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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会宽大处理,”塞缪尔斯现在几乎是连哄带骗了,“但你得在DNA检测报告出来之前坦白。我们掌握了很多DNA样本,一旦和你的DNA拭子匹配……”他耸耸肩。
“告诉我们,”拉夫说,“我不知道你是暂时性精神错乱,还是神游状态,还是性冲动抑或什么,反正都讲出来吧。”拉夫听得到自己的嗓音越来越大,他本想克制一下自己,把声音压下来,但又想管他呢!“像个男人一样,告诉我们吧!”
特里开口:“我根本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星期二我甚至都没在城里。”特里这番话更多是讲给自己听的,而不是给对面那两个人听的。
“那么你在哪儿?”塞缪尔斯问,“接着讲,通通告诉我们。我喜欢听精彩的故事,最好是按照高中课本学的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风格讲。”
特里转过头看着霍伊,霍伊冲他点头表示许可。然而拉夫却感觉霍伊现在看起来愁云满面。刚刚讲的血型和指纹的讯息狠狠地吓到他了,目击证人更是吓到他了,也许最令他震撼的要数小朱恩·莫里斯吧,她走失的小狗可是被善良而靠谱的老T教练送回来的。
“我在盖城。星期二上午十点离开的,星期三晚上很晚才回来,嗯,大概晚上九点半吧,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够晚了。”
“我想你是一个人去的吧,”塞缪尔斯说,“孤身离开,想一个人静静,对吧?为‘大事’做准备?”
“我……”
“你开的是自己的轿车还是那辆白色面包车?还有,你把那辆面包车藏哪里了?你之前是怎么凑巧偷了一辆纽约牌照的车?我想到了一种猜测,但我更想听你亲口承认或否认。”
“你到底想不想听我讲?”特里问,毫无疑问,此刻他又开始微笑了,“也许你很害怕听到下面的话,也许你就应该害怕。塞缪尔斯先生,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是吗?那么为什么等谈话结束后,我是那个可以离开这里回家的人呢?”
“冷静点儿。”拉夫低声说。
塞缪尔斯转向拉夫,他脑后那绺翘起的头发随着身体前后颤动着,此刻拉夫完全感受不到滑稽好笑。“别跟我提什么冷静,探长大人。现在坐在我们面前的人用一根树枝奸杀了一个孩子,然后像……像他妈的该死的食人怪一样撕烂了他的喉咙!”
霍伊抬头直直地盯着墙角的摄像头,开口对不久将见到本录像的法官和陪审团讲,“不要再表现得像个愤怒的孩子,地方检察官先生,否则我将立刻终止本次讯问。”
“我不是一个人,”特里说,“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白色面包车。我是和埃弗雷特·朗德希尔、比利·奎德还有黛比·格兰特一起去的。换句话说就是和整个弗林特高中英语组一起。我那辆探路者的空调坏了,在店里维修呢,所以我们坐埃弗的车去的。他是英语组组长,所以他开的是宝马,车内空间很大。我们上午十点从高中出发。”
塞缪尔斯一时间被特里这番话搞得一头雾水,连最明显的问题都问不出了,于是由拉夫开口问:“盖城有什么大事竟然劳驾四位英语老师在大暑假赶过去?”
“哈兰·科本。”特里说。
“哈兰·科本是谁?”比尔·塞缪尔斯问。显然,他对悬疑推理小说的兴趣顶多只到了解阿加莎·克里斯蒂那个水平。
拉夫知道哈兰·科本,虽然他自己不算小说迷,但他太太是。“那个推理小说家?”
“是的,推理小说家。”特里接着说,“有一个叫三州英语教师协会的组织,每年仲夏都会举办一场为期三天的会议,那也是全体成员一年一度相聚的机会。仲夏会有几场研讨会和座谈会之类的活动,每年都在不同的城市举办,今年在盖城。英语教师与众不同,即便是暑假也很难把他们聚齐,因为他们有太多没完没了的杂事——做教具、补做上学年未完成的任务、陪家人度假,还有各种暑期活动。至于我嘛,暑假无非就是到少棒和市棒上课。所以三州英语教师协会一直想在活动中期邀请一位重量级大人物来博眼球,届时几乎所有成员都会出席。”
“上星期二就是这个情况喽?”拉夫问。
“没错,今年的仲夏会议是从七月九日星期一到七月十一日星期三,在喜来登酒店举办。我已经有五年没参加过这种大会了,但埃弗告诉我说科本是本期的主讲人,而且其他英语老师也都去,于是我就安排加文·弗里克和拜伯·帕特尔的爸爸替我负责星期二和星期三的训练。那样做简直要我的命,因为马上就到半决赛了,不过星期四和星期五我就回来了,而且我不想错失见到科本的机会。我读过他所有的作品,情节设计巧妙,而且不乏幽默感。再一个,今年大会的主题是‘论将畅销成人小说列入七至十二年级授课内容’,这可是近几年的热门话题,尤其是在我们西部这一带。”
“省省大会的内容吧,”塞缪尔斯说,“直接说重点。”
“好吧。我们去了,在那里参加了午宴,听了科本的演讲,参加了晚上八点的座谈会,还在那里过的夜。埃弗和黛比住单间,我和比利·奎德AA制分摊房费合住一个双人间。是比利提出来的,他说他正在扩建房子,得省着点儿花。他们都可以出庭为我作证。”特里看着拉夫,摊开双手,“我当时在那里,这就是事实。”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最后塞缪尔斯打破僵局开口道:“科本的演讲是几点?”
“三点,”特里说,“星期二下午三点。”
“真是个好时间哈!”塞缪尔斯挖苦道。
霍伊·戈尔德的嘴角咧开一个大笑道:“对你就不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