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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致同淡淡一笑:“你也知道,网撒大了,人人自危。所以,对苏长庆的处理意见,我持保留态度。”
夏跃春:“如果他真是叛徒?”
方致同:“那也可以废物利用啊,必要的时候,以毒攻毒。我们还可以用他放假消息出去,达到迷惑敌人的效果。在攻守俱备之刻,敌人也会丧失正确的判断能力。”
夏跃春:“特科高层对这次‘特使会议’非常重视,我们切忌不可冒险。对于有叛徒嫌疑的人,必须远离,必要及时予以秘密关押、审查,直到排除嫌疑。”
方致同:“好吧,我听你的。布置任务吧。”
夏跃春:“你的任务是担任此次会议的安全和警戒,会议后的秘密资料将由机要员汇总,主要信息由荣华发往延安……”
※和雅淑出现在一家乡村教堂前。
田野、篱笆、小路。阳光明媚,一点点美丽的光泽覆盖在树叶和小草上。
教堂钟声敲响……
一些村民、孩子陆续走出教堂。
微风荡漾,和雅淑走近乡村教堂,她轻轻地推开了陈旧斑驳的教堂大门。
一名中年牧师站在天主的画像前,转眼凝视着雅淑。
雅淑走上前,恭敬地说:“您好,神父。”
牧师:“小姐,有什么事吗?”
雅淑:“我有一个好朋友,曾经在教堂的孤儿院里待过,她很想找到曾经庇护过自己的教堂,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
牧师:“你知道教堂的名称吗?”
雅淑:“时间太久了,我朋友不记得了。不过,她记得教堂当年的样子……”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幅画,她理清画布的褶皱,双手递了过去:“您帮我看看。”
牧师的眼光一转,闪出异样之色,不过,他马上收敛目光,气定神闲地说:“这个教堂我从未见过。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孩子。”
雅淑目光黯淡:“谢谢您,耽误您的时间了。”
牧师:“愿主赐给你好运,孩子。”
雅淑转身而去。
牧师眼露凶光。
牧师走在弯弯曲曲的教堂楼梯上。
一个飘逸的人影一闪而来。
牧师走上钟楼,楼上有一部电话机,牧师摇动电话,说:“请替我接通‘天海乡村教堂’,……对。”
一个形似鬼魅的影子飘了过来。
牧师:“你好,请转告黑衣嬷嬷,有人试图接近‘天海’,对,是一个女人。”
一只手迅捷地拔了电话线。
牧师一怔,一回头,鼻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雅淑戴着连接着暗器的手套接连出手,牧师没有还手余地,被她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挂彩。
雅淑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告诉我,‘天海乡村教堂’在什么地方?”
牧师:“在,在,在虹口郊外。”
雅淑:“你是谁?”
牧师:“你千万不要伤害我,我……我是黑龙会的人。”
雅淑:“黑龙会?‘天海乡村教堂’是不是被你们灭掉的?啊?”她用力卡着牧师的脖子,牧师双眼圆睁:“十几年前的事了……你,你到底是谁?”他的一只手伸进了黑色的皱袍里,雅淑的手套指尖突然变出一对带着倒钩的钢刺,瞬间插入了他的心窝,牧师倒地气绝。他袍子里藏的手枪掉了出来。
雅淑捡起他的枪,插入自己的腰间。
雅淑打开牧师的抽屉,找到一些文件,揣进怀里,然后对着尸体说:“愿主原谅你的罪恶。”
她大跨步从牧师的尸体上走过。
※天海乡村教堂。
小月走进教堂。
一名黑衣嬷嬷迎了上来。
黑衣嬷嬷:“小月姑娘,你好久没来了。”
小月黑着脸:“有要紧事,见你们组长。”
黑衣嬷嬷领路,带着小月去了。
教堂外,很宁静。池塘边有香樟树,一些村民进去做祷告。两名黑衣嬷嬷站在门口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刘阿四开车载着阿初来到这里。
阿初:“停下,就是这。”
刘阿四:“十几年前的景色了,难道不会变?”
阿初:“香樟树、池塘、教堂。你这样,你拿韩副局长的名帖去找这个地区的警察分局的负责人,请他们派警员到这里来协查。”
刘阿四:“查,查什么?”
阿初:“查查这些嬷嬷的底。”
刘阿四:“老板,我们不如叫上几个弟兄,自己进去查好了。”
阿初一瞪眼:“胡闹,你以为自己是谁。”
刘阿四“哦”了一声。阿初:“还不去?”
刘阿四:“您呢?”
阿初:“我在这里等雅淑。”
刘阿四:“雅淑小姐会来吗?”阿初看了一眼刘阿四,他懂了刘阿四言下之意,雅淑会不会就此失踪。
阿初坚定地说:“会。”
雅淑在山路上孤独地走着,步伐刚毅,裹挟着男儿般烈性,在一片田野中前进。一望无际的田野像一片金黄色的沙漠,瞬间将雅淑的身影淹没……
小月跟一名黑衣嬷嬷甲说话。
小月:“指挥官阁下吩咐,三天内,放弃我们手上的小教堂。所有人员撤离,并销毁一切资料。”
黑衣嬷嬷甲:“三天?”
小月:“对,就三天。‘雷霆计划’的研制进入关键时刻,为了保住我们存放最重要武器的教堂,其他教堂一律放弃,所有黑龙会人员都要集中,准备迎接圣战。”
黑衣嬷嬷:“好,我们马上动手。不过,有些村民会在教堂留宿。”
小月推开窗户,说:“是吗?”
黑衣嬷嬷:“我们为了伪装自己,一直都乐善好施。”
小月冷笑:“从现在起,你们不用再伪装了,开杀戒!”
黑衣嬷嬷:“是。”
小月的眼光突然锁定在教堂外的一辆汽车上。正逢阿初走下车,透透气。小月:“他怎么来了?”
黑衣嬷嬷:“谁?”
小月:“看见那个男人了吗?如果你们能够活捉他,献给指挥官,就是大功一件。”
黑衣嬷嬷眼睛放光。
阿初下意识地抬头望钟楼。
小月关上窗户。
小月心声:“他来了,那么还有一个人会不会也来了?”她脑海里闪现出和雅淑的声影。小月与黑衣嬷嬷甲耳语数句,黑衣嬷嬷甲点头。小月:“我先走一步,祝你们一切顺利。”
黄昏,下着阴郁的小雨。
雅淑似一只轻盈的飞燕紧紧贴在乡村教堂的墙下,倾听墙内的动静,除了风声和雨声,她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雅淑一掠而起,攀上墙头,雅淑轻轻翻过院墙,落入一片柔软的花圃,脚边枝叶牵缠,雅淑进入教堂。
雅淑一瞥之间,发现教堂门户大开,她发现一直流至神坛的鲜血。她拔出手枪,沿着一排排座椅走到耳房边,看见屋内横七竖八倒着几具村民的尸体。
她断定,有人先行一步闯入,杀了手无寸铁来做祷告的村民。
雅淑听见了楼板的震动声,她把注意力放在了教堂的钟楼上。
雅淑沿着钟楼的楼梯追踪而上。
和雅淑刚刚走上楼梯,被躲在暗处的一名黑衣人飞脚踹下,和雅淑被踢下楼梯,她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与两名黑衣人搏斗,她瞬间制服了黑衣人,冲上楼来。
和雅淑刚一上楼,就看见四五个黑衣嬷嬷站成一排,雅淑一怔,黑衣嬷嬷们突然闪开身,和雅淑看到椅子中间绑着阿初。
和雅淑大惊失色。
和雅淑:“阿初?你怎么会在这?”
黑衣嬷嬷甲的枪口对准阿初:“放下武器,不然我们立即打死他。”
阿初:“别管我。”
黑衣嬷嬷甲:“还真是一对啊!”
黑衣嬷嬷甲砸了阿初一枪托。
和雅淑:“别打他!——别打他!”雅淑高举双手示意缴械。
阿初:“雅淑!”
一名黑衣嬷嬷举起木棍打倒雅淑,雅淑仆地,遭到无情的殴打。雅淑的血从双唇中喷射出来——阿初眼前一花。
阿初:“雅淑——”
和雅淑:“阿初,记着我——别恨我——别怪我——”她一步一步爬向阿初。雅淑的血痕拖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阿初心疼不已。
※小饭馆。
方致同闪身进入一家小饭馆,他收起雨伞。饭馆里面有两三座客人,都在埋头吃饭,方致同观察左右,一切正常,他看见了坐在靠窗户的锅炉工。
方致同走过去,坐下。
锅炉工:“老方,我可把你给盼来了。你,最近是到哪里去了?”
方致同低声地说:“组织审查。隔离了。”
锅炉工:“审查?什么意思啊?老方你出生入死的……”
方致同一摆手:“不提这事了。阿贞怎么样?”
锅炉工:“阿贞失踪了。”
方致同一愣:“失踪了?她没去找你?”
锅炉工:“我听人说,警察局把她给逮捕了,我寻思……阿贞到底不是共产党,警察局可能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你的线索,所以,我就托了关系去打听,才知道,警察局早就把她给放了,我满大街地找啊,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我,我他妈的连黄浦江都去找了,这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方致同拍了拍他的肩:“谢谢。”
锅炉工:“谢?咱们可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闹革命的,大家都是一条根,你跟我说谢。”
方致同:“有苏长庆的消息吗?”
锅炉工压低声音:“在我那里。”
方致同猛地抬头,迅疾地对小饭馆重新扫视了一遍,没有新发现。锅炉工看他神情不对,也下意识地窥探了一下左右,说:“我来的时候,看仔细了,没有尾巴,绝对没有。”
方致同:“苏长庆不能留。”
锅炉工眼睛瞪圆了:“为什么?”
方致同:“组织上说,他有可能是叛徒。”
锅炉工红了眼:“胡说八道。”
方致同低低地训斥了一句:“你吼什么!”
锅炉工低低地但是口气坚决地说:“苏长庆绝对不是叛徒,我亲眼看见他越狱的时候打死了一个侦缉队的特务。”
方致同:“有可能是障眼法。”
锅炉工:“障眼法?尸体就在陆军医院停尸房,我亲自去搬运的,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苏长庆自己也负了伤,组织上不清楚具体情况,被捕就一定有嫌疑吗?越狱的都是叛徒?老方,我觉得这件事你要坚持立场,苏长庆可是我们从乡下带出来的,根红苗正、苦大仇深,对国民党反动派那是坚决的斗争!”
方致同:“……你先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