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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的阴囊,他说。人做烟草袋,不会比上帝做得更好。这类东西是上帝的考验,看我们是否会靠他创造的一切过日子,还是会避开他的全权统治,依靠我们自己设计的不堪一击的发明来改进生活。

然后他朝那个姑娘说,火!

她站起身来,裙裾摇曳之间,豁口洞开。她走进房子,拿回来一片燃烧的玉米壳,弯腰点燃烟斗,臀部正对着英曼。薄薄的裙子打着褶,挤在两瓣屁股的缝隙中间,把臀部裹得紧紧的,他能看见她紧绷的臀部两侧凹进去的地方,还有脊椎和髋骨之间肌肉的小坑。她裙底的风光一览无余,英曼仿佛面对一张陌生奇异的脸,它却并非完全不友好。

此时,姑娘突然扭动身体,像是被猫头鹰扑倒的野兔一般尖叫起来,英曼看见朱尼尔钳子般的手指从她胸口附近缩了回来。

——朱尼尔,该死的,她说。

莱拉回到台阶上坐下,一条手臂紧紧压在胸口。朱尼尔抽了一会儿烟,莱拉挪开胳膊,裙子的前襟上沾了一小块黑色的血迹。

朱尼尔说,让这些母狗给你弄些吃的吧,我要去下坡的草地上看看一匹母马。

他起身走到门廊边上,从裤裆里一掏,撒出一道粗粗的弧线,浇到一丛雪球花灌木上。他抖抖干净,系好裤子,出了院子沿着小路走去。路面渐渐变得昏暗,他一边叼着烟斗、吸着烟,一边哼出一支小曲。英曼听见歌词是:上帝向诺亚展示彩虹的奇迹,并非再也不发洪水,而是下次改用大火。

英曼跟着莱拉绕到屋后,外屋是烟熏屋、储菜屋、冷藏室、鸡舍和玉米仓库,围出一块夯实的空地,好像一个院子,中间大块木头烧着一堆火,蹿起的火舌高到莱拉的头顶,溅起的火花就更高了。夜色逐渐沉淀在远处黑黢黢的树林边缘,林子前头是长满杂草的园子,里面种着玉米和已经摘完的豆角。近处有个围着栅栏的菜园,木桩尖端刺着几只死乌鸦,软弱无力地戳在那里,正在不同阶段的腐烂中。黄色的火光映入黑暗的夜色,摇曳的影子投在没有刷漆的墙壁上。头顶的苍穹却仍然是一片银色,没有星星。

——嗨,莱拉喊道。

烟熏房里出来两个苍白的女人,显然是莱拉的姐妹,她们跟莱拉长得很像,完全有可能是三胞胎。随后,冷藏室里出来一对黑头发的小男孩。他们都聚在火堆边上,莱拉问,晚饭做好了?

没有人说话,姐妹中的一个伸出脏兮兮的食指,探进陶壶颈口处的挂绳,把陶壶从火边的地上提起来。她用臂弯抱住陶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她把陶壶传递下去,轮到英曼的时候,他本以为是某种难喝的家酿劣酒,但味道跟他喝过的任何酒都不一样。饮料有种肥沃土壤的味道,还有其他说不清的滋味,好像混合了树上的菌子和某种药性不明的动物腺体。陶壶在众人手中转了好几圈。

另一个女人倒退着走向火堆,撩起裙子下摆,弯腰撅起后臀。她盯着英曼,蓝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彩。她浑圆的乳房垂下来,仿佛要把紧身胸衣涨裂了。英曼疑惑,自己究竟闯进了什么样的淫窝。

第三个女人站了一会儿,一只搭在腹股沟上,目光越过玉米地,随后她走进烟熏房,拿回来一把木齿耙,在火堆边缘的灰烬里耙了几下,翻出几个烧焦的玉米壳包着的东西。两个男孩似乎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他们在旁边看着,其中一个走到火堆旁,用单调的声音说,面团兵。

在英曼看来,除了会说这一句话,两个小孩痴头呆脑的。他们眼窝深陷,在火光照亮的院子里,沿着似乎确定的路线,一言不发地来回踱步。他们反复用脚摩擦地上的泥土,像鬼魂一样。英曼开口跟他们说话,他们既不回答,也不朝他的方向眨一下眼睛表示听见他的声音。他开始猜想,那男孩对着火堆说的话,即是他们懂的全部词汇。

姐妹几个剥开玉米壳,一股蒸汽散入冷冽的空气。她们剥出了六块黑面饼,每个都捏成脑袋奇大的矮人,连下腹的器官都一目了然。姑娘们把玉米壳扔进火堆,火光明亮起来,一瞬间就烧尽了。

——我们知道你会来的,莱拉说。

两姐妹给每个男孩一块面饼,他们撕成自己的拳头大小,一块块地塞进嘴里。他们吃完后,又开始沿着地上踏出来的模糊足迹,不停地走来走去。英曼在一旁看着,想搞清楚他们走的究竟是什么图案,也许是某种他不应该错过的天机。但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地上的印迹毫无意义。

两个姑娘拿走了剩下的四块面饼,走到房子里面。莱拉走过来,站在英曼旁边,把手放在他肩上说,你可真健壮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他取下挎包,放在脚边的地上,钱和勒马特手枪都在里面。现在,夜色已经变得全黑了,他看见山坡上有一点黄光,似乎在树丛中摇曳地游移,忽而变成散漫的光晕,忽而变成明亮的光点。那光看上去很奇怪,让英曼怀疑没有什么外在的光源,而是他思维错乱产生的幻觉。

——那是什么?英曼问。

莱拉盯着光看了一会儿,说,那不算什么。今天晚上那光很小,它有时候跟天上多出一个月亮一样大。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朱尼尔在那座山上杀了一个人和他的狗,用板斧劈下他们的脑袋,一个挨着一个扎在山核桃树桩上。我们都跑去围观。那人的脸变得像黑鬼一样乌黑,眼神十分可笑。从此以后,某些夜晚,山里就能看见游荡的光。你现在就可以跑去看,什么都不会看见,但是,也许会有什么东西蹭你,感觉像晒干很久的小母牛皮。

——他为什么杀了那人?英曼问。

——他从来没说过。他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打人。他连自己的母亲都开枪打死了。照他的说法,她把围裙裹在身上,他就把她当成天鹅了。

——我在这个地方没有看见过天鹅。

——天鹅很少见。

山上的光变成蓝色,边缘锐利起来,移动的速度变快,在树丛中忽隐忽现。随后,光就消失了。

——你觉得那光是什么?英曼说。

——全能的上帝在《圣经》里说得很清楚,死人的脑子没有想法,思想都从脑袋里飞走了。所以,这不是那个无头人。我相信是人们说的那样,有时候狗的幽灵头上挂着灯笼。但我也许是错的。老人们说,从前的鬼魂比现在多得多。

莱拉盯着他看了很久,用手摩挲着他的小臂。我相信你一路上打着黑旗<sup><a id="note32" href="#note32n">[1]</a></sup>,她说。

我什么旗号都不打,他说。

两姐妹之一跑到后台阶上,说,来吃饭吧。英曼把挎包拿到门廊上,莱拉伸手抓着他肩上背包的带子,从他的双臂上卸下来,放在挎包旁边。英曼低头看了看,心想,这可能是个错误,但他再也无法理清思路。

见莱拉和她的姐妹走进房子,他拿起挎包,塞进门廊上堆放的木材之间的空隙,大约有一肘深。然后,他跟着姑娘们走进房子,屋内不知何故看起来比先前更大了。她们领着他走过一条倾斜的走廊,两边的木板墙没有刷漆,他总觉得双脚似乎要打滑。在黑暗中,这地方看上去像个大杂院,分隔成迷宫般的小房间,两边墙上都有门,房间彼此连接的方式毫无逻辑。最后,英曼和莱拉走进了倾斜的大房间。在钉着保险杠的桌子旁,座位已经摆好了。维齐在有烟囱的角落里,睡得死死的。

桌上的灯正在冒烟,微弱的光线掠过墙上、地面和桌布,像小溪底部石头上的影子一样摇曳。莱拉让英曼坐在桌首,在他脖子上围了一块格子餐巾,桌子中央放着一块从火堆灰烬中拿出来的面饼,用餐巾包裹着。

两姐妹之一从灶台拿来一个大浅盘,里面盛着一大块肉,浸在亮晶晶的油脂里。英曼说不清这是什么肉,猪腿没有这么大,牛肉颜色没有这么浅。这是一整个关节,两端的骨头上都连着厚厚的肉,白色的筋腱和韧带纵横交错。姑娘把盘子放在他的面前,用一把翻过来的烹饪勺子插在底下垫平。英曼面前只放着一把生锈的餐刀,他拿起来看着莱拉。

——我们连肉叉也没有,她说。

英曼用左手握紧骨头,拿刀切了又切,但关节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三姐妹都围在桌边,看着他努力切那块肉。她们身上散发着一股发情的骚味,就像潮湿的银河叶草丛的气味,甚至盖过了那块怪肉的臭味。莱拉腻在英曼身边,柔软的小腹贴着他的肩膀,然后,她踮起两只脚尖,在他身上磨蹭,他能感觉到她两腿之间毛发茂盛的地方,透过薄薄的裙子擦着他的皮肤。

——你长得真帅,她说,我敢打赌,女人见了你都像飞蛾扑火一样。

两姐妹之一盯着英曼看,说,我希望他抱着我,直到我咕哝出声来。

莱拉说,他是我的。你们只能看看他,然后就躲到一边做你们的美梦去吧。

英曼感到疲倦而麻木,他依然在锯那块关节,但胳膊渐渐沉重起来。燃烧的灯芯似乎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了奇怪的阴影。英曼回想起刚才喝的那壶东西,怀疑自己醉得有点不太对劲。

莱拉拿起他抓着骨头的油腻的左手,拉到她的裙底,放在大腿根上,他感觉到她没有穿内裤。

——出去,她对姐妹们说。她们向大厅走去,其中一个在门口转头说,你就像牧师说的那样,把教会建造在彼得上<sup><a id="note33" href="#note33n">[2]</a></sup>。

莱拉用一根大拇指,把装肉的大浅盘推到桌子高的一边。她碰掉了垫在盘子下面的勺子,灰色的肉汁淌了下来,流到桌子低的一边,从桌沿往下滴。莱拉扭动身体,坐在英曼对面的桌子上,两腿分开把他夹在中间,一双赤脚搭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她把裙子向后拉到腰间,身体朝后仰,肘部支在桌子上,对英曼说,怎么样?像什么?

除了它本身什么都不像,英曼想。但他的脑子里想不出词来,像被施了法术般,一片呆滞混沌。他油亮的掌印还留在她苍白的大腿上,再上面就是张开的洞穴,尽管只是一条肉沟,看来却充满了诱惑。

——来吧,她说,耸耸肩膀把裙子抖落,乳房一下子跳了出来,淡淡的乳晕有品脱杯口那么大。莱拉探身朝前,把英曼的头拉到她的乳沟之间。

此时,门突然被撞开了,朱尼尔站在那里,一只手提着一盏冒烟的灯,另一只手里拿着猎枪。

——见鬼,你们在干什么?他说。

英曼坐回椅子里,看着朱尼尔拿猎枪瞄准他,并扳起尖尖的、足有骡子耳朵那么长的击锤。短枪管参差不齐的枪口像个巨大的黑洞,一旦开枪,射击面积会覆盖整个墙面。莱拉从桌上滚下来,上下左右地拉扯衣裙,把身体基本上遮盖起来。

要是死在这个鬼地方就太糟糕了,英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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