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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
徐天横他一眼,“你那个巡长要给我一半做。”
“我现在什么也不是,查完好复职。”
“……你要问啥?”
“先说你觉得料啸林是意外死亡,还是他杀。”
“人为,他杀。”
“那我查证物是对的。”
“对。”
铁林更加迷茫,“可是没结果。”
“我跟你说过的,查案子先从三方面入手。”
铁林背书一样地念叨:“……第一作案工具,第二死者社会关系,第三杀人动机。”
徐天用眼角瞟他一眼,“只做了第一件,就跑来说查死了。”
“噢!社会关系,杀人动机。”
徐天转身要走,“我还有事。”
铁林蹬上车子横在他面前,“等等!老料死之前和我有仇,和金哥不错,金哥肯定不会动他,日本人和他更好……那是我最有杀人动机?”
徐天闭上眼睛点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就是你。”
铁林笑着跟徐天瞎聊天,“我是想弄死他,谁让他先要弄死我。”
铁林说完这话觉得哪里不对了,他的脸色渐渐沉了,“……天哥,长谷放走那天我在大三元喝醉了,第二天你跑来叫我以后多个心眼,提防一点身边的人。”
“你还记得。”
铁林恍然大悟,“就是叫我提防料啸林。”
徐天微一颔首,铁林喃喃自语:“其实是料啸林那天要杀我,是金哥把我保下来的对不对?”
徐天叹口气,铁林脸色都变白了,“他要不死,我就死定了,妈的我才弄明白!走了天哥。”
徐天看着铁林狂蹬车的背影,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兄弟……”
铁林匆匆赶到仙乐斯的时候,正看到几个巡捕跟金刚扭打到一起,大头鼻青脸肿地过来,跟铁林说:“铁公子,金刚就是鞋底镶金刚钻那个……”
铁林捡起一只掉落的鞋看,鞋底有一个方形窟窿,大小正好能放进去一个金刚钻头。铁林心脏狂跳起来,又把手指伸入窟窿里摸了摸,毛刺刺的有胶粘过的痕迹。铁林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扭转战局,将金刚死死擒住。
金刚扯着脖子呼喊金爷,金爷从二楼下来,喝道:“铁林,你先松开金刚。”
大头在一边嚷嚷:“松开又弄不住了,铐起来!”
“金刚,不要乱来,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我和铁巡长到上面说完话下来,叫你走你就走,要铐你就铐,听到了!”
金刚气喘吁吁地放开手,瞪着大头。铁林阴沉着脸,率先往二楼去,金爷跟在后面将门关实,“怎么回事?”
铁林将金刚那只鞋底朝天扔在桌子上,“这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说说。”
“你二楼楼板是金刚钻划破的,金刚钻镶在鞋底,鞋子穿在金刚脚上。”
金爷一头雾水,“开啥玩笑……”
“本来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原来是你。”
“你是说我弄料总?”
“放走长谷那天,你把我叫到大三元去要做啥?”
金爷脸色凝重起来,他的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是徐天的脸。铁林的面色从来没有如此严肃,“在这间房里你最好说实话,出这间房就来不及了。”
“出这间房你想把我怎么样?”
“你说呢?麦兰捕房的人全都在下面。”
“……想听实话?”
“说!”
金爷突然地激动,“说了你也不相信,你们都不相信!料总要杀你,叫我杀!我如果不应下来,就有第二个人动手。我应了,把你弄到大三元喝酒,身上带把刀子同你一起走,把你送到柳如丝家藏起来,我豁出去命不要了,我是你结义的大哥,你现在还来问我!”
两个人静了半晌,金爷依旧十分气愤,暗暗观察着铁林的反应,铁林结着冰的脸慢慢解冻,“哥,那就全对了。”
“……对啥?”
“你怕料总杀我,拖得了今天拖不过明天,所以料总在仙乐斯死了。”
铁林全明白了。
金爷没想到是这结果,索性坐实了这件事情,“就算是我杀料总,你要把我抓回捕房?我是你大哥。”
铁林没说话,露出了犹疑不决的神色,他的心里在纠结地抉择。一手是他视为人生信仰的正义,一手是他视为兄长亲人的金爷,他不知道该牺牲哪一个。
金爷看着他的脸色心里有底了,他用极短的时间理清楚思路,依旧愤懑着,“不是我做的,也不是金刚。金刚钻镶到鞋子底下划玻璃鬼才想得出来,我自己的场子,用得着偷偷摸摸?叫二层楼板全部掉下去都可以。”
铁林指着鞋子,“那这个怎么讲?”
“你是巡长,这个案子归你办,还不是你讲怎样就是怎样。”
铁林拿起鞋子走到门口,金爷在他身后叹气道:“铁林,我干到今天不容易,毁也不要毁在你手上。”
铁林站住身,猛然回头,“……料啸林那天真的要杀我?”
“是,幸亏叫我杀。”
“你没动料啸林?”
“老天爷动的他,他自己踩到水里触电死的。”
铁林又看了看鞋子,然后扔到金爷脚下,他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虽然是为我,但就这一次,反正坏人我也放过,你是我哥。”
“我冤死了。”
“还说?鞋子烧掉……”
铁林开门出去,他的心里无比痛苦,但是又无可奈何。
铁林冷着脸出来招呼各位巡捕收队,大头见到他这个样子就全明白了。金刚一只脚光一只脚鞋地往里面去。金爷看了看他的鞋,特别烦闷,“脱下来,两只一起烧掉。”
金刚茫然混乱地站在地上,“哥,我不晓得……”
“不用说,我晓得!只有把线头归到你脚上,铁林这个杠头才收得住,这个案子才结得掉,有人前前后后都算到了。”
金爷索性坐在茶几上,烦躁不安地捋着头发。
“谁啊?”
“谁做掉老料的就是谁!”
“到底谁?”
金爷也觉得跟金刚分析这件事情有些可笑,“总捕房那批药想到办法了?”
“没办法,缉到的东西入库都有登记,除非放火。”
“那就放一把火。”
“……帮徐先生这么大忙?”
“这个忙还要帮到底。放把火,把药抢出来,再给他到另外地方租好仓库,运进去存好,钥匙交到他手上。”
“为啥?”
金爷突然激动起来,“谁也不为,为我自己。钥匙到他手上,影佐先生的烟馆牌照就到我手上了。”
“哥,你的意思是要把徐先生这批药的事告诉影佐先生?那不如现在就去说,省得麻烦。”
“现在徐先生手里啥东西没有,药在捕房里,说也等于白说,等他接到药,就都说得清了。”
“……反正我听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