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奈斯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繁衍后代。”哈利说。
“哦?”
哈利递给她一个小包裹,她打了开来,看见里头最上方是一张纸,标题写着:DNA口腔黏膜采集包使用说明。
“这件案子好像跟亲子血缘关系很有关联,”哈利说,“我只是还不知道如何有关和为何有关。”
“那我们是要去……?”卡翠娜问,拿起一小包棉花棒。
“苏里贺达村,”哈利说,“去采集那对双胞胎的口腔黏膜。”
农场周围的野地上,冰雪正在撤退,但依然盘踞在乡野间的灰色冰雪十分湿滑。
罗夫·欧德森站在门口等他们,随后端上咖啡。他们脱下外套,哈利表明来意。罗夫没问原因,只是点点头。
双胞胎正在客厅里打毛线。
“你们要打什么呢?”卡翠娜问。
“围巾,”双胞胎同时说,“阿姨在教我们。”
她们朝奥娜比了比,奥娜坐在摇椅上,也正在打毛线,对卡翠娜微笑说:“很高兴再见到你。”
“我只是要采集一些她们的口水和黏膜,”卡翠娜爽朗地说,举起棉花棒,“张开嘴巴。”
双胞胎咯咯嬉笑,放下手中毛线。
哈利跟着罗夫走进厨房,厨房内一个大水壶里的水已烧滚,里头弥漫着热咖啡的香气。
“所以你们搞错了,”罗夫说,“那个医生不是凶手。”
“可能吧,”哈利说,“也可能他毕竟还是跟案子有点关联,我可以再看一次农仓吗?”
罗夫比个手势,请哈利自便。
“可是奥娜整理过了,”他说,“里面没什么可以看的了。”
农仓里的确整理得很干净。哈利记得那晚侯勒姆采集样本时,鸡血溅得满地都是,又浓又黑,但现在都已清理干净。曾被血迹渗入的木地板呈粉红色。哈利站在砧板前,看着门口,想象希薇亚站在这个位置杀鸡时,雪人走了进来。她是不是十分惊讶?她已经杀了两只鸡,不对,是三只。他为什么认为是两只?两只加一只,为什么是加一只?他闭上双眼。
当时有两只鸡躺在砧板上,鸡血洒在锯木屑上,这是杀鸡的正常方法。但第三只鸡躺在一段距离外,鸡血沾染了地板,这是外行人的手法。血液凝结在第三只鸡的喉咙被切断的地方,就跟希薇亚的喉咙一样,他记得侯勒姆曾对此加以说明。他知道自己脑海中这时浮现的念头不是新的,它跟其他未成形、未经过仔细思考、有如梦呓般的想法混杂在一起。第三只鸡和希薇亚一样是被电切环杀死的。
他走到渗入血迹的地板旁,蹲了下来。
如果是雪人杀了最后一只鸡,为什么他要用电切环而不是用小斧头?原因很简单,因为小斧头消失在森林深处,所以雪人是在杀了希薇亚之后,才回来杀鸡,他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杀这只鸡,可是为什么?难道是某种巫毒仪式?还是他突然心血来潮?胡扯,这个杀人魔会按照计划进行,他有自己的一套模式。
一定有个原因。
为什么?
“为什么要采集这些东西?”卡翠娜问。
哈利没听见她进来。她站在农仓门口,单颗电灯泡放出的光芒照射在她脸上,她手中拿着两个塑料袋,里头放着棉花棒。哈利看见她站在门口,扬起手中塑料袋朝他晃了晃,就跟在贝克家的情景相仿,但他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我说过了,”哈利咕哝说,细看粉红色血迹,“我想这件案子跟血缘关系的关联,在于凶手想隐藏某些事情。”
“是谁?”卡翠娜问,朝他走来,靴子鞋跟咔嗒咔嗒踩在木地板上。“你脑子里想的凶手是谁?”
她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她的男性化香水自温暖的肌肤表面散入冷空气,朝他飘送而来。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不是说你的逻辑思考,我是说你的想法,你心里有个理论。”她直截了当指出,右手食指在锯木屑上乱画。
哈利愣了愣:“连理论都还称不上。”
“快点,说出来。”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亚菲·史德普。”
“他怎么样?”
“根据史德普自己所说,他去找费列森治疗网球肘,但包格希却说费列森不保留史德普的病历,我一直在问自己原因是什么。”
卡翠娜耸耸肩:“可能史德普去治疗的不只是网球肘,可能他怕自己动整形手术留下记录。”
“如果费列森同意不替害怕留下整形记录的患者保留病历,那他的档案里会连一个名字也没有,所以我认为这里头一定另有隐情,而且这件事一定见不得人。”
“比如说?”
“史德普在波塞脱口秀上说谎,他说他的家族没有发疯或遗传疾病的病史。”
“而事实上有?”
“先假设有,拿来当作理论。”
“那个称不上理论的理论?”
哈利点点头:“费列森是挪威最不为人知的法氏症候群专家,连他的助理包格希都不知道,那么希薇亚和碧蒂怎么会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