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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庙里,徐玉真与阿初谈判火药味十足。
双方人马对峙。霎时间,大庙里剑拔弩张。
徐玉真:“你准备好了?亲手布置了一个谈判陷阱……”
阿初:“根本没有陷阱,我正在真心实意地跟你谈。只是我要的东西,不合你的胃口而已,对吧?我的筹码永远都放在赌桌上,就看你敢不敢跟。”他眼目嚣张,面带笑容:“拿杨羽桦的头和你的脸来跟。”
徐玉真:“你不要自不量力。就凭你这点道行敢与我们‘黑龙会’抗衡?”
阿初:“我也劝你要量体裁衣。这里是上海,是中国人的天地。”
徐玉真:“原来你一开始就没想和我谈,你只是想见见我,对吧?”
阿初:“不是想见见你,是想告诉你,你的末日到了。”
徐玉真“哈哈”大笑起来,尽管笑容很难看。
徐玉真:“你真是杨慕莲调教出来的一条疯狗。”
阿初:“那你千万要小心,疯狗是最具有杀伤力的。”
徐玉真:“你想借尸还魂?你也得看看对手是谁。”
阿初细长的睫毛上含着笑意和轻蔑:“我不管对手有多强悍,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我会不择手段、竭尽全力彻底消灭你们的肉体。你们欠下的每一条命债,都必须用你们的血来偿还!回去告诉杨羽桦,他已命悬一线……”他英俊的脸因为怨愤而略显幽暗。
一名黑衣人突然大叫一声,举起弯刀扑向阿初,刘阿四快速挡在阿初前面,刘阿四旋风一样截住企图偷袭的黑衣人,一脚将黑衣人的钢刀踢飞,近身搏斗,刘阿四一下捏住黑衣人的手腕,向后用力一扳,“咔嚓”一声,当场掰断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惨叫一声。
所有的黑衣人都化作圆形散开。陈浩山跃跃欲试。
突然,庙廊上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冲进来,个个长枪在手,瞄准黑衣人。韩正齐走进来。
韩正齐:“警察局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人在大庙里斗殴,我们特地前来查看,举报是否属实?”
徐玉真息事宁人地说:“韩副局长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做一次纯粹商业性的谈判。”
阿初回头淡淡一笑:“谈判失败,热身而已。”
韩正齐盯着徐玉真说:“千万别在我的地盘搞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徐玉真从阿初和韩正齐的脸上读到了“联盟”两个字,她突然感觉到对手变得强大了。
徐玉真:“很显然,荣先生对这桩买卖没有诚意。”
阿初:“正相反,我诚意十足,只是,我这次要的不是钱。”
徐玉真:“你比钱要的还要多。”
阿初:“你为了‘雷霆计划’二十几年来‘不要脸’,难道你认为你的命比你的脸还重要?你可以置若罔闻,你的主子也许跟你的想法不同。”
徐玉真心跳加速,她头也不回地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大庙。
阿初在徐玉真背后大声说:“听好了,我开的条件,杨羽桦的头和你的脸,换取你们所需要的‘雷霆’密钥。”
徐玉真继续往前走。
阿初认真地说:“交易永不过期。”
徐玉真感觉到黑衣人的队伍里,有人开始对她投以鄙夷的目光,这是一种可怕的信号,阿初在自己部下面前,瓦解她的忠诚及奉献精神,交易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自己的命。在徐玉真的眼中,阿初的形象愈来愈可怕、愈来愈清晰。
阿初意味深长地笑靥:“……你将面临背叛。”
※春和医院实验室。
夏跃春正在显微镜下工作,阿初走了进来,他直接翻阅实验记录,仔细浏览他感兴趣的部分数据。
夏跃春一边工作,一边说:“你习惯了私闯民宅吗?”
阿初分辩:“我敲了门的。”
夏跃春:“我没听见。”
阿初:“那是你听觉有问题。”
夏跃春:“但愿我的嗅觉没问题。”
阿初:“什么意思?”
夏跃春:“根据你提供的精准数据,我已经用密钥掘开了死亡的坟墓,破解了一开始就困扰在我脑海里的谜团。两个月前,我接到市府卫生局的命令,负责解剖一具在闸北地区发现的很诡异的尸体。”
阿初:“诡异?”
夏跃春:“对,尸体全身关节处均出现霉菌,手臂迅速腐烂,发霉……”
阿初:“你说的是……后来在你医院里失窃的那具尸体?”
夏跃春:“对。我截取了尸体上部分组织,经化验分析,这种霉菌是由“鼠疫细菌”变异而来,现在可以确定,所谓的‘雷霆计划’就是日本人在研制一种‘细菌生化武器’。你等一下。”他走到一张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几张报纸,递给阿初。
夏跃春:“两个月前,上海新闻报发布了一条新闻,说上海胡桥镇有不明瘟疫流行,胡桥镇的位置就在闸北区。市府为此震怒,下令封杀该报。一个月以前,上海夜新闻报,报道了在闸北区发生了一次火灾,一家仓库夜间失火,有人听见仓库里有惨叫声,但是,市府不予承认,火灾调查不了了之。半个月前,云海美术社有一部分学生,在闸北区写生,无故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阿初盯着夏跃春的眼睛,说:“你有初步结论了。”
夏跃春很严肃地说:“我的嗅觉告诉我,有人在上海投放‘冷冻细菌弹’,搞人体细菌试验,这种细菌生化武器可以瞬间散播瘟疫并使伤口迅速冻裂、发霉,甚至腐烂。人体试验基地,就在闸北区。”
阿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夏跃春:“中日大战在即。”
※杜旅宁的办公室。
已是深夜,李沁红推门走进杜旅宁的办公室,杜旅宁正在闭目养神。
李沁红:“处座,我找到阿春了。”
杜旅宁一下子来了精神。
杜旅宁:“说。”
李沁红:“阿春掌握了一条最新的独立线索,可以帮我们抓到共党一组的头目方致同。”
杜旅宁:“独立线索,可靠吗?”
李沁红:“方致同在河船上曾经搭救过一个船妓,叫陆阿贞。方致同每次来河船,都会到陆阿贞的乌篷船上去喝鱼汤。”
杜旅宁:“你是怎么想的?”
李沁红:“我想,立即拘捕陆阿贞。迫使她跟我们合作……”
杜旅宁:“愚蠢。”他停顿了一下:“李组长,这条线索很重要,你忘了,我们的目标是共党特使,放长线钓大鱼,切不可打草惊蛇。这件事你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时机,诱捕方致同。”
※杨慕次办公室。
(梦境)一个光怪陆离的多棱镜伸缩、抽象、模糊的阿初面庞,似是而非的阿次形象,无限延伸的多棱镜里的黑色高墙。
阿初走过来,说:“杀死你的父母,才是我最终的目的。”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枪,对准了多棱镜中的一家三口,徐玉真、杨羽桦、杨慕次,阿初扣动扳机。多棱镜破碎。
阿次大叫一声,倏然从沙发上坐起。
几乎与阿次的叫声同步,李沁红听见他的叫声,一下子冲进来。她后面跟着杜旅宁。杜旅宁打开灯。
灯亮了。杨慕次和李沁红对视了一眼。杨慕次看见杜旅宁,赶紧站起来:“处座。”
李沁红双手握着枪,杨慕次摆手:“组座,噩梦而已。”
李沁红狐疑地看着他:“你在担心什么?”
杨慕次很坦白:“不是担心,是害怕。”
李沁红眼光一闪:“害怕?”
杜旅宁:“怕什么?”
杨慕次极为复杂的表情:“子欲养而亲不待。”
杜旅宁:“到我办公室来。”他转身离开。
李沁红不知道阿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把手枪插到后腰上,说:“有事千万别藏着。”她的手拍了拍慕次的肩膀。
李沁红:“有空请我喝杯酒。”
杨慕次:“这么晚了,你还不走?”
李沁红:“处座跟英国巡捕房联络好了,秘密在英租界寻找共党备用电台,我一天二十四小时耗在侦听室,有空过来帮我。”
※杜旅宁的办公室。
杜旅宁的办公室里,杨慕次以一种告解的心情对着杜旅宁。
杨慕次:“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荣初。”
杜旅宁质问:“你为什么给了他三百万?”
杨慕次:“我怕他把‘雷霆’的资料卖给共产党或者是日本人。我给他三百万是有条件的,他答应我在适当的时机把‘雷霆’交给我。”
杜旅宁:“什么时候是适当的时机?”
杨慕次:“……不知道。也许是他的缓兵之计。我在他面前总会变得心慈手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发自内心,我居然会对一个陌生人有畏惧感。”
杜旅宁:“不是陌生人,是血脉相承的人。”他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他拿了这笔钱,会很快培植起自己的事业和势力,将来我们要控制他,就会很困难。”他拿出一份刊登着阿初和上海市政府官员的合影的报纸,摆在阿次面前。
杨慕次:“我原想如果杨家曾经有欠于他,就算是我替父还债。我没想过他的打击目标居然是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