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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雍仁代表他哥哥裕仁在车站向我送别,他致欢送词说:“皇帝陛下这次到日本来,对于日满亲善,是有重大贡献的。我国天皇陛下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务请皇帝陛下抱定日满亲善一定能做到的确实信念而回国,这是我的希望。”
我就又用了那种巴结的心情回答道:“我对这次日本皇室的隆重接待和日本国民的热诚欢迎,实是感激已极。我现在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我全力为日满的永久亲善而努力。我对这件事,是抱有确实信心的。”
临登船出发时,我向担任接待的林权助又讲了一遍,临了,我请他代向日本天皇和裕仁母亲致谢,提到裕仁母亲,我居然两眼含满了无耻的眼泪,而且这样一弄,把那个老头子也给逗哭了。回想起来,一点儿中国人味也没有了。
总而言之,日本皇室这次对我的招待,使我头脑更加发热,感到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连空气都变了味。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逻辑:天皇与我平等,天皇在日本的地位,就是我在满洲国的地位。日本人对我,当如对其天皇者同。
在这种飘飘然中,我回到长春,立即请来新任的关东军司令长官南次郎大将,向他发表了我的感想。次日(即四月二十九日),又到南的住宅,兴高采烈地参加了裕仁的生日庆祝会;再次日,我便急不可待地下谕,把在长春的所有简任职以上的官吏,不论中国人日本人全召来,听我训话,发表访日感想。我在事先全没有和日本人商议,我也没预备讲话稿,人到齐了,我便讲开了。我讲了访日的经过,绘形绘声地描述了日本天皇对我的招待,讲了日本臣民对我的尊敬。最后我说:“为了日满的亲善,我一定拼命去干。因此,我认为:如果日本人有不利于满洲国者,就是不忠于日本天皇陛下,如果有满洲人有不利于日本者,也就是不忠于满洲国的皇帝;如果有不忠于满洲国皇帝的,就是不忠于日本天皇,有不忠于日本天皇的,就是不忠于满洲国皇帝……”
不料这些话讲过之后,“大臣”们单独来见我的,越来越少,终于成为绝迹,除了日本规定的例行官样文章的“上奏”和年节行礼之外,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