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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越来越多的坏男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韩晓婷,有些人甚至调戏她,说些恶毒、猥琐的话,每每提到她,总会爆发出异样的笑声。

每个消息都有它的起源,但在传播途中总会被扭曲。

坏消息后来传到肖帅的耳朵里。当然,是刘涛在一次晚饭中告诉他的。

得知韩晓婷被包养的消息时,肖帅有些愤怒,失态地说:“怎么可能!”

刘涛吃着饭,没抬头,继续煽风点火:“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越来越多的人说这件事,还有人亲眼看到了……”

肖帅放下筷子说:“看到什么?”

刘涛凑到肖帅耳边,小声地说:“看到韩晓婷和那个人进了宾馆。”

肖帅瞪着刘涛:“哪家宾馆?”

“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肖帅坐到了刘涛那一边,严肃地问:“听谁说的?”

刘涛有些接不住话,于是说:“大家都这么说。”

肖帅走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大家是谁?”

刘涛显然被弄疼了,大喊:“你弄疼我了,她对你很重要吗?”

肖帅起身说:“当然重要!”

说完,他离开食堂,转身走向教室。

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知了在叫着夏天,贪睡的学生们,趴在书桌上。

肖帅看见正在桌子上趴着睡觉的韩晓婷和周围一群议论纷纷的同学。他性格一向直率,径直走到后排,拍醒韩晓婷,把她叫了出去。

此时,张蓓和张蕾还在酣睡,口水流了一桌。

韩晓婷跟着肖帅走出教室,这些被刘涛看在眼里。

他们来到教学楼前的蔷薇旁,肖帅拉着刚睡醒的韩晓婷,久久无法开口。

韩晓婷挣脱了肖帅的手,问:“肖帅,你有事情吗?”

肖帅不知如何开口,忽然看到韩晓婷脸上午睡时压出的印迹,他说:“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累,课间也不下来走走了?”

“是的,最近一直很累。”

“你最近在忙什么?”

韩晓婷好奇地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是正忙着跟刘涛一起吃饭吗?”

肖帅有些不知所措:“她……她是我妹妹啊。”

韩晓婷简单回答了一下:“哦。”

肖帅赶紧转移话题:“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

韩晓婷说:“你问我什么?”

肖帅看了看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晓婷,最近有一些流言,你应该听说了,说你被……”

韩晓婷说:“听说了,可我管不了别人的嘴巴。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你愿意相信,我也没办法。”

肖帅说:“所以,这事是真的吗?”

韩晓婷说:“肖帅,如果你还没瞎,就不要从别人的嘴里认识我。去陪你的刘涛吧!”

说完,韩晓婷扔下肖帅,向教室走去。

肖帅待在原地,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似懂非懂地摸着脑袋。

那天放学后,他跟着韩晓婷,看她骑着车离开了学校。在一家县城宾馆门口,他看到韩晓婷和一个中年男子碰头,那男子和她神情暧昧,不时地摸摸她的头,手还搭着她的肩膀,男人身上有文身,想必就是大家所说的“黑社会老大”。

后来,他们走进了宾馆的一个房间。肖帅在他们身后,看到了一切。

那一夜,肖帅失眠了。

第二天,肖帅起了个大早,在这家县城宾馆的门外等了许久,看到韩晓婷从宾馆里面出来,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去上学。

经过这一晚的亲眼所见,肖帅突然明白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自己喜欢的女生,竟然如此肮脏。

他气愤、难过,更觉得恶心,自己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汉,竟比不过那个油光满面的中年大叔。“是啊,大叔的确比我有钱,可是他有未来吗?有青春吗?有梦想吗?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跟一个大叔做那么恶心的事情,你就是一个妓女、一个婊子!”

肖帅心不在焉地回到学校,吃午饭时,他认真地跟刘涛说:“是真的,我看见了。”

刘涛激动得像中了彩票一样,说:“我告诉过你吧,她就是这样的人。”

从此,肖帅不再和韩晓婷来往,这个传言也越传越真。直到三个月后,这个中年男人来到建国中学,手捧韩晓婷母亲的照片时,一切才真相大白。

真相往往很简单,也很容易猜到,只是人们不愿相信而已。

人们更容易相信谎言,因为那些故事更刺激,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原来那个中年男人是韩晓婷的大伯,家住县城,韩晓婷为了好好学习,想省去回家路上来回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在县城宾馆租了个房间。可她未满十八岁,没有身份证不能开房,就请大伯用自己的身份证把房开好,自己再进去住。

真相太过平淡无奇,在无聊的学生生涯里,谁会当真呢?大家当然喜欢那些听起来更有戏剧性的故事,来为乏味的生活增添一些调味品。

谣言一直在传,笑声一直不断,韩晓婷只装作不知道,忍辱负重地寒窗苦读。

有一天,班里有个男生找韩晓婷借作文参考,被她拒绝了,那男生竟然在教室里大喊了一句:“你一个妓女,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韩晓婷面红耳赤,颤抖着,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

那男生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后,韩晓婷趴在书桌上痛哭起来。周围的同学爆发出阵阵笑声,而韩晓婷,却一直哭到放学。

这个男生,就是肖帅。

10

得不到的东西,就必须毁掉,否则看着别人拥有它,整天觉得自己无能,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

得不到,必摧之。这是肖帅从小到大的人生信条。

他在当众羞辱了韩晓婷之后,就再也没有跟韩晓婷讲过话。韩晓婷变成全班的笑料,经常被一群男生围堵在厕所门口,推推搡搡,有些男生还拉她进男厕所。她所在的地方,处处都是刺耳的笑声。

体育课上,她总是一个人,没有人愿意带她玩,更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所有团体比赛,都没有人愿意和她合作。有时,就算老师强行要求她加入一个团队,她也无法合群。

她独自走在校道上,坐在教室里,去食堂吃饭,游荡在操场的各个角落,久而久之,她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

语言暴力往往比身体暴力更能摧残人,尤其是一群人一起施暴的时候,威力便更加强大。

长期的压抑和孤独,让韩晓婷变得沉默寡言。

她越孤独,就越容易受到排挤,越被排挤,就越孤独。

她在日记里不停地鼓励自己:我要努力学习,要考上好的大学,赚更多的钱,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欺负她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甚至一提到她就躲得远远的,她的日记有时会被同学当着全班的面读出来,读到那些自我激励的文字时,全班哄堂大笑。

十年后,那些耻笑已经被人遗忘,但却刻在韩晓婷的心里,无法抹去。这也是她从来不喜欢笑的原因。

这种暗中的排挤,在持续了几个月后,演变成赤裸裸的攻击。

那个下午,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毁掉了大家心心念念的体育课。

老师说了句“上自习”,就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乱哄哄的,有人大声说话,有人唱歌,有人聊着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

只有韩晓婷在默默看书,专心做着笔记。

韩晓婷这两天心情低落,可能是因为阴雨天气,也可能是因为女生的特殊时期。

在一声声尖叫中,韩晓婷的注意力一次次被扰乱,很难进入学习状态。

她拿起笔,逐字逐句地看,可还是看不进去。

她抬头看了看乱成一锅粥的班级和怎么都读不进去的书,终于忍无可忍,转身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老师从后门露出脑袋,先是偷偷地看了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吵闹的学生都没有注意到教室后面那张脸。

王老师走上讲台后,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老师大发雷霆:“我在走廊那边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那几个男生,给我站到后面上自习!张蕾,你是要上天吗?给我站起来!班集体的荣誉让你们丢光了!”

老师一串连珠炮后,教室里更加安静了。好事者看见韩晓婷默默地跟在老师身后走进教室,她的手上还拿着那本没看完的书。

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老师惩罚了违反纪律的同学,几乎全班同学都挨了骂,反正老师也不清楚谁闹得最凶,干脆把所有同学都教训了。

放学后,大家都被扣留下来上自习,补上那节“体育”课。

韩晓婷也不例外,被留了下来,不过也好,反正她也不想早回家。

可是这次,她算是和全班同学为敌了。自习课时,她读完了那本书,对周围杀气腾腾的眼光浑然不觉。

张蕾故意清清嗓子,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韩晓婷却冷静地读着书,记着笔记,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放学时,天已经黑了,老师刚走,张蓓走到前排叫刘涛,然后一起走到后排对韩晓婷说:“你,跟我们去趟厕所。”

许多人发出起哄的声音,他们知道,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韩晓婷抬起头,礼貌地说:“我很忙,不好意思,不去。”

张蕾有些激动地说:“你向老师告状的时候怎么不忙呢?”

韩晓婷说:“你们太吵了,影响到我了。”

张蓓说:“那你向老师告状,也影响到我们了!跟我们走!”

韩晓婷冷静而倔强地说:“我不去。”

张蕾暴躁地一巴掌拍在韩晓婷桌子上,大喊:“你有没有种出去?”

韩晓婷也有些愤怒,她看着张蕾脸上那道疤,把笔狠狠戳进笔帽。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承认自己没种,于是站起来,跟她们走进厕所。

班里的同学都在看热闹,起哄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他们忘记了回家,仿佛要围观一场斗牛比赛。

刚进厕所,张蕾就喊了一句:“厕所里的人都给我出去!”

厕所里的女生赶紧提起裤子,冲了水,一路小跑出去了。

厕所里满满的恶臭味,正如她们几个女生身上浓重的戾气。张蕾率先走过去,韩晓婷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在厕所门口围观的同学爆发出快活和满意的笑声与尖叫声。

韩晓婷刚准备还手,张蓓冲了过去,用手卡住她的脖子,扯着她的衣服,使她无法动弹。刘涛在不远处看着她们两个人殴打韩晓婷。

周围的笑声、叫声越来越大,男生们焦急地在女厕所门口观望着,生怕错过一场好戏。有些胆大的男生甚至冲进了女厕所围观,引起更多女生尖叫、大笑,这些声音,像是在加油和打气,张蓓、张蕾打得更加起劲,不一会儿,已经上脚了。

韩晓婷还不了手,一直被打,直到高年级晚自习铃声响起,她们才收手作罢。围观的同学却依旧不肯散去,害怕错失更好看的片段。

这时,有位老师走来,看到大家都在女厕外面围观,知道出了事情,立刻驱散人群,并大喊着:“这是哪个班的?怎么都挤在这儿?”

大家一听到喊声,立刻散开了,离开的离开,回家的回家。

老师探身看向女厕,看到韩晓婷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她的鼻子和嘴巴上都是血。

老师知道发生了校园暴力,立刻掏出手机,打给正准备离开学校的王老师。

王老师大吃一惊,赶紧说:“您千万别告诉校长,我马上回来。”

接着,他一路小跑,跑回班级。

教室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韩晓婷一个人在抹眼泪。

他把韩晓婷带往办公室。

韩晓婷一边用手擦拭鼻血,一边踉踉跄跄地跟着老师的步伐。走到办公室门口,老师观望了一下办公室里的情形,看到还有几个老师没有回家,径直走过了办公室。

韩晓婷很不解,也很无奈,仰着头,跟着王老师到了二楼的档案室。

王老师用钥匙打开档案室的门,摆出两把椅子,让韩晓婷坐下。看到她的鼻子在流血,这才想起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让她赶紧擦擦,生怕她的血滴到档案室。

王老师警觉地看了看已经关紧的门,迫不及待地问:“谁打的?”

“张蕾、张蓓。”

“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

王老师叹了口气:“只有她们俩吗?”

韩晓婷说:“嗯。”

王老师义正词严地说:“你先别和别人说,我去找她们谈谈,尤其别和其他老师说,说了咱们班的流动红旗可就没了啊。”

韩晓婷有些惊讶,她没有说话,仰起了头,生怕鼻血滴到地上。

王老师再次环顾四周,说:“你去洗一洗吧,我去找她们谈谈。记住,千万别跟别人说。”

11

可是,事情并没有因为王老师的介入而得到解决,相反,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王老师害怕流动红旗被别的班拿走,害怕事情闹大影响自己的业绩,更害怕得罪张家,于是他决定,让弱者闭嘴,大事化小。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师岂能偏袒得这么明显呢?

于是第二天,王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就这件事展开批评,看似每句话都很严厉,其实都是在开脱,他讲得很拧巴,像在说事,又像在说人,可就是没有提到张蓓和张蕾的名字。

同学们只知道老师生气了,却不知道老师是否知道事情的全过程。

最后,王老师以一句“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收尾,虽然没有点名,但全班都知道,这十多分钟的批评,是针对双胞胎的。只不过批评点到为止,也没有明确的惩罚。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没想到,这次的“点到即止”激化了矛盾。

下课后,张蓓、张蕾拉着刘涛走出教学楼。在那片蔷薇花前,张蕾气愤地说:“老师刚才不就是在说我们吗?”

张蓓点点头:“不是我们还有谁呢?”

刘涛在一旁,没作声。

张蕾继续说:“我能再给她个教训吗?”

张蓓又点点头:“别再让老师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涛依旧没说话,默默地听着。

就这样,她们的欺凌,从明处转到了地下。

最后,刘涛开口说:“别太过分了,小心惹火上身。”

张蓓笑了笑:“能怎么样,骂一顿?你是不是谈恋爱以后,就变成慈母心态了?”

刘涛不再说话,她的确刚刚接受了肖帅的表白,她也很清楚,肖帅只不过是想恋爱了,才跟她在一起,他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韩晓婷。而今天这件事,刘涛深知打人不对,但事情因她而起,却无法因她结束。说一句“别打了”可能很简单,但双胞胎已经习惯把快乐建立在韩晓婷的痛苦之上了,如果她选择结束韩晓婷的痛苦,就相当于终止了双胞胎的快乐。双胞胎对她是仗义的,而她也不想忘恩负义。可是,自从和肖帅在一起后,她也就不再讨厌韩晓婷了,更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想得到的,已经都得到了,要是她说了制止的话,双胞胎会不会开始针对她?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施暴的对象?

总之,说一句“别打了”风险还是太大。于是,她说:“一定要注意分寸。”

张蕾接话:“我一定让她身体的每一寸都觉得爽!”

当天放学,韩晓婷再次被堵在校门口,这一次堵着她的,不仅有她们三个,还有两个男生。

刘涛不认识那两个男生,双胞胎只告诉她,今天有惊喜,于是她就去了。

不远处的肖帅看到了,却只是站在那里张望着。

肖帅公开攻击过韩晓婷之后,不但不再和她讲话,还经常和刘涛讨论韩晓婷的种种不是。

两个人共同讨厌一个人,也是很容易滋生出感情的。刘涛和肖帅就是这样,日久生情,肖帅跟刘涛表白,刘涛当场答应。

天色渐黑,天气渐凉,他们围住韩晓婷,韩晓婷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蕾对着身边一个黄头发的男生说:“哥,就是这个婊子,今天告我的状。”

张蓓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她,平时可嚣张了。”

刘涛也在一旁,她的目光扫过韩晓婷低下的头,这个眼神,和十年后韩晓婷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她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黄毛走到韩晓婷面前,问:“你叫韩晓婷?”

韩晓婷颤抖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黄毛,点点头。

黄毛说:“听说你很嚣张?”

韩晓婷摇着头,害怕地说:“我……我没有。”

黄毛笑了,露出一口黄牙,说:“我和我兄弟最喜欢征服嚣张的姑娘!”说完,他摸了一下韩晓婷的头发。

韩晓婷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你要干什么?”

黄毛抓住她的手,一边把她往身上拉,一边说:“不干什么,去我家做做客吧,我家天台上可以看月亮。”

韩晓婷反抗着,喊着:“你要是再往前,我就喊人了。”

黄毛笑了笑,喊叫声反而让他更兴奋,他笑着说:“你喊呗,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张蓓也笑着说:“让你每天回家这么晚,还装爱学习,其实你就是个婊子,谁他妈都能上你,让我哥上你一次怎么了?”

此时,韩晓婷一把推开了黄毛,往后狠狠地退了一步,转身时,却被另一个男生拦住。

张蕾对被推开的黄毛说:“哥,你别跟她废话了,教训一下她!按你的规矩,给她拍点儿照片。”

黄毛笑着说:“好啊。”

他的哥们儿把韩晓婷往前推了一把,黄毛一把抱起她,她开始大喊,却被一把捂住嘴,抱上了一辆面包车。

不远处的肖帅感到事态严重,立刻转身去叫学校教务处的老师。

黄毛上了车,车辆启动的一刹那,韩晓婷咬破了堵住她嘴的男人的手,从车门跳下,飞快地跑了出去。

后座的男人反应快,一把抓住韩晓婷,韩晓婷使劲地挣脱,却又被紧紧地抓住了。

张蕾和张蓓也用力地扯韩晓婷的衣服,挣扎中,教务处的两个老师从校门口出来,刘涛最先看到,大喊一声:“快走,老师来了!”

那个男生吓得赶紧松了手,韩晓婷撒腿就跑,撞上了迎面跑来的肖帅和老师,她一边哭,一边奔跑。

身后是一阵阵叫骂声,那辆面包车也消失在学校门口。

两个老师下意识地追了两步,转身回了学校。

此时的韩晓婷,只是玩命地跑,不停地跑,直到跑到一个电话亭,确认后面没人,才喘着气,拨通了110。

深夜,在警察局她讲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说到他们想拍照的恶行。

一位警察做完笔录,然后抽了一根烟,问:“得手了吗?”

韩晓婷有些没听清:“什么?”

警察说:“就是他们对你的行为,得手了吗?”

韩晓婷说:“没有,我跑掉了。”

警察翻了翻资料:“姑娘,是这样的:第一,我们现在没法确认这两个男生是谁;第二,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得手,所以我们无法立案。”

韩晓婷有些愤怒:“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我被强奸了,你们才会管吗?”

警察说:“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不是不管,我这不是在给你做笔录吗?”

韩晓婷恳求道:“那您要救救我啊!”

警察说:“小姑娘,现在都一点多了,我不救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加班’啊。这样,你留个监护人的电话,我们调查清楚后,会第一时间跟你的监护人联系,明天我们去你们学校调查取证。”

说完,警察递过来一张纸,让韩晓婷填写电话号码。

韩晓婷在纸上犹豫半天,最终没有动笔。她忽然想到,不能让母亲为自己担心,母亲已经很累了,身体还不好,不能让她操心,绝对不能。

于是她说:“叔叔,我们家……没有电话。”

警察叹了口气,又点了一根烟,说:“那这样吧,我们明天去你们学校调查一下。你放心啊,今天,你先回家休息吧。”

说完,警察起身,暗示韩晓婷可以离开了。

韩晓婷欲言又止,最终放弃了。

她背着书包从警察局走出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她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说:“在警察局门口,自行车被偷了,这是什么世道?”

她不想再回去报案了,因为她不想再麻烦警察叔叔,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自行车每天都在丢,却几乎没找回来过。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县城的餐馆都关门了,只有几家大排档还冒着烟,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在街边画着圈。

几辆卡车,成了这个地方唯一还在高速行驶的东西。

夜里开始降温,可她忽然觉得好热。她知道,虽然没有自行车,但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走到宾馆,她不知道大伯今天有没有等自己。如果没等,他会在哪儿?如果等了,那他一定很辛苦,还没吃饭吧。

她就这么一步步走着,直到感觉越来越热,头变得沉重起来,眼皮也开始打架。

她坚持走着,告诉自己不远了,肯定能走到宾馆,大伯就在那里等着她,他给她做了一顿晚餐,吃完就可以睡觉,明天天依旧会亮,太阳依然会升起,她的委屈都会消散。她还要继续学习,考上大学,赚好多钱给母亲花。

她一边想,一边拖着越来越沉重的步子移动,忽然,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瞬间眼前一片漆黑。

12

韩晓婷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高烧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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