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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点头:“你放心吧,出不了乱子。”

早晨的太阳升起来,柔和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闪亮的彩带环绕在古城周围,给赣州城增添了无限生机。陈江河拿着骆玉珠的照片,在街头时走时停,询问着路人和摊贩。他们每个人不是说没见过,就是摇摇头。

陈江河站在街道十字路口,目视着行色匆忙的人流,不知不觉间,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吆喝声。

“拨浪—拨浪—破铜烂铁—鸡毛鸭毛鹅毛换糖喽!”熟悉的拨浪鼓声,让陈江河眼睛一亮,连忙转身朝呐喊声找去,追到拐角,原来是一个中年妇女担着货担,边摇拨浪鼓边吆喝着走过来。

陈江河瞬间被失望塑化。这时,人行道上的一片片枫叶无奈地飘落到他的身上,陈江河呆呆地凝望着苍穹,

命运之神啊,你不要再来捉弄人家啦!

天还没有亮,地上的泥土还夹杂着清新的气味。骆玉珠和王大山就上路了,今天他们俩要去杭州的袜厂进货。两人来到火车站,刚上了火车,车门就关了。火车上比外面要暖和许多,但空气混浊。王大山管不了那么多,第一反应就是找座位。好在人家看在玉珠肚子隆起的分上,没有和王大山抢坐,骆玉珠坐在过道的椅子上。

车厢里挤满了人,王大山满头是汗拼命撑住,守护着老婆。骆玉珠拉住他的手臂:“你坐这歇会。”

“我怕人挤着你,反正半天就到了。”王大山抹了把汗,用背拼命顶着后面的人,给老婆腾出狭小的空间。

又过了七八个小时,火车到杭州站了,王大山搀扶着骆玉珠走出车站,骆玉珠轻车熟路地在车站边叫了辆三轮车。看到曙光袜子厂指路牌,骆玉珠叉腰喘息,笑指前面袜厂:“我以前在这个厂进的袜子,很好卖呢。不过,现在厂名改了,别人找袜子就容易多了。”

“如果早知道要跑这么远,我就不让你来了。”王大山说。

骆玉珠一笑:“一看你就没做过生意,货源很重要。待会你没准还得替我爬墙呢。”

走到厂门口,就看见有小贩从大门口提货出来,还有人开着拖拉机,一个个蛇壳袋里装着满满的袜子开出来。骆玉珠诧异:怎么这些提货的人都能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进出了?骆玉珠拦住一个进货的小贩:“大哥,这里的袜子不是由上海统购统销的吗?现在也能批发给个人了?”

小贩看了一眼骆玉珠和王大山笑了:“早就能了!你说的那是老皇历了,厂长、厂名都换了,机器也更新了。”

骆玉珠笑着点头:“我们还真来对了,快走!”

骆玉珠在厂销售科俯身填着货单,身后排着十几个商户。老严背着手走来,拉过一条凳子给王大山,示意让骆玉珠坐。“谢谢!”王大山忙接过。

骆玉珠头也不抬地叫丈夫:“你别傻站着啊,赶紧去排队拿货,我交完单马上去找你。”

王大山迟疑:“你一个人行吗?”

骆玉珠苦笑:“这地方我比你熟。”

外面有人喊:“严副厂长!陈厂长来电话了!”

“把电话转过来,我在销售科呢。”老严拿起电话接听,骆玉珠将笔还给办事员,微笑点头往门外挪去。

“江河,这批货卖得还可以,就是原料不够了……是,是。”

骆玉珠停下脚步,慢慢地回头看老严,又挪回到桌前,轻声地问:“同志,你们的厂长叫什么名字……”

办事员头也不抬:“新长征突击手陈江河。”

“走,我们不要了。”骆玉珠苍白着脸,快步来到正在排队的王大山面前,轻声说。

王大山怔怔地打量老婆:“怎么了?”

骆玉珠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慌乱,拽紧丈夫的胳膊:“走,我们回家!”王大山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看,跟着骆玉珠快步向厂外走去。

此时的骆玉珠坐在火车上,不再有来时的平静了。她伤感的目光一直凝望着窗外。王大山静静地坐在身旁,不时偷瞥老婆,递上水壶。

回到家里,黑暗中夫妻俩躺在床上都张大了眼睛,各自想着什么。

骆玉珠轻声问:“你睡了吗?”

王大山没有答话。

骆玉珠笑了笑:“别装睡了,你都没打呼噜。”骆玉珠的手伸了过来,把王大山搂到胸前,温柔地:“大山,你为什么不问我遇到谁了?”

王大山的呼噜声响起。

骆玉珠的脸紧贴在他的后背,声音颤抖着:“我不想见那个人,因为我想好好地跟你过踏实日子,你都明白吗?”

王大山的呼噜打得更响了。

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墨黑的天空中,仿佛缀着几颗饱满的珍珠,不时地闪过一丝柔和的光彩,朦朦胧胧的。袜厂的食堂里灯火通明,在一片欢呼声中,陈江河被大家簇拥到了临时主席台上,他扫视了一圈黑压压的人群,举着大碗酒鼓劲说:“同志们,我给大家拜早年了!”

一片敲锅敲碗声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今年我们袜厂扭亏为盈,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可以说是个丰收年!虽然上面对奖金有严格的规定—小蒋,你把门关上—但是,为了我们每个人都能分享到胜利的果实,我想了又想,否定再否定……”

“厂长您就别卖关子了!”

陈江河神秘地笑笑,展开双臂聚拢大家,众人眼巴巴地瞧着厂长。陈江河大手一挥:“我决定,把这笔奖金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食堂里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成了一片热闹的海洋。

陈江河举起酒碗,充满煽动性地大喊:“大伙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我们今天欢聚一堂,大家要吃好、喝好,祝明年会更好,干杯!”陈江河带头干完碗中酒,一抹嘴从桌上跳下,看到老严愁眉苦脸地摇着头。陈江河一捶他:“大过年的高兴点,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垂头丧气的模样!”

老严叹息说:“工人当然被你哄高兴了,又是拿大奖金,又是酒足饭饱的。可你这个当头头的就等着挨批吧!我不让你这么发奖金是有道理的,在现有体制下,你这叫滥用职权懂不懂?”

陈江河拉他到角落上:“行行行,喜庆日子多说吉利话。来,兄弟俩干一个!”

老严苦笑着摇头,接过碗喝光酒。

外面零星响着鞭炮声,陈江河醉醺醺地走出袜厂大门,仰起脸望着雪花飘下,懒洋洋地斜靠在门口喘息。食堂里,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吵闹声,欢呼声。

陈江河独自享受着冷清,习惯性地拿出自己与骆玉珠的那张合影,痴痴地看着。

老严带着醉意,踉跄着来到身后,用力一拍陈江河肩膀:“你把我们都灌醉了……你自己倒溜了,这是谁的照片?”

陈江河刚要收起,被老严一把抢过,他迷糊地审视着侧头微笑的骆玉珠:“蛮漂亮的,我好像在哪见过……”

陈江河夺过照片放进口袋,闭眼笑起:“你肯定见过,那时候她经常来进货。就从那后墙翻进来的,我也跟着翻过!”

老严琢磨着摇头:“不对,是两个月前她来过我们厂,在销售科填的单子,我看着她是大肚子,还递给她男人一把椅子……”

陈江河猛地睁开眼睛,反身一把揪住老严的衣领:“你说什么?”

老严还在迷糊,嘴里含糊不清地:“我说我记性好吧,就是她!圆圆的娃娃脸、大眼睛,两个月前,你走的那几天。”

陈江河返身走进食堂大喊:“谁能给我找找两个月前的取货单!”

陈江河已经酒醒了一大半,他一张张地翻找,却始终不见自己渴望的那一张。他烦躁地将一堆单子摊开,靠在椅子上喘息。老严在一旁皱眉看着他:“没有?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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