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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下午蹭了碗面,头晕,里面有吃的吗?”

话匣子里,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b>“战争走过了曲折的道路,国民党反动派在发动反革命战争的时候,他们军队的数量约等于人民解放军的三倍半,他们军队的装备和人力、物力资源更是远远超过人民解放军……”</b>

徐允诺端详徐天的样子,关了话匣子问:“打人了?”

徐天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挨打了,看不出来?”

徐允诺倒也不在意,说:“四样点心几个水梨刚送进去,宝慧怎么又回来了?”

“二哥逛窑子,我这就去劝,关老爷子今儿在什么朝?”

冬蝈蝈在徐允诺怀里鸣叫,他将蝈蝈葫芦从怀里掏出来,放在耳朵边。清亮的叫声让徐允诺满足,“早起时候说又要挂龙旗,张大帅的辫子军不局气。”

徐天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里扔,又抄了一件大棉袍,说:“我不跟大哥二哥去南边了啊,张罗张罗,共产党进城前把小朵娶回家。”

徐允诺愣了愣,问:“她妈应了?”

“我又不娶她妈。”

徐允诺笑了,打心眼儿里高兴。“早该这样,小朵扔下刀美兰,你扔下我,跑南边干啥?听说共产党局气得很。再说了北京城打北洋起改朝换代多少回,谁来不都过日子……”

这些话,徐天听了上百回,没等徐允诺说完,他已经拎着大棉袍出去了。徐天不走了,徐允诺的心定了下来,他抿口酒,将冬蝈蝈放回怀里,重新打开话匣子。

<b>“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无论是国民党的反动派,或是美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侵略势力,都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b>

盆景挺着,蝈蝈叫着,任他城外改天换地,小门小户的日子有自己的色彩和节奏。老北平就是这样,千百年来朝廷更替,但这座城从未变过。这座城里的百姓也司空见惯了政府更迭,走了清朝来了北洋,走了北洋来了民国……无论谁来谁走,日子都是那个过法。

徐天从厢房出来,把棉袍递给铁林说:“这么喜欢宝慧,为啥还逛窑子呢?”

总算问了句正经话,铁林憋不住了,说:“兄弟,不怕你笑话,还是那事儿,都邪门了,天天吃中药可跟你嫂子在一起就怂,药劲儿到窑子就往上顶,我也不想这样……”

每次铁林都这么跟兄弟们解释,徐天故意岔开话题:“我刚从大哥那儿来,罩神关警署了,明天你给司法处打个电话,把人带大牢里去。”

铁林一愣,问:“哪个罩神?”

“白天掐我脖子那个。”徐天抖了抖棉袍,“穿不穿?”

铁林将身子往棉袍里钻,说:“兄弟,都要走了犯得上吗?司法处都没人管事儿了,眼下北京城傅司令也顾不上蒋委员长,共产党三天两头往城里派人和平谈判,委员长怕傅司令反,又怕他不反,我们保密局盯的就这事儿……”

“在我的地界上杀人放火得坐牢。”

铁林看的是天,可徐天只管着地。

铁林这会儿没心思给徐天上课,徐天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叹口气,吐出来的都是白烟,说:“行吧,赶紧替我把宝慧弄出来。”

“南边不去了啊,金条弄踏实了我把经手人领给你和大哥。”

铁林没反应过来:“啊,谁不去?”

“我,和小朵。”说完,徐天往里进院子去。

铁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蒙了。乱世里,有很多他想不明白也摆不平的事儿。徐天总是很执着,这跟他很不一样。铁林砸了咂嘴,他决定找大哥劝劝徐天。

徐天拐过月亮门,进里院就听到了留声机里的京戏声,热热闹闹地放着《挑滑车》。徐天径直去推开大房的门说:“关老爷。”

关宝慧衣衫齐整,在削一只梨,关山月吹胡子吊眼跟着留声机比划高宠。见徐天进门,关山月在戏里点了点头。

徐天晃到关宝慧面前,但还是得先和关山月说几句:“关老爷年纪大了,少票点武戏,高宠挑滑车身子骨正是好时候。”

关山月不搭理,锣鼓点还没完。徐天一脚踩在关宝慧对面椅子上,半蹲半坐看着关宝慧。关宝慧眼也不抬,小刀削下一片梨,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徐天嘿嘿乐着,幸灾乐祸地说:“甜吧二嫂?”

“凑合,水不密。”关宝慧还记着下午那档子事,在心里早把徐天和铁林归为一伙,这会儿瞅着徐天也没啥好气。

徐天用手抓碟子里的点心往嘴里送,关宝慧终于看了徐天一眼,问:“你怎么吃上了?”

“一饿就心慌,多好的点心……你还凑合上了,大冬天的你当水梨好找啊?我爸自己都不舍得吃,实心实意供着关老爷,您就别挑了。”徐天嘴里塞满了点心,也没耽误说话。

“供着应该的呀!徐允诺是我爸包衣,早年间要不是我爸把徐允诺从雪地里拣回来……”关宝慧手里的小刀一撂,搁在碟子边上发出清脆的碰撞。

徐天听她又翻老底,脸色沉了:“别叫我爸大名儿,长辈是这么叫的?您家王府大院早年间就没了,我爸仁义,一辈子认老理儿,买个两进院供关老爷子住,也不是供着您的。”

关宝慧的格格脾气刻在基因里,说话从来都是顾自己痛快,“我要住这儿呢?”

徐天早习惯了她这么说话,说话也不留情面,“住不了,您嫁人了二嫂,二哥在外头站着,赶紧回。”

关宝慧心里委屈,现在连徐天也不帮自个儿,瘪了瘪嘴说:“我住这儿了。”

徐天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口齿清晰地说:“蒙谁呢?衣服齐整整的,屁股挨半拉凳子,差不多得了,一会儿二哥扭身一走,您可就真下不去台了。”

关宝慧盯着徐天,一股哀怨升腾出来,说:“徐天,你怎么总是这么讨厌呢?”

“我再讨厌,您和二哥吵架还是得来麻烦我。”

“麻烦吗?”

“别折腾了,不就是逛个窑子吗?”话虽这么说,可徐天也觉得铁林逛窑子不合适。若是他真喜欢那女的也就算了,可铁林明摆着只喜欢关宝慧一个人。徐天老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二哥喜欢关宝慧,还要去找别的女人,他自己眼里就只有小朵一个人,别人谁也放不下。

关宝慧瞪着徐天,徐天被她瞪得也有点心虚,但这会儿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帮铁林劝她:“回头您问问药房坐堂的大夫,壮阳补肾方子是不是抓错了。”

“错了?”

“没道理跟您这儿不管用,到别人身上就管用啊?”

“你哪头儿的?”

“肯定先是我二哥那头儿的。”徐天一不做不二休,先把关宝慧劝回家要紧。

关宝慧将气咽下去,梨放到桌上,不徐不疾地说:“行……回头我去药房问方子,现在把铁林叫进来。”

锣鼓点恰到好处地停了,关山月亮相收功。

“还叫啥呀,你自己出去就行。”

关宝慧眼睛一瞪,丢了里子不能也丢了面子,说:“你叫不叫?”

关山月从戏里出来,醒了神问:“叫谁?”

关宝慧没好气地说:“铁林。”

关山月拖着戏腔凑到闺女身边,唱道:“哪呢?我去叫。”

徐天咧嘴乐了,手一指,也跟着唱:“前院儿。”

关山月把手里的花枪递给徐天武生似的出去,徐天起身准备走,被关宝慧拦下:“跟这儿站着,我还没走呢!”徐天不跟她一般见识,止住身子,在门口找了个地方靠着,花枪颤巍巍地在他手里拿着,门神一样杵在屋门口。

院子里,铁林终于盼来了救星,关山月还扎着靠旗、踩着碎步。

铁林恭敬地一抱拳,用戏腔跟他打招呼:“岳父。”

关山月将铁林拉到一边小声地问:“咱们龙旗买了吗?”

铁林眨眨眼,不知道老爷子今儿是怎么个糊涂法,勉强答着:“没买。”

关山月狐疑:“刚你来碰见张大帅的辫子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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