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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担保有没有问题?”浅野压低声音问道。
江岛绷直了身体,生怕再说出什么惹浅野不高兴的话。他小心翼翼地答道:“大楼和土地没有什么瑕疵……但是——”
“但是什么?”
“虽说是亲戚提供的担保,但这个亲戚有点……”被浅野瞪着的江岛战战兢兢继续道,“担保人堂岛政子的丈夫,就是那个有预谋性破产传闻的堂岛商店的社长。”
“你是说,那个政子也跟预谋性破产有关?”
“不,是否有关还不清楚,但两人毕竟是夫妻。当时做丈夫的明明身背数十亿外债,不得不申请自我破产,妻子居然能全身而退,还拥有一整栋大厦。这有点不合情理。”
“原来如此。”
浅野站起身,走进支行长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
“你说什么?出现了担保人?”宝田警觉地压低声音问,“是什么人?”
听完浅野的说明后,宝田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融资部长北原那边由我去说明。跟预谋性破产扯上关系的房产怎么能用来做担保?”
谢天谢地,这事不用浅野亲自去办。
“作为交换,致命一击得由你完成。”宝田的这句话暗含谴责的意味,“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给我促成仙波工艺社的并购案。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浅野支行长,你要记住,这可关系着你的人事评价。”
“您的教诲,我铭记于心。”
放下听筒的浅野,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久久无法平静。
“听到出现担保,支行长都吓瘫了。”课长代理南田转过身,用手遮住嘴巴小声说道。
融资部要求的担保已经到位,再加上重新修改后详细的经营改革方案,仙波工艺社的融资申请,可以说万事俱备。
“这次,他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此时传来支行长办公室大门打开的声音。半泽回过头,发现抱着档案夹的浅野已回到自己的座位。
“半泽课长,你过来一下。”
该来的总算来了,南田留下这句话后返回了自己的工位。
“这个叫堂岛政子的担保人,好像是堂岛商店社长的夫人吧,从前跟梅田支行打过交道的那个。”
浅野的语气略带责难的味道。
“堂岛政子女士目前正在以个人名义经营房地产。前段时间,我和仙波社长一直在与她交涉。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允诺。”
“堂岛商店,不就是那家预谋性破产的公司吗?”浅野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用这种来路可疑的担保,就没有其他担保了吗?”
“预谋性破产的事,前几日我已经向您汇报过了。法律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啊,丈夫都被巨额债务逼到破产了,妻子怎么能坐拥这么大一处房产,这不奇怪吗?”
“这栋大厦是早在破产前政子女士独立持有的房产,并没有趁破产之机变更过持有人。”
“我还是不怎么看好。”浅野说道。
他又问一旁的江岛:“你怎么想?副支行长。”
“是,我也和您一样。”
江岛和往常一样表现出一种可悲的追随姿态。他问半泽:“没有其他担保了吗?”这个问题等同于废话。
“没有,这是唯一的担保。”半泽答道,“这是我们反复交涉后好不容易求来的担保。请您务必提交给融资部。”
浅野像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噘起嘴,双手交叉枕在后脑部,整个人朝椅子后背倒去。
这个要求,他应该无法拒绝。
半泽有自信。
“行吧,毕竟也是个担保。”浅野妥协了,“真好啊,半泽课长。如此一来,融资申请应该没问题了吧。”
就这样,仙波工艺社融资申请的主战场再次转移到了融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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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来路可疑的担保,让我们很为难啊。”猪口直接向半泽打来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抱怨,“那个叫堂岛商店的公司可是让梅田支行背了十五亿的坏账啊。现在算什么?噢,妻子拥有大宗资产,事到如今又来提供担保?别开玩笑了行吗?”
“堂岛商店和这次申请无关。”半泽冷静地说道,“我们是为仙波工艺社申请融资,也按照贵部的要求提供了担保。如果贵部不推进下去,为难的是我们。”
“北原部长也说这种担保不像话,根本不值得审查。”
“请等一下。”半泽慌了神,“他们虽说是夫妻,在法律上不也是独立的个体吗?政子女士又不是堂岛商店的担保人,为什么不能用她的房产做担保?你能不能说清楚?”
“预谋性破产折腾了那么久,对方偷偷藏起一些资产也不奇怪吧。”猪口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多久以前开始预谋破产的。还是说,你能证明这一点?”
“你们打算逼死仙波工艺社吗?”
猪口毫无道理的指摘让半泽的怒意无法压制。
“仙波工艺社既有完备的经营改革方案,又有担保。凭什么不给融资?这太荒唐了。”
“就算我行暂缓融资,仙波工艺社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吧。”此时猪口说出了真实目的,“明明有送上门的高额并购提案,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来路不明的担保贷款?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