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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放心了……定好日子要告诉我,这几天抽空我到药店去一趟,提前向嫂子请安。”
“到药店还用抽空,很忙?”
“刚刚看仙乐斯现场,说实话有得忙,老料死了活该,后面到底啥名堂天哥你不想晓得?”
徐天心里一沉,“……好好查,是有蹊跷。”
“一想到有案子查浑身都是力气。”
铁林活动了一下肩膀,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徐天把铁林往菜场外面送,两个人并肩走着,“查完你就复职了。”
“下午你去跟金哥打个招呼,就说现场撤掉了,菜场离渔阳弄近。”
“你自己去说。”
铁林“哎呀”
了一声,“我撤掉现场,我再跑去说,不方便。”
“好,我去说一声。”
“那走了?”
“走吧。”
铁林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哎,天哥……”
铁林很想把他同柳如丝的事情告诉徐天,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摇了摇头,“算了。”
“有话就说。”
铁林竟然有些羞怯,犹豫半天还是离开了,“……到时候再跟你说。”
徐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后面的菜场,举步离开。
田丹和方嫂在给顾客配药,方嫂埋着头做事也不说话,气氛很奇怪,田丹只能没话搭话地说:“……方嫂,长青哥一天也看不到人。”
方嫂头也不抬,“有事。”
“是不是进药去了?”
方嫂没说话,田丹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还顾自说着:“以前进药都是你和长青哥一起,下次进货你们一起去吧,店里我一个人可以照应。”
方嫂有些不耐烦,“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嫂子,那天也就是把心里想的同你们说,你们要是不同意……”
话未说完,铁林笑嘻嘻走进来,方嫂换上了笑模样上前招呼,“配药?”
“嫂子晓得我的方子。”
“我不知道,在田丹那里。”
铁林指了指柜台后的田丹,“我说的就是田丹,我嫂子,好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田丹的脸蓦然红了,“……你怎么晓得。”
“我应该第一个晓得,刚才去三角地了。”
田丹即使是埋怨也是美滋滋的,“他嘴真快。”
“不快就不对了,一朵花从心里往外开,天哥恨不得抓住马路上的人到处说。”
田丹不好意思地回身去拿药,铁林递给药钱,“过几天我做东,叫上金哥,先请你和天哥一桌席。”
田丹递上药,“干吗还要过几天?”
“这几天忙一些,查仙乐斯的案子,不过很快就查好。”
方嫂瞟了田丹一眼,“仙乐斯是不是总华捕的案子?”
“报纸上登了。”
“很快就查好?”
“刚把现场撤了,摆明有人做的,玻璃划过……不跟你说这个。”
田丹还想继续打听,铁林却收口不说了,田丹低头笑了笑,“你说你的,反正我们也听不懂。”
铁林朝田丹挥了挥手转身出门,“过几天啊,回去告诉天哥我来给嫂子请过安了。”
田丹笑着目送铁林出去,方嫂走过来笑着说:“恭喜你,结了婚,把之前的事忘掉。”
田丹还有些担忧,“你听见了吧?巡捕房在查……”
“巡捕房就是查案的,查不到我们这儿。”
“那以后再有行动,就不让我一起了?”
“以后你只是长青药店的药剂师,再也没什么行动。昨天晚上我和长青谈了,你很聪明对我们有恩,但没受过专业训练,不碰到事没关系,稍有变故你就是一颗炸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炸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田丹的心像是被一把大手狠狠地捏了一把,“……你们答应还要帮我爸爸妈妈报仇的。”
方嫂握着田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嫂子的话记住,结婚过日子,比报仇要紧。”
日军档案员将一沓档案资料交给长谷,长谷拆开翻看,里面有武藤在发布会的相片、第一次受袭的相片和穿礼服、脖子包扎着的相片。
长谷收起档案资料,离开大楼,上车离开。方长青的身影从街角闪过,看着车子驶走。
回到影佐的办公室,长谷将武藤的资料摆了一桌,用放大镜挨张仔细看了。他将武藤脖子上受伤的那张相片挑了出来,交代下属到武藤就医的那家医院调查医疗病历,还要将衣物送到梅机关重新彻底检查。
徐天提前从菜场出来,直接去了渔阳弄赌档,下午的赌档没有人,只有金刚百无聊赖地在那儿自己跟自己玩牌。见到徐天进来,金刚赶紧去叫来了金爷,徐天将仙乐斯现场撤掉的事情告诉了金爷,金爷自然是喜出望外。
向老师的来信,将药的事情重新提上了日程,徐天斟酌了许久,同金爷说:“……还有一件难事,我没别的人能托,只好再和金哥说说,看有没有办法。”
“闲话一句兄弟就办到。”
“那批药。”
“……进了总捕房仓库那批药?”
“能不能再弄出来?”
金爷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徐天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当我没说。”
“天哥说出口当没说,那不是骂我耳朵聋掉了,这桩事弄不好还要铁林帮忙。”
“金哥先帮忙想办法,我还没有和铁林说。”
“……我晓得那批药不是天哥自己要,一定想办法,想不出办法也要想出来!”
徐天抿嘴笑了笑,“那就先谢谢金哥。”
“天哥去哪里?”
“到维尔蒙路,接田丹去修表。”
“金刚开车送送天哥,维尔蒙路蛮远,还要乘电车,反正金刚一身力气也是空着。”
金刚听到自己的名字赶紧跑过来,用力点了点头,“正好要把两双皮鞋送去上油。”
徐天看着金刚手里拎的两双皮鞋,出一会儿神,他的脑子里有一根弦轻微地动了动,“好……那走吧。”
徐天在后座,手指抚着那把断剃刀背的鞋胶,金刚从后视镜里对徐天说:“天哥,先把皮鞋送到店里好?顺路。”
徐天点了点头,金刚嘿嘿笑了,“我自己有一双也要上油,不要同金哥讲啊!”
徐天收起剃刀,笑意温和,“你和金哥都这么讲究。”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下面兄弟皮鞋都塞塞亮,我和金哥怎么好不讲究。”
“上一次油要多久?”
“放心好了,车开到店里不用等,放到那里两三天才好拿,有身份的人哪里会止一双皮鞋,都是轮流穿,每双穿几天,随便啥辰光都油光塞亮。”
徐天拿起后座的皮鞋,“这双是你的?”
金刚张着大嘴点头,“新买的,新鞋第一次上油最要紧。”
徐天把皮鞋里外看了看,放下鞋子,金刚把车停在路边,徐天随金刚走进去,店里只有一个老板、一个伙计。进店靠墙有一排鞋架,架上油光锃亮放着许多皮鞋,每双皮鞋上面都夹着一个名牌,名牌上写清了鞋子的主人和取鞋子的时间。金刚大咧咧地把鞋子扔到柜台上,徐天转出去,不多一会儿金刚也从店里出来上车往维尔蒙路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