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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怎么会?”
“先假设费列森的专长不是遗传疾病而是保密好了,毕竟是他亲口说他的事业是建立在保密上的,因此有个患者兼朋友去找费列森,说他罹患法氏症候群,这个诊断是别处一个真正的法氏症候群专家做出来的,可是这个专家不具备费列森的保密专长,这件事却又必须保密,于是这名患者坚持要费列森保密,也愿意支付额外的钱,他也有财力负担这么庞大的金额。”
“史德普?”
“对。”
“但既然他已经被别人诊断出来了,那消息就可能会泄露啊?”
“史德普最害怕的不是这点,他最害怕的是被别人知道他跟他的孩子去做过检查。他想知道他的孩子是不是也罹患这种遗传疾病,但这件事必须非常秘密地进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孩子的生父,因为有些人以为自己才是这些小孩的父亲,好比说菲利普就以为自己是尤纳斯的父亲,还有……”哈利朝农庄点点头。
“罗夫?”卡翠娜低声说,呼吸急促,“那对双胞胎?你认为……?”她扬起塑料袋,“她们有史德普的基因?”
“有可能。”
卡翠娜看着他:“失踪妇女……其他的小孩……”
“如果DNA鉴定结果显示史德普是尤纳斯和双胞胎的父亲,星期一我们就对其他失踪妇女的小孩进行鉴定。”
“你是说……史德普在挪威各地跟一大堆女人上床?让她们怀孕,等到她们生下小孩之后,又杀了她们?”
哈利耸耸肩。
“为什么?”她问道。
“如果我的理论是正确的,那我们面对的当然是非常疯狂的行径,可是这纯粹只是猜测而已,疯狂行径的背后通常都有一个非常清晰的逻辑。你有没有听过贝豪斯海豹?”
卡翠娜摇摇头。
“公贝豪斯海豹冷血而且理性,”哈利说,“当母海豹生下它们的后代,从第一个关键期存活下来后,公海豹会试图杀死母海豹,因为公海豹知道它再也不会跟这只母海豹交配了,而公海豹不希望其他小海豹来跟它自己的后代竞争。”
卡翠娜听了似乎有点难以消化。
“这太疯狂了吧,”她说,“可是我不知道究竟哪个比较疯狂,是某人跟海豹有同样的思维?还是认为某人跟海豹有同样的思维?”
“我说过了……”哈利站了起来,膝盖发出咯吱一声,清晰可闻,“这称不上是理论。”
“你说谎,”她说,眼望着他,“你已经确定史德普是这些孩子的父亲了。”
哈利以苦笑作为响应。
“你就跟我一样疯狂。”她说。
哈利以锐利的眼神看着她:“我们走吧,法医学研究所在等你的棉花棒。”
“星期六?”卡翠娜抚平她在锯木屑上头的涂鸦,“他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他们将塑料袋送到了法医学研究所,得到保证说今晚或明天一早就会收到鉴定结果,随后哈利驾车送卡翠娜返回她位于塞路斯街的住所。
“窗户里没亮灯,”哈利说,“只有你一个人?”
“像我这样的美女,”她微笑着,握住门把,“怎么可能一个人呢?”
“嗯,你为什么不希望我跟你在卑尔根警署的同事说你去了卑尔根?”
“什么?”
“你认为他们听说你在首都奥斯陆侦办大谋杀案,会觉得很好笑吗?”
她耸耸肩,打开车门:“卑尔根人才不认为奥斯陆是首都呢,晚安。”
“晚安。”
哈利驾车朝桑纳街驶去。
他不甚确定,但他觉得自己刚刚看见卡翠娜愣了一下。不过他可以确定什么呢?他连个咔嗒声都不能确定,他原本以为是扣动扳机的声音,结果只是小女孩萨尔玛因为吓坏了而折断手中枯枝的声音。但他无法再假装下去了,他不能再假装自己不知道了。那天晚上,卡翠娜举起左轮手枪指着菲利普背后,当他挡住她的射击线时,他听见了咔嗒声,也就是萨尔玛折断枯枝时,他以为自己听见的那种咔嗒声。那是上油的左轮击锤被放开的咔嗒声。这表示击锤曾经升起,卡翠娜曾经将扳机扣到超过三分之二的位置,子弹随时可能击发。那时她想射杀菲利普·贝克。
不行,他不能再假装下去了,因为在农仓门口,当光线洒落在她脸上时,他认出了她,而且他也跟她说了,这件案子和血缘关系有关。
POB克努特·穆勒尼森喜欢英国女演员朱莉·克里斯蒂,简直爱死了她,以至于他从不敢对妻子坦白以告。不过自从他怀疑妻子和埃及男演员奥马尔·谢里夫搞精神外遇后,每当他坐在电视机前用眼睛贪婪地看着朱莉·克里斯蒂,他心里就不再浮现罪恶感。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他的朱莉这时正和谢里夫激情地抱在一起。客厅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妻子按下DVD暂停键,他们最爱看的电影《日瓦戈医生》中,这既美妙又令人难以忍受的一幕立刻凝结在他们眼前。
“呃,晚上好,霍勒,”穆勒尼森听见哈利自报姓名后说,“我想你最近一定很忙。”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电话那头传来嘶哑但温和的声音。
穆勒尼森看着茱莉颤抖的红唇和迷蒙的双眼:“方便,哈利。”
“那天我去你的办公室,你给我看一张拉夫妥的照片,我好像认出了什么。”
“哦,是吗?”
“你还说了一些关于他女儿的事,你说她‘长得这么好,对不对啊?’,这句‘对不对啊?’好像在说我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
“是啊,她真的长得很好不是吗?”穆勒尼森说。
“看你从哪个角度来看。”哈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