头,而且很快就认了罪。”卜鹰说,“到了那种时候,潘其成心里不管有什么话要说,也说不出来了。”

“有理。”

“可是这一次我到了济南后,潘其成却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带你去找圆圆,反而先带你上了那家茶馆?”

“因为他知道那家茶馆里有很多高手是特地来处理这件事的,全都不愿意程小青的冤狱得到平反。”卜鹰说,“潘其成带我到那里去,为的就是要看看我是不是能对付那些人。”

“你若不去对付他们,潘其成把秘密告诉你也没有用。”

“对。”卜鹰说,“潘其成无疑是个做事很小心的人。”

“只不过他也有他的秘密。”

“不错。”卜鹰说,“所以等到他要把秘密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程小青的牢房里,我本来以为他要冲出去避开我,想不到他却是想趁机带我去见圆圆,他故意找我决战,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又说:“在那牢房里,我本来又以为小青衣他们是特地要去救程小青,想不到他们却是为了要杀潘其成灭口,所以他在院子里等着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赶到,他就已遭了毒手了。”

“杀他的是凌玉峰?”

“是。”

卜鹰说:“凌玉峰有刑部的公文,可以将他就地格杀,由此可见,他想必也是一个秘密的罪恶组织中的人,所以才会被刑部追捕,他托身在济南府,只不过是种烟幕而已。”

“凌玉峰呢?也是他那个组织中的人?”

“大概是的。”

“所以圆圆逃出红红居处时,潘其成没有当场进去捉拿凶手,那只因他知道凶手就是凌玉峰。”灰衣人说,“也正因为这件事,那组织发觉潘其成有叛变之意,所以派人来杀他灭口。”

“不错。”卜鹰说,“所以这件案子现在只剩下两点疑问还没有解答了!”

“哪两点?”

“第一,红红为什么要离家为妓?第二,凌玉峰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要寻找仇家,并不一定要做妓女的,这其中无疑有很特别的原因。

凌玉峰杀红红,不但经过极周密的计划,而且显然还有一个极庞大的组织在后面支持。

纵然凌玉峰就是杀死白家满门的凶手,这次杀红红是为了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以红红在江湖中的身份,也不值得他这样做的。

所以这两点疑问,的确都很难解释,除非——

“除非圆圆知道其中的秘密,而我们又能及时找到她。”

“只可惜潘其成在说出她的下落前,就已被杀了灭口了。”灰衣人说,“幸好死人有时也可以吐露一点秘密。”

“这次死人吐露了什么秘密?”

“潘其成至少告诉了我们,他知道圆圆藏在什么地方,这地方很可能就在红红居留的那栋巨宅附近。”灰衣人问卜鹰,“如果你是潘其成,你会将圆圆藏在什么地方?”

卜鹰沉吟着,很谨慎地说:“案发的当夜,潘其成一直都和聂小虫在一栋小楼上查看动静,他发现圆圆逃出来的时候,大概会先把她藏在那栋小楼里。”

“很可能。”

“但是等到程小青自认为凶手,案子定论之后,潘其成一定会把圆圆移到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卜鹰说,“为了避人耳目,这个地方当然也在附近。”

他断然下了结论:“这个地方甚至很可能就是红红居留的那栋巨宅。”

灰衣人对他的推论显然完全同意,神色仿佛也开朗了些。

卜鹰又说:“自从案发之后,那栋巨宅就空废了,而且已被查封,宅子里的人固然都已星散,外面的人无故也不能进去,这种没有人的废宅,正是躲隐的最好地方。”卜鹰说,“何况圆圆本来已经在那里住了很久,就算有人闯进去,她很容易避开那些人的耳目。”

“所以你断定他们此刻就在那栋巨宅里?”

“我只能断定圆圆一定在。”

“聂小虫呢?”

“聂小虫就说不定了。”卜鹰苦笑,“聂家有很多奇怪的事,都不是外人可以猜测得出的。”

“聂家实在是个很奇怪的家族,有人说他们是下五门硕果仅存的一家,轻功、锁骨功、缩骨法、易容、暗器、迷香、毒药,只要是下五门一脉相传的武功,他们无不精通。”灰衣人说。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卜鹰道,“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的家族还有很多奇怪之处。”

“所以也有人说,他们家也曾出过几个内外家的高手,甚至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混元一气功的。”灰衣人说,“只不过这些人在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改变了名姓而已。”

他又补充:“有人甚至说武当四位长老中,就有聂家的人。”

“但是他们这家族最奇特的一点,还是他们通讯的方法。”卜鹰说,“他们互相传递消息的时候,不是聂家的人绝对觉察不到。”

“听说他们家的女眷嫁的也都是很奇特的人,而且都是江湖中的知名之士。”

说到这里,灰衣人忽然改变话题问卜鹰:“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卜鹰微笑:“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很可能就是红红居住的那栋巨宅的后园。”

灰衣人也笑了,大笑:“这些年来,你的确有进步了,难怪每赌必胜,连财神都输给你。”

“财神中的那几个人,根本不能算是赌徒。”

卜鹰也忽然改变话题问灰衣人:“如果这里真是那栋巨宅的后园,圆圆是不是就在这里?”

“是的。”

素手招魂

一个穿一身雪白的小姑娘,托着个上面摆满酒食的圆盘走了进来,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一对酒窝。

圆圆终于出现了,脸上的笑窝却没有出现,她们家的大小姐,不但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

“到了三更之后,我就知道不对了,那个凌玉峰就是白氏血案的凶手。”圆圆说,“所以我就趁机逃出来,通风报讯。”

“你逃出来,是你自己的意思?”

“是的。”

“你的大小姐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她要自己亲手复仇。”圆圆说话的样子仿佛有些迟疑,“她也不愿意这件丑事外扬。”

“复仇是壮举,怎么能说是丑事?”

圆圆闭上了嘴,显然不愿提起这一点,所以卜鹰就改变话题问:“聂小虫呢?”

“他走了,他家里好像又出了急事,而且他也不愿再见凌玉峰,更不愿见到小青衣。”

“为什么?”卜鹰问,“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圆圆说,“聂家的事,连你都不清楚,何况我?”

“可见聂小虫也认为凌玉峰就是凶手。”

“他是这么样说的。”

“你们凭什么能断定这一点?”

“凭一条刀疤。”

“刀疤?”卜鹰立刻追问,“是什么样的刀疤?”

“是条像蜈蚣一样的刀疤,很长、很丑,因为他挨刀之后立刻就把刀口用特制的牛皮线缝合了起来,刀口痊愈之后,两边的针脚就变得像蜈蚣的脚一样了。”圆圆又说,“可是蜈蚣又没有那么长的。”

“有多长?”

“最少有一尺三四。”圆圆说,“一刀劈下,干净利落,若不是凌玉峰衣服穿得厚,那一刀是可置他于死地。”

“这么样说来,要杀他的那个人,无疑是用刀的一流高手。”

“不但用刀的是高手,替他缝合伤口的,一定也是高手。”

“他身上有这么长一条刀疤,我怎么会没有看见过?”

圆圆却又闭上了嘴,卜鹰用一双兀鹰般的锐眼盯着她,又追问道:“我看不见,是不是因为那条刀疤伤在一个别人不易发现的地方,一定要脱下他的衣服来,才能看得见?”

圆圆还是不开口,脸上却露出种很奇特的表情,显得又愤怒、又哀伤。

她本来是个口齿很伶俐的人,可是只要提起了这个话题,她就变了,就好像恨不得往卜鹰嘴上用力打一拳,打落他满嘴牙齿,让他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

其实用不着她直说,卜鹰就已经完全明白了。

——凌玉峰就是白家血案的凶手。

——白家的妇女有很多曾经被辱,红红也是其中之一。

——凌玉峰身上某一个隐秘处,有一条长达一尺多,蜈蚣般的刀疤,只有在他赤裸时,才能看得见。

——红红自甘为妓,为的就是要制造这么样一个机会,因为只有妓女,才能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赤裸时的样子。

——她当然无法找到凶手,可是她相信凶手听到这么样一个妓女之后,一定会主动先来找她。

综合这许多原因后,凶手要杀红红的理由,就很明显了。

这是丑事,红红不愿说,卜鹰也不再提起,他只说:“现在我们好像只有一件事没有做了。”

“杀凌玉峰?”

“就算不杀他,也要捕他归案。”

灰衣人终于开口:“现在紫烟的案子已破,程小青虽然对红红还是一往情深,不惜陪她去死,可是现在也不必去死了。”

“他要死,恐怕也已死不掉。”

“所以你和李红袍赌的这一局,你已赢了,何必再多管闲事?”

“他不死,我的心不平。”

“凌玉峰十二岁时,就已破了一件很复杂的盗案,将一个一向凶狡的大盗追捕到案,这样的人对逃亡当然是专家,你要捉拿他,恐怕还不容易。”

“我知道。”卜鹰道,“幸好我不必!”

“不必追捉他?”

“对。”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一定有人会替我做这件事的。”卜鹰道,“除了我,一定还有别人不想让他再活下去。”

这次他又说对了。

一只手忽然从墙外伸了进来,就像是从水中伸出来的一样,安静而柔和,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震裂墙壁,墙上连一点泥灰都没有落下。

手很美,手指纤长,唯一的遗憾是,手指的关节有些粗大,所以手指上戴了六个颜色绚丽光华灿烂的宝石戒指。

这无疑是只女人的手,她正在向卜鹰招手。

卜鹰毫不考虑就走过去,大步往墙上走了过去,就好像前面根本没有这么样一道墙。

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墙上果然就出现了一个大洞,卜鹰的人已穿墙而出。

外面假山流水,花木扶疏,仿佛有一条淡青色的人影一闪。

卜鹰走出去,这人影已经在对面的假山上,穿一身淡青色的衣衫,就算不识货的人,也看得出是套价值很昂贵的衣裳。

她的身材也很好,很苗条、很娇小,只可惜是背对着卜鹰的,看不到她的脸。

卜鹰并没有追过去,她起步比较早,现在距离卜鹰已经有七八丈,要追也很难追得上。

何况外面还另外有件东西吸引住卜鹰——假山流水下的水池畔,竟赫然摆着口棺材。

卜鹰不追,这青衣人也不走,卜鹰打开棺材,她也不回头。

她当然知道棺材里是什么。

棺材里装的通常都是死尸,这口棺材也不例外,半天前还是英姿焕发的凌玉峰,现在已经动也不动地躺在棺材里。

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凌玉峰?

假山上的青衣人用一种尖锐而怪异的声音咯咯地在笑。

“你最好不要碰他,也不要想看他的刀疤,现在说不定他全身上下都有毒,你的脚碰上他脚烂,手碰上他手烂,全身烂光为止。”

她一面说,一面向后退,一步步向后退,竟没有施展轻功身法。

她退了几步,灰衣人就从假山的另一边出现了,她退上假山,灰衣人就走上了假山,也是一步步往前走的,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她没有施展轻功,也没有逃走,只因为她全身上下每一处要害,都被这灰衣人笼罩在举手一击的威力之下。

就连远远站着的圆圆,都可以感受到这种威力,连手心都紧张得冒出了冷汗。

小青衣受到的压力当然更大,只要一逃,就必死无疑,不管怎么样逃、往哪里逃,都难逃这灰衣人的一击。

想不到的是,这灰衣人竟停了下来。

小青衣立刻跃起,凌空翻身,竟将“细胸巧翻云”这种很普通的轻功招式完全改变了,变得充满了优雅而奇巧,一翻身间,就已经发挥出轻功的最精妙处。

她仿佛算准卜鹰这一次绝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先发制人,凌空下击,一眨眼间连击三招二十一式。

就在这一瞬间,卜鹰脸上发生种非常奇怪的变化,好像骤然看到了什么他本来以为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小青衣本来是很难全身而退的,现在却在一闪身间就脱走了。

圆圆看得清楚,忍不住问:“卜大叔,你刚才好像看见了鬼一样,究竟看见了什么?”

卜鹰又怔了半天才回答:“我看见了一个人的脸,小青衣本来不该长着这个人的脸。”

“这个人是谁?”

“聂小虫。”

“你是说,刚才那个小青衣,却长着一张聂小虫的脸?”

“是的。”

圆圆也怔住,喃喃地说:“难道聂小虫就是小青衣?难道小青衣就是聂小虫?”

“可是聂小虫已经走了,而且一定是跟胡金袖一起走的。”

“你怎么知道?”

“和潘其成一起在路上拦截我们,把胡金袖从马车里引开的人,一定就是聂小虫。”

“对。”

“听说聂小虫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去,胡金袖一定会跟他走的。”卜鹰苦笑,“胡大小姐最近对聂家的事非常有兴趣。”

“所以你也不问她的下落。”

“连你都不问,我当然更放心。”卜鹰说,“何况,两个人偶尔分开一阵子也好,也免得整天鼻子碰鼻子,眼睛碰眼睛,彼此互相厌烦。”

灰衣人忽然插口,带着笑道:“这句话倒是至理名言,天下的夫妻都应该牢记在心。”

他虽然在微笑,却显得很疲倦,脸色好像又比刚才黑了一点,眼白却比刚才黄了一点。

“小青衣虽然走了,却已跟本案没有关系,这件案子本身已可算是完全结束。”他看着卜鹰,“你的样子看起来也比以前好得多,听说胡大小姐厨房里炖的原盅补品对男人十分有益。”

卜鹰也在看着他,眼中充满关心:“你也该好好保重,治疗肝病的唯一良药,就是‘静养’两个字,千万不要生气伤神。”

灰衣人微笑:“你少在外面惹些麻烦,我就不会生气伤神了。”

他拍了拍手,墙外忽然有顶轿子飞了进来,连抬轿子的人一起飞了起来,轻飘飘地随风飞入,轿子像是纸扎的,人也像是纸扎的。

灰衣人挥手道别,上了轿子,人与轿又飘飞而起,只听他在轿子里说:“莫忘记那个手上戴着奇形黑铁戒指的人,很可能也属于小青衣的同一组织,这次他虽然没有出手,等他出手时,麻烦就大了。”

那个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卜鹰暂时不去想它,不管怎么样,那都已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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