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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你是说让他……?”

夏跃春:“癔性失音,也就是功能性失音。怎么样?”

杨慕次:“不行。”他再次推翻建议。他说:“我不开口说话,等于开口告诉他们,我就是……”阿次不说了。杨慕次:“我看这件事,你们力所不能及。”

阿初目不转睛地看着阿次,突然,他的眼睛里放射出奇异的光彩。

夏跃春:“你有主意了?”

阿初:“我跟他声音很相似,没有经过特殊听觉训练的人,难以分辨真假。”

夏跃春:“这一次你面对的不是和雅淑,而是一个真正的杀人魔王李沁红。”

阿初:“虽然很冒险……但,值得试一试。”

春和医院,重症看护室的过道里沉沉寂寂的,再柔和的灯光投射到这又深又窄的走廊上,都回荡着阴森的气息。

侦缉队的队员们,踩着幽暗的水泥地,裹挟着杀气,跟着李沁红大跨步地走来。他们藏在衣袂下的手枪,在阴冷的风底肆意招摇。

李沁红带着特务们闯入看护室,来到了“杨慕次”的病床前,不过,“杨慕次”的病势好像并没有很大的改善,相反,夏跃春等医生、护士正借助医疗仪器,准备替他吸痰。

李沁红和刘云普凝神敛气地站在了医生的背后,夏跃春和护士们一律戴着白色口罩、穿着白色大褂、套着白色医用指套,全神贯注地工作,没提防,夏跃春退步时踩了李沁红的脚。

夏跃春一回头,看见了李沁红等人,他皱了皱眉头,很不欢迎的神态,埋怨说:“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是重症看护室,病人身体很虚弱,容易感染病菌……”

李沁红:“我想,我来的时候,已经跟您打过招呼了。而且,我也很尊重您这位医学博士的意见,耐心地又等了两天。我已经让步了。”

夏跃春:“您搞错了。您不是对我让步,您的让步,跟我一样,同样是出于对病人的关爱。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杨先生,应该是您的下属,而不是您的犯人。”

李沁红:“夏院长。”她很难得地对夏跃春露出一丝微笑。“我们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我们只需要跟杨先生讲几句话……”

夏跃春:“几句?”他咬住她的话。

李沁红:“三句。”她肯定地说:“就三句。”

夏跃春:“然后呢?”

李沁红:“然后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夏跃春的眼睛。她说:“看他的表现了。如果他的回答,令我满意,我立即就走。如果,他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李沁红的目光恶毒地回荡在“杨慕次”的脸上,她在寻找谜底。尽管“杨慕次”呼吸很急促,脸色很难看,但是,李沁红仍然敏锐地感觉到,病人在有意无意之间,刻意回避她那咄咄逼人的凶光。她笑了,她认为,“杨慕次”自认“末日将临”,“困兽犹斗”。

李沁红:“那么,也许,我会替杨副官重新找一个适合他住的医院。”

此刻,重症看护室的电话铃声响了,整个看护室里的人都为之一震。

李沁红:“刘副官,让他听电话。”这是命令。

刘云普接起电话,简要说了几句:“我是。对。你听仔细了,他马上和你通话。”紧接着,刘云普很不忍心地走近“慕次”,说:“兄弟,对不起啊。处座的意思……你也懂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得过筛子。”

“杨慕次”的眼睛没有光泽,他迟疑了片刻,艰难地点头。伸出右手来……

他的手背红腥腥的一片,夏跃春急步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棉纱布裹住他的手背和手心。

“杨慕次”的喉咙干涩,但吐字依旧清晰:“喂。”

苏长庆(OS):“我找李沁红组长。”电话那边的声音很闷,显然,对方的声音进行了伪装。

“杨慕次”:“她在。您要她听电话吗?”“慕次”回答的时候,刻意看了李沁红一眼,这一眼,镇定得反而令李沁红有些不自在了。

苏长庆(OS):“杜处长呢?他也在吗?”电话那边继续问。

“杨慕次”:“他不在。”“慕次”说话的同时,及时有效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苏长庆(OS):“请您务必转告他们一句话。戈登路恒吉里一一四一号。”

“杨慕次”:“好的。戈登路恒吉里一一四一号。”“慕次”神色自若地重复了一句,然后,将电话递给刘云普。刘云普正要接电话,被李沁红抢先拿去,李沁红的手在接触“慕次”手的瞬间,她感觉到“阿次”指尖冰凉,凉得令她犹如过电般闪惊了一下。

李沁红:“怎么样?”

苏长庆(OS):“报告李组长,可以确定不是他。”

李沁红:“哦?”她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地扫荡其他手下了。她说:“你这么肯定?”

苏长庆(OS):“我从小练口技、练听力,我对声音非常敏感,绝对是两个人。不会错的。不是他。”

就在李沁红说话间,“慕次”的喉咙里发出很难受的声音。夏跃春趁机把刘云普、李沁红等人隔开。

夏跃春:“到隔壁诊疗室去。”

李沁红:“等一下。”她制止。“为什么急着走?”她质问夏医生。

夏跃春:“因为,这里是看护室,而不是什么诊疗室。我的治疗仪器全在隔壁。为了他能接你们这个该死的电话,我把病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现在电话已经接了,我希望他立即回到诊室继续治疗。你是否愿意看到他因肺部感染,或是剧烈咳嗽造成他的胸骨再断一次?”他虽然戴着口罩,仍然可以使房间里的人感觉到医生的愤怒。

李沁红:“好吧,医生。我尊重您的建议。”她表面妥协地说,她看着病床从她眼前推过,“杨慕次”似乎因痰而堵,完全丧失了讲话能力。紧接着,她听见隔壁房间重重的关门声。

刘云普:“组座,我们走吧。”

李沁红面无表情地说:“把电话接到诊疗室,我要再试一次。”

刘云普愕然:“再听一次?”

李沁红:“执行命令。”

※诊疗室里,灯光明亮。

杨慕次双眼朦胧地望着天花板上令人炫目的挂灯。今天的春和医院仿佛是一个不设幕的舞台,暗景的转换,灯光的布控,全在阿初的掌控之中,而井然有序地进行。

杨慕次看见了李沁红的脸,阴晴不定。他看见刘云普的脸,堆着歉意地笑。

医用器械不断的碰撞声,令李沁红听来很不舒服。不到一刻钟,刘云普的手下已经把电话接到了诊疗室。

李沁红:“怎么样?杨副官?我们再听一次。”

杨慕次:“如果,您不信任我……”他费力地说:“您叫他来,当面对质。”

李沁红:“你知道他不能来。再听一次,就可以完全排除你的……嫌疑。我想,这也是你所希望的。”

慕次无语。

李沁红拨通了电话,说:“再听一次。”她主动地把电话递到慕次冰凉的手上。

杨慕次接过电话:“喂。”

苏长庆(OS):“我找李沁红组长。”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脆。

杨慕次:“你不是刚才跟我通话的人。”

苏长庆(OS):“你的声音好像也在变。”

杨慕次:“人的声线很难改变,不过,人的记忆多多少少会有误区。”

苏长庆(OS):“你不觉得,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么多的话。”

杨慕次:“我心怀坦荡。”

苏长庆(OS):“知道为什么要你接这个电话?”

杨慕次:“不知道。”他喘起来。

夏跃春:“好了,够了。”他发怒了:“够了。”

李沁红从阿次手中接过电话,问:“怎么样?”

苏长庆(OS):“……无法确定。”

李沁红:“什么?”

苏长庆(OS):“可能……我自己的听觉记忆有些混乱。或许是我太紧张……有点像。”

李沁红:“刚才你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不是。现在你小心翼翼地说,有点像?我问的是答案!到底是,还是不是?”

苏长庆(OS):“我……不能确定。”

李沁红:“混蛋!”她狠狠地掼下话筒。

夏跃春:“我来告诉你答案。”他摘下口罩,说:“虽然,我不明白,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所谓分辨人的声音,是靠人的听觉记忆来完成的。听觉记忆虽然没有情绪记忆那样深刻,但是第一次所刻意记住的声音,应该是很强烈的。但是,这种记忆属于听觉线索,而不是视觉线索。也就是说,记忆中的主观因素往往会破坏整个认知的过程。就像你们一进门,就认定了病床上躺的是杨慕次先生,你们不会去苛求他的声音,因为视觉线索,给了你们一个明确的答案。中国人有句古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你们对杨先生有什么疑问,可以请那位朋友亲自过来,彼此见见,也许很快就会得出最正确的结论。”

李沁红是属于多疑的、苛刻的人。不过,对夏医生的说法,她还是比较认可的,毕竟夏跃春是英国留学生、医学博士。可是,她偏偏有些信不过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人。

李沁红:“还能讲话吗?”她有些虚伪地低声安抚着杨慕次。

杨慕次:“能。”慕次很配合。

夏跃春:“不能!”他倔强地高举左手。“我反对!”

杨慕次示意医生情绪不宜过激。

杨慕次:“她是我长官。”

李沁红:“我想问你几个小问题。我们在拉网行动前,你是否单独返回过杜处长的办公室?”

杨慕次:“是。”他回答得异常干脆。

李沁红:“那么,你出入杜处长办公室的时候,是否听到电话铃声响?”

杨慕次面不改色地说:“是。”

所有特务的目光都因这一个“是”字,锁定在阿次身上。空气霎时凝固般安静。

李沁红:“你有没有接听电话?”

杨慕次:“没有。”

李沁红:“为什么不接?”

杨慕次:“因为我……当时拿了处座的公文包后……俞秘书一直在底下……按喇叭催我,所以,我跑得很快,我跑到走廊的尽头时,才听见处座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是……谁的电话也不接了。可是,当我继续往下跑的时候……我听见电话铃声依然响……个不停,我怕有事,又折回,刚走进走廊……电话铃声就断了。”

李沁红:“然后呢?”

杨慕次:“我就下楼了。”

李沁红:“还记得,那个开车撞你的女共党吗?”

杨慕次:“不记得了。”

李沁红:“为什么?”

杨慕次:“很恐怖。”

李沁红:“你当时怕不怕?”

杨慕次:“来不及害怕。不过,现在很害怕。”

李沁红:“夜里做噩梦吗?”

杨慕次:“是。”

李沁红:“她对你说什么?”

杨慕次摇头。

李沁红:“她一定对你哭过?你们彼此信任!”

杨慕次:“不!”他发自内心的痛楚发泄出来。他的手用力抬起,拉扯到输液的针管,血浸出来。“不!”他激动,而且愤怒!“她在笑!她冲我笑!她笑我们的愚蠢!愚蠢!”一口血痰喷射出来,几乎溅到李沁红略有扭曲的脸颊。

夏跃春:“安静!”他和护士强行摁住狂躁的“病人”。

刘云普:“过分了啊,太过分。”他一边指责李沁红,一边安慰慕次。“甭理她,她就是一神经病。”

李沁红:“你怎么反应这么强烈啊?”她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阿次的哥哥。她浅笑起来。“你是不是心虚?故意矫情,做给我看?啊?杨先生?”再诈他一诈。

李沁红:“你是不是,因为必须改变声音,所以,连人也一起变了?你到底是杨先生还是荣先生?”

这句话一出口,任谁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刘云普安抚慕次的手突然缩在半空中,医生、护士的眼睛开始发虚,慕次虽然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似乎也掩盖不住他的紧张情绪。

李沁红掏出手枪,子弹上膛:“我们是不是需要重新介绍一下彼此的身份啊?”

护士大声地尖叫,打翻了手上的医药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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