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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伊似乎很感激拉夫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讨厌的塞缪尔斯身上转移开,他道“说来听听。”
“你是什么血型,特里?知道吗?”
特里看着霍伊,霍伊耸耸肩,然后他把头转回拉夫这边,说:“我知道,我每年在红十字会献血六次,因为我是相当稀有的血型。”
“AB型阳性?”
特里疑惑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把话圆过去,“不过也没那么稀有。要说真正稀有的是AB型阴性,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拥有。红十字会将那些人的联系电话都设为紧急呼叫了。”
“提到稀有,我总会想到指纹,”塞缪尔斯好像在打发时间一样用漫不经心地口气说,“我想应该是因为指纹在法庭太常见了。”
“在法庭,指纹很少会在陪审团的裁决中起重要作用。”霍伊说。
塞缪尔斯没理他。“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指纹,即便是同卵双胞胎的指纹也存在细微的差异。你不会恰好有一位同卵双胞胎吧,特里?”
“你不会是说你们在小彼得森的凶杀现场发现了我的指纹吧?”特里一脸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拉夫真是服了他,真是个该死的好演员,而且显然是有意要演到底。
“我们发现了很多指纹,数不胜数,”拉夫说,“你拐走小彼得森用的那辆白色面包车上到处都是指纹,还有在车后备厢发现的彼得森的自行车上、车里的工具箱上都有指纹。你在脱衣酒吧后面换的斯巴鲁上也到处都是指纹。”拉夫顿了顿继续说,“用来鸡奸彼得森的那根树枝上也有指纹。这手段实在太恶毒了,单单凭它造成的体内伤害也可能足以使他致死。”
“连指纹显粉和紫外灯都不需要,”塞缪尔斯说,“彼得森的血液里就有那些指纹。”
这一条最有可能——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五吧——不管对方是不是律师,都能够将他击垮。然而,面前的这位是个例外,拉夫从这个男人的脸上只看到了震惊,却没有内疚。
霍伊重振精神,开口道:“你们有指纹,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伪造指纹了。”
“几个或许可以伪造,”拉夫说,“但七八十个呢?还有血液里的和凶器上的呢?”
“我们还有好几个目击证人,”塞缪尔斯说,他开始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有人见到你在杰拉德精品杂货店的停车场搭讪彼得森;有人见到你将他的自行车放进你之前用的那辆面包车后面;有人见到他随你上了面包车;有人见到你满身是血从谋杀案发现场的树林里走出来。我还可以继续说,但我妈常告诉我做人要有所保留。”
“目击证人通常都不可靠,”霍伊说,“指纹是不确定的,但目击证人……”他摇摇头。
拉夫插话道:“我同意,至少大多数案子是那样的。但这件案子可不是。我最近询问了一个人,他说弗林特市可真是个小镇。我不知道对他这话是否该完全相信,但弗市西部绝对是个相当紧密的小圈子,而梅特兰先生在此是众所周知的名人。特里,在杰拉德杂货店指认你的女士是你的街坊,那个看见你从菲吉斯公园走出来的小女孩非常了解你,不只因为她跟你同住在巴纳姆街,离你很近,而是因为你曾经把她跑丢的小狗送回来。”
“朱恩·莫里斯?”特里一脸完全难以置信的样子盯着拉夫看,“朱恩?”
“还有其他人,”塞缪尔斯说,“还有很多。”
“薇洛?”特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被人痛揍了似的透不过气来,“她也说?”
“很多。”塞缪尔斯又说了一遍。
“他们每个人都从六张照片中指认出你,”拉夫说,“毫不迟疑。”
“照片中我的委托人可能戴着金龙队棒球帽,身穿印着一个大C的T恤吧?”霍伊问道,“问话的警官是不是还用手指点着那张照片呀?”
“你好像懂很多,”拉夫说,“至少我希望如此。”
特里说:“这简直是噩梦。”
塞缪尔斯满怀同情地微笑着说:“我理解。要想结束这个噩梦,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拉夫心想,好像这上帝创造的俗世里真的存在一个一切理智的众生皆可理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