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罗伯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你没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吗?他们在歪曲事实……”
“他们问的是合理的问题。”
我感到一阵恐慌传遍全身。鲁伊斯已经找到我的作案动机了。西蒙扶起我的椅子,帮我摆好。我茫然地盯着远处的墙壁,身体因疲惫而麻木。我的左手在颤抖。两位警探静静地盯着它。我坐了下来,强迫自己把手塞进两膝之间,想让它停止发抖。
“十一月十三日那晚你在哪里?”
“伦敦西区。”
“有谁和你一起?”
“没人。我喝醉了。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关乎我健康状况的坏消息。”
这句话悬在半空,仿佛一张破碎的蛛网,寻找着可以依附的地方。西蒙率先打破沉默,解释说,我患有帕金森病。我想让他打住。这是我的私事。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鲁伊斯一点也没乱阵脚。“这个疾病的症状包括记忆丧失吗?”
我松了一大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希望他因为知道我有病,而对我区别对待。“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喝酒?”鲁伊斯不依不饶。
“不同的酒吧和小酒馆。”
“哪里的酒吧和小酒馆?”
“莱斯特广场、考文特花园……”
“你能说出它们的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
“有人能为你的行踪作证吗?”
“没有。”
“你几点回的家?”
“我没回家。”
“你在哪里过夜?”
“我想不起来了。”
鲁伊斯转向西蒙。“科赫先生,能麻烦您教教您的客户如何……”
“我的客户跟我说得很明白,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过夜。他也清楚,这个事实不会改善他的处境。”
鲁伊斯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他扫了一眼腕表,宣布了现在的时间,然后关掉录音机。审讯结束。我从一个人望向另一个人,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结束了吗?
年轻的女警回到房间里。
“车准备好了吗?”鲁伊斯问。
她点点头,拉开门。鲁伊斯大步走出审讯室,年轻的警探摸出一副手铐,锁住我的手腕。西蒙表示抗议,但警探只是递给他一张搜查令。搜查令的两面用大写字母印着一个地址。我要回家了。
说起童年圣诞节,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在圣马克圣公会学校举行的一场圣诞剧<a id="commentRef_12854" href="#comment_12895"><sup>[1]</sup></a>,我扮演的是剧中的三位智者之一。它之所以难忘,是因为在那场圣诞剧里,扮演婴儿耶稣的罗素·科克伦太过紧张,尿了裤子,尿还淌到了圣母玛利亚的蓝袍前面。扮演圣母玛利亚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叫珍妮·邦德,她气得七窍生烟,一拳砸在罗素的脑袋上,还朝他的腹股沟踢了一脚。
观众看到此情此景,齐声惊呼,但惊呼声被罗素痛苦的号叫声淹没了。整场演出顿时乱了套,帷幕早早拉下。
相比台前,幕后的闹剧更加精彩。罗素的爸爸是个脑袋尖得跟子弹似的大块头警官,有时会来我们学校,给我们做道路安全的讲座。他把珍妮·邦德逼到后台角落,威胁说要以人身侵犯罪逮捕她。珍妮的爸爸大笑起来。这一笑不打紧,科克伦警官当场给他戴上了手铐,拽着他穿过斯塔福德街,把他押到警察局,让他在那儿过了一夜。
这场圣诞剧登上了全国性大报。《太阳报》的头条是:“圣母玛利亚父亲被捕。”《每日星报》的头条则是:“婴儿耶稣惨遭胯下一脚!”
我想起这件事是因为查莉。她会看到我戴着手铐,夹在两个警察中间的样子吗?那时,她会怎么想自己的父亲?
无标识的警车从地下停车场爬上斜坡,开进日光中。西蒙坐在我旁边,拿了一件大衣罩住我的头。透过潮湿的羊毛,我依稀看到窗外闪光灯冒出的烟火,还有电视台的灯光。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摄影记者和摄像师。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感觉到警车加速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