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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去日本之前,关东军司令官菱刈隆就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应当养“君之德”,所谓“君之德”,就是不要过问什么事,不要“察查为明”,一切都让“下边”办去就行了,他同时演出形象来,捂一下耳朵,捂一下眼睛,又捂一下嘴,说:“就这样子,我们当司令官的,也是如此。”这些话,我并没有十分注意。后来南次郎来当司令兼大使了,他倒简单,没有说这些话,也没做什么形象动作,我从日本回来发表了那篇演说之后,索性禁止了“大臣”们和我见面了。
从此以后,我除了和关东军指定的人见面之外,就不能任意地会见任何人。我办公的“勤民楼”也不去了,因为既无人可见,也无公可办。关东军要我办的公事,不过是要我在现成的文件上画上一个“可”字,这件事在我卧室、厕所里就都可以办了。
关东军指定我会见的人,除了每周一次向我报告“国务”的总理大臣、参议府议长之外,其余的“大臣”们只有逢年过节举行大典时见见面,当然说不上话。到了太平洋战争发生后,限制得更严,我的亲属除了在长春的妹妹、妹夫和留在“内廷”念书的侄子们之外,关内亲属只准关东军指定的几个人来看我。任何人如果想偷着来会见我,那根本办不到,因为“帝宫”里住着几个日本宪兵,来往人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的。这几个宪兵穿着非日非“满”的特制的墨绿色制服,他们的屋门口有一个木牌,没头没脑地写着三个字“宪兵室”。
最重要的是,一个过去有事才来、无事不来的关东军参谋吉冈安直,有了一个“帝室御用挂”的新官衔,成了每天有事无事必到的关东军代表,我的一切举动都必须在他的指导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