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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旅宁:“他告诉你的?”
杨慕次:“他说,他会杀了我的父母。”
杜旅宁:“你就任由他说出这种不共戴天的恶言恶语,而哑口无言?”
杨慕次:“我当时一定是昏头了。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无法解释。”
杜旅宁:“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需要你去接近荣初,但是,他却要与你父母为敌。你很难做。”
杨慕次:“接近荣初?”
杜旅宁:“现在的情形跟从前我们刚接触‘雷霆计划’时不一样了,你想想,‘雷霆计划’说穿了是一门有关战争的武器研究,当然,我们不能确定它到底是哪一种武器,有多大的杀伤力,可是从共党特使来自苏联这一点看,这种武器应该与苏联战场有关。”
杨慕次:“也许是一种巧合,共产国际经常替共党提供资金。”
杜旅宁:“但是来者是一名医生,这就不是巧合了。现在我们要执行的是‘反雷霆’计划,一方面,我们已经把共党特使送进了他们最为安全的地带,我们所等待的,就是荣初跟他们会谈的一天。你必须设法取得荣初的信任,进入到他的核心,才能破获‘雷霆’真相,成功抓捕共党特使,一举歼灭共党在上海的地下机关。”
杨慕次:“只要他不伤害我的父母,为了完成任务,我什么都肯做。”
杜旅宁提示:“只要你能做到,让他伤害不了你的父母。”他刻意缄默了一刻,说:“他并非无所畏惧,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你。”
杨慕次感到震惊。
杜旅宁:“老实说,你们杨家的秘密,介于双方复杂的血亲关系,我更倾向于相信荣初,因为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与疯狗无异。放弃自己的高尚的职业、放弃理想,放弃荣家的家庭背景,无疑放弃自己的一切,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如果不是仇恨所系,他不会涉足泥潭。我跟你一样,对你的家庭十分困惑,你没正面问过你父亲,你大哥的死因吗?”
杨慕次:“我问过。我父亲亲口对我说,二十年前他亲手埋葬了我大哥。”
杜旅宁:“你信吗?”
杨慕次:“不信。但是……我父亲非常爱我。”
杜旅宁:“这个理由,你强调过很多次了。你之所以以此为借口,反复强调父子亲情,恰恰证明了你内心深处对荣初的认同,否则,你不用在外人面前,反复叙述父子恩情,特别是在你上司面前。”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阿初的照片,其中有一叠是荣四太太出殡的照片,杜旅宁拿出几张阿初的特写照片,杜旅宁:“你看他的脸,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忧伤的眼睛,仇恨的眼神。”
杨慕次:“他难道以为春和医院的爆炸案与我杨家有关?”
杜旅宁:“你忘了,爆炸案那天,他说过一句话。”
(闪回)阿初阴毒的眼光、意味深长地说:“问你父母好!”
杨慕次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突然,杨慕次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一个女孩的侧影上,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和雅淑脉脉含情的目光,阿次的心凉了一半,他知道,那种目光在那一刻不属于自己,属于雅淑无法控制的内心情感。
杨慕次从桌上拿起了那张照片,阿初仇恨的眼神与雅淑多情的目光,此刻融如一体,阿次的眼神变得痛苦起来。
※阿初与夏跃春在实验室一起工作。
阿初:“通过你的尸体组织样本,我现在几乎断定,日本人正为细菌的抗冻技术所困扰,他们想在远东,制造更大的惨案和阴谋。”他把样本的切片放置在显微镜下。
夏跃春在配制疫苗药水:“疫苗计划,是‘雷霆’的最后破解方略。但是,我们无法运用到临床试验,没有临床试验,我们就无法证明疫苗安全可靠,不能批量生产。”
阿初检查配方:“杨氏企业在闸北区,非繁华路段,开设了一家大型银行,门庭冷落车马稀……”
夏跃春抬起头:“不正常。”
阿初:“杨羽桦开银行不是为了营利,而是为某种罪恶勾当做掩护。”
夏跃春诧异:“杨羽桦是谁?”
阿初:“我叔父。他现在用的是我父亲的名字杨羽柏。”
夏跃春更惊讶的表情。
阿初:“忘了告诉你,我家族的一段血泪史……”
夏跃春:“比起你的家族史来,我更关心现在仍在遭受非人折磨的、被当做试验品的同胞关押在何处。找到他们,不仅能救他们的性命,疫苗用于临床的结果,也是摧毁‘雷霆’的关键一步。”他恨恨地一拍桌子:“一定要把这些败类和强盗绳之以法。”
阿初:“法无依凭。不过,他们活不了几天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结束罪恶。”
夏跃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不会蠢到自己去买凶杀人吧?”
阿初:“聪明啊,提醒我了。”
夏跃春:“阿初,千万别挑战法律。”
阿初快意地说:“现在的上海滩有法可依吗?我的字典里,只有两个字——‘复仇’!”
※街道上。
天尚未明,街道上还有稀薄的晨雾,杨慕次陪杨羽桦坐车出门了。由于大庙里阿初的公开宣战,杨羽桦的随行人员多了一倍,左右都有保镖护卫,杨羽桦虽然对此心怀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特别是在儿子面前,杨羽桦没有任何异常表现。
杨慕次神情戒备地陪着父亲。
杨羽桦吹胡子瞪眼地说:“阿次,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没事别往我跟前凑。我又不是没有司机,要你一大早跑过来陪我,不要神经过敏,上海滩是自由世界,谁敢乱来?”
杨慕次:“爸,小心驶得万年船。”
杨羽桦:“谁威胁你了?”
杨慕次:“谁敢威胁我?您让我偶尔尽尽孝道不行啊?”
杨羽桦:“我看你是找借口,不去上班……”话音未落,一辆汽车超速袭来,拦腰撞上杨羽桦的汽车,杨羽桦的汽车打了两个圈,翻转了一面,几乎损毁殆尽。
汽车上下来两个蒙面的杀手,刘阿四对准车内的人枪击。
杨慕次在三个保镖的枪火掩护下,把吓得瘫痪的杨羽桦硬从车窗里拽出来。杨羽桦伸出手来,满地乱爬,保镖拼死护驾,杀手枪枪致命,保镖相继丧生。
杨慕次举枪还击,打得满地玻璃碎片,汽车里的油箱不停往外渗油。
此刻,街道上响起一片警笛声。
两个杀手对视一眼,将枪口对准地面的汽油。
杨慕次赶紧拉住杨羽桦反方向狂奔,只听“砰砰”两声枪响,火光冲天,强大的冲击波,将杨羽桦、杨慕次冲出几十米远。
大街上,有记者冲着火光奔来,不停地拍照。也有路过的外籍人士,拿出相机来拍摄汽车爆炸的场面。行人在盲目地奔跑,杨慕次把满身灰尘、满脸黑烟的杨羽桦搀扶起来,父子二人狼狈不堪。
杨慕次大声骂着记者,叫他不准再拍。记者开溜。
※珠宝展览大厅。
一双灵活的手正在组装相机,刘阿四把一把微型手枪镶嵌在相机里。
明亮宽敞的大厅里,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珠宝展览,许多名媛贵妇应邀前来捧场。三太太也在其中,她兴高采烈地听着珠宝商的恭维话。刘阿四从三太太身边走过,三太太注意到了他。
一个穿西装的杀手走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上,走廊上光线很淡,刘阿四与杀手擦肩而过,杀手的手上多了一个相机。
徐玉真被一群保镖前呼后拥的走来,她身上的珠宝光彩照人。
一群记者上前拍照,保镖阻拦。
突然,杀手发动攻击,照相机变成武器,子弹射向徐玉真,陈浩山猛地一推徐玉真,子弹打穿了徐玉真的珍珠手链,她的手腕被枪火炸伤,鲜血长流,保镖们追逐杀手,杀手边打边退,场面混乱,名媛贵妇惊叫不已。记者们哪肯放过突发事件,良机在握,拼命拍照。
刘阿四趁乱接应杀手,二人穿过珠宝展示柜,进入一条秘密通道,瞬间消失。
保镖们四处寻找杀手踪迹,终无所获。
徐玉真的脸色惨白。
※春和医院的病房。
杨羽桦一直在呕吐,杨慕次在替他捶背。
医生拿着化验单过来,医生:“化验结果出来了,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观察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杨慕次:“可是我爸爸一直在反胃,很厉害。”
医生:“那是因为他受到了爆炸冲击波的影响,呕吐属于正常反应。我给您父亲开了药方,安神养胃,你去窗口拿药吧。”
杨慕次:“谢谢医生。”
※护士站。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熟练地用注射器的针头注入了一小管乳白色的液体。然后,扔掉小药瓶。
一袭黑衣被弃置在地。
一名“黑衣人”装扮的男护士推着放置药瓶的医用手推车走出护士站。
走廊上,人来人往,病人、护工穿梭于此。杨慕次拿着药方和推着医用手推车的男护士擦肩而过。
突然,杨慕次看见了夏跃春,夏跃春正在跟护士长交谈,他猛然醒悟过来,春和医院是阿初工作过的医院,也许就是阿初的大本营。他再一回头,发现推着医用手推车的男护士不见了。
杨慕次掏出手枪来,奔向父亲住的病房。
一支准备好的针剂已经握在手上,杀手走进病房,杨羽桦剧烈咳嗽着,男护士举起针走近他。
杨羽桦傻呆呆地看着杀手。
杨慕次持枪冲了进来:“放下针,否则我开枪了。”
男护士顿时将杨羽桦勒在怀里,针剂对准他咽喉。
杨慕次厉声:“放下!”
男护士拖着杨羽桦走到窗前,操着一口生硬别扭的中国话:“放下枪,放下!不然我马上送他上西天。”
杨羽桦的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杨羽桦魂飞魄散:“阿次……救我,阿次。”
杨慕次把手枪举起来,示意:“冷静点,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