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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指出:“我们要向各有关方面讲清楚,我们并没有退出东区计划,而且也不打算退出。至于解释嘛,也很简单,就说本行鉴于在其他方面承担的义务,已对资金的使用适当进行了调整。工程不会因此半途而废,只不过进展速度比原来规定的慢些罢了。”
“如果你根据实际需要来考虑问题,”亚历克斯反驳道,“就该看到,工程事实上已经脱期了。要是现在再节外生枝,进一步放慢速度,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糟糕透顶。”
“我正是根据实际需要来考虑问题的,”海沃德说,“是根据银行的实际需要。”
反驳尖锐而简慢,这和海沃德平日的作风不尽相符。亚历克斯心想,大概是因为他自觉胜券在握,今天会有怎样的决定尽在他的算计之中。亚历克斯确信汤姆·斯特劳亨会和他站在一起反对海沃德。斯特劳亨在银行里是首屈一指的经济学家,年轻好学,兴趣广泛,是亚历克斯一手越级提拔上来的。
但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司库奥维尔·扬却是海沃德的人,表决时无疑会站在他那一边。
在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也像其他大银行一样,结构列位并不能真正反映出权力分配的实际情况。行使实权的渠道往往是迂回曲折的,要看某些人对另一些人死心塌地的程度如何,这样一来,凡是不愿卷入权力之争的人就被撇在一边,或是干脆被挤到无人问津的死角。
亚历克斯·范德沃特和罗斯科·海沃德之间的权力之争,早已尽人皆知。根据这种情况,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的经理人员各自选定了靠山,把个人晋升发迹的希望寄托在一方或另一方的胜利上。在投资方针委员会内,也同样是壁垒分明。
亚历克斯据理力争:“本行去年的利润率为百分之十三。在座的想必知道,这对任何行业来说都是挺不错的了。今年估计还要高些,可达投资的百分之十五,也可能到百分之十六。难道还要拼命往上加码吗?”
司库奥维尔反问道:“又何尝不可呢?”
“我已经回答过了,”斯特劳亨回敬了一句,“目光要放得远些!”
“有一点要提醒各位,”亚历克斯激动地说,“对于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要赚大钱并不难,如果有哪一家银行办不到这一点,那儿的经理一定是傻瓜。从多方面来看,形势对我们很有利。我们有大好的机会,又摸索出自己的一套经验,再加上目前的银行法也通情达理。这最后一点可能是最重要的。但是,政府法律不见得一成不变,老是这么通情达理,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珍惜形势,老是逃避社会责任,情况就会起变化。”
“我们又未退出东区计划,怎么能说是逃避责任呢?”罗斯科·海沃德说,“即使我提出的削减贷款的建议通过了,我们还是承担着很大一部分义务!”
“很大一部分?别胡说了!那可是少得不能再少了。美国的银行历来就是这么干的,他们总是把对社会的贡献压缩到最低限度。就拿为解决低薪者住房问题提供资金这件事来说,本行和别家银行的记录就十分惨淡。何必自欺欺人呢?几代人以来,银行对社会问题一向熟视无睹。即使现在,我们也是尽量少插手,只求过得去就万事大吉了。”
首席经济学家斯特劳亨翻了翻手头的文件,查看了几份手写的笔记。“罗斯科,我本来就打算提出住房抵押业务的问题,既然亚历克斯提到了,我也想在这里谈一下。目前银行的全部存款,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用作抵押借款,比例是很低的。我们可以在不影响现金支付能力的情况下,将这个数字翻一番,提高到百分之五十。我想我们应该这么办。”
“我同意,”亚历克斯说,“分行经理都在要求增加抵押业务资金。这方面的投资利润不错。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赔本的危险也微乎其微。”
奥维尔·扬表示反对:“这一来资金就长期搁死了,而这些资金用到别的地方,利润要高得多。”
亚历克斯有些不耐烦,用手掌重重拍了一下会议桌。“我们偶尔也要尽点社会义务,少赚些钱嘛!这就是我想说明的要点。我反对从东区计划脱身,其理由也在于此。”
“还有一层理由,”汤姆·斯特劳亨接着说,“亚历克斯刚才也提到了,那就是立法问题。国会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埋怨了。他们希望通过一项类似墨西哥颁布的那种法令,规定银行划出一定比例的存款,作为解决低薪者住房问题的资金。”
海沃德鄙夷地说:“我们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在华盛顿,银行界拥有最强大的院外活动集团。”
首席经济学家摇摇头:“我看那未必就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