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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芝心颤抖的身子陡然定住，眼神中有莫名的光，亮了起来。
“有人生在拓跋，有人生如牛马，这不是我们的错。”千幽幽叹息。
“但倘若我们不珍视自己，不怜爱同道，那苍穹让我们生为牛马有错吗？”
“反过来说，若我们能够自尊自爱，自健自强，怀忠恕之心，行仁义之事，做我们又怎么会成为牛马呢？”
“千不才，世间幸存三十载，勠力沙场十四年，破家伐庙，杀人盈野，自知非良善之辈。”
“然时时不忘人命之贵重，遇强敌人必攻坚冲锋在前、遭危难必然断尾在后，不敢浪撒士卒性命，不可为不勇而自健强；以扶危济困为己任，务使下属无饥寒之忧虑，所得赏赐虽重，几乎无余财，不可谓不仁而爱人。”
“千虽出身寒微，谁敢轻视？”千声音很大，震得颜芝心耳朵有点疼。
“颜大姐，自你在红水河谷救起收养小草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就觉得我们是同一种人，就觉得你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我们想好好活着，也愿意让其他人好好活着。”
“颜大姐，我们是同样的人，我们同样是人。”
“ 千有幸，与颜大姐同道，幸甚！幸甚！”
颜芝心泪流满面。
千松开紧握颜芝心的手，退后两步。
“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也只有颜大姐能够去做，当然做与不做我不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