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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河皱着眉:“我听说你一直单身,为什么?”
杨雪满腔悲愤,眼中含泪哭诉道:自从那年我父亲走了以后,我就“嫁”给了杨氏集团。失去你陈江河后,十几年如一日,我把公司当成了家,像疯子一样飞来飞去,手下的员工背后都叫我女超人,老处女!是我让杨氏集团变得这样强大。
杨雪定定地注视着陈江河,眼神充满哀怨。
陈江河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易,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联系,可眼下我那批货……”
杨雪冷笑一声:“除了那批货,就没有其他话题可谈吗?这么多年你就发了条短信,还是祝贺杨氏集团二十周年庆典的。可是当年的金珠、银珠、玉珠,你现在都干脆改为玉珠集团了。”
陈江河忙说:“我们不能把个人私事和买卖分开说吗?”
“不能!”杨雪斩钉截铁地打断他,陈江河颤抖着嘴唇咬出了血,“没错,我是在等待。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在杨氏集团的顶楼,有我的房间,有所有生活需要的东西,我唯一的消遣就是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孤零零地望着万家灯火,把自己灌醉,今天我要你全部还给我!”
陈江河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杨雪,轻声问:“怎么还?”
杨雪直截了当地说:“我要光明正大的!你要么陪着我在酒店待一晚,我明天会把这条新闻发回国内,要么你港口那些集装箱全部退回,二选一,总有一个回到骆玉珠那,你自己选。”
陈江河仰靠在沙发上,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杨雪,眼光中透着悲哀,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一闪一闪的。
在国内玉珠公司,骆玉珠一直在公司中忙碌,她正准备开车出去办事,这时陈大光匆匆赶来,在玉珠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骆总,陈董出国前说,有机会就把我从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换下来去基层锻炼,你看……”
骆玉珠发动车子后回答他:要等你大哥回来再议。玉珠顺便提醒大光说:巧姑属大龄产妇,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老婆身上。陈大光望着骆玉珠开车远去,一脸的懊丧。
骆玉珠开着车子,耳机连着电话,里面一直传来持续的忙音,就是无人接听。骆玉珠干脆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来,继续拨打,她拨通了陈江河手下的人:“为什么陈董不接电话?”陈江河的一个手下说:“陈董还在码头,让我们先回来。”
骆玉珠疑惑地放下手机,自言自语说了句:“凌晨几点了,还在码头?”
杨雪斜靠在沙发上,带着醉意眯眼凝视着陈江河。面对眼前楚楚可怜的杨雪,一个美貌依旧的海归才女,未婚亿万富姐,陈江河沉默不语。
杨雪步步紧逼:“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除了费尔南德,再没有一家贸易公司敢接你这么多的货,更何况我的货和你的货高度重合,我也是冲这次‘马德里全欧展销会’来的。我的货一投向市场,你们就再也没有吸引力了。连一晚都舍不得给我?好,没关系,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考虑吧!”
陈江河面对杨雪的无理要求,感到十分无助,他长叹一声:“我做不到,杨雪,你不如换一种方式惩罚我!”
“好啊,那就把你玉珠的品牌抹去,你的货按成本价并入杨氏序列。”
“这不可能!”陈江河歇斯底里喊道。
杨雪冷笑:“是骆玉珠不接受吧!据说这批货是玉珠首饰近些年最畅销的产品,这次你们进军欧洲,那可是孤注一掷,这批货受阻,欧洲市场就没人会相信你们,到时候损失的可不只是这批货。”
“你不是在谈判,是威胁!”陈江河盯了杨雪一眼,摔门出去。
杨雪用怨恨的目光盯着陈江河,直至他慢慢消失。
在玉珠公司的柜台上,两件几乎同样的首饰璀璨夺目地摆在骆玉珠和陈金水面前,谁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骆玉珠喃喃道:“太可怕了。”
陈金水告诉她,更可怕的是前几天推出的新产品,七十二小时之后市场就出现了假货,仿照得十分逼真,除此之外,还有百货五金,当家产品都有人假冒了,他告诉骆玉珠:“快让陈江河回来吧!别在外面折腾了,国内市场都乱套了。”陈金水掏出一封信拍在桌上:“这是几个小厂联名给公司发来的抗议信,说标准定得太高,他们完成不了。我确实老了,等鸡毛回来我就撤股,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骆玉珠十分气恼,说:“陈大光为什么不把信交给我?”
“是我叫他这么做的。”陈金水也很无奈,他毕竟占着玉珠公司的股份,他一直拦着不愿把货往西班牙发,不能急着往欧洲闯。现在倒好,折腾了半年,所有下面的厂子怨声不断,几个集装箱过去了,至今还没有消息!
骆玉珠目光一紧,劝慰陈金水说:“叔,你不要急,这么大岁数了,要多保重,别气坏了身体,去公园打打太极、晒晒太阳多好。”待陈金水走出屋门,骆玉珠攥着首饰,环顾四周,突然把目光停在门口的摄像头上,想起什么,马上拨通电话:“巧姑,安排人检查三天内的展厅录像,把重点放在头一天……”
四
西班牙酒店里,两名手下哈欠连天难掩困意,陈江河愁眉不展看着传真。
一位手下汇报说,香港律师认为,根据OFOB条款,对方只需付五万欧元违约金,我们无权要求对方追加赔偿;另一位手下联系了外商,却没人敢接。外商听说费尔南德和杨氏联手,就不敢接玉珠公司的货了。
陈江河听完后,狠狠地把传真撕碎,走到窗前一阵眩晕,闭眼掐住额头,两个手下看着陈董说:“陈董,您没事吧?”
陈江河摆摆手,看上去却十分疲惫,手下突然想起什么:“陈董,骆总打电话问您去哪了。”陈江河摆摆手:“知道了,你们先去睡吧。”
在玉珠工厂办公室里,骆玉珠低头吃着简单的盒饭,听着下面几个厂长在辩论。
一个厂长说,我们以前的产量是每天五百件,现在为了达到出口欧洲标准,每天只能生产两百件,这是很大的损失;一个说标准也定得太高了,当初的产品也很畅销,不如恢复原来的标准;另一个说国内市场远远没有饱和,还是多一些国内订单好。
骆玉珠边听边吃饭,这时手机响起,她做了一个手势,几位厂长都安静下来,电话是儿子小旭打来的:“妈,明天参观工厂要几个翻译?我已找了四个语系的学生明天赶回来,可以节省三分之二的翻译费,用三分之一的钱就解决了!”
骆玉珠哭笑不得:“小旭,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不应把心思用在赚钱上面,再说那么重要的场合你同学能行吗?”
王旭说:“妈,能省三分之二的翻译费,肯定行!”
骆玉珠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指指盒饭,示意厂长们赶紧吃饭。骆玉珠走到门外接起电话:“你那边天都亮了吧,一夜没睡?”电话中陈江河疲惫的声音:“出了点问题。”
“大不了通过别的途径把货转出去。”骆玉珠安慰丈夫。
陈江河苦笑着,把他上了杨雪的游艇,跟费尔南德的贸易是被杨雪抢去的,一一告诉骆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