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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吧,不然这时候打个出租车,司机一看就知道,我们要去乱搞了。”
“你这个人,到底要毫不在意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我一直没说话,在进小区门口时,曾东抓住我的手,又说了一句:“放心,今晚我可能什么也干不了。”
我像一只虾被扔进沸水里,从头红到脚,幸好是晚上,妈的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又继续说:“可是就想找人一起睡觉,你晚上会卸妆吗?脸上有点雀斑、青春痘也不要紧。我真的很奇怪,怎么会有女孩睡在我旁边,眼皮上画着一条一点都没有糊的眼线,这他妈女人太不把自己当人了吧?”
“噢,我不会,我只会卸完妆把家里的电闸关掉。”
我记得那种日子,年轻的时候,跟男朋友出去开房,淋浴时避开头部,洗完澡还要把粉饼拿出来补一下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年轻的时候认为:这才是成熟女人的做法,不然不是有点太家常了吗?
这个妆直到正式地搞过之后,第二次洗澡时,才会卸掉。胡容说得对,只有正式搞过后,男女之间的防备才会卸下来,像削掉苹果的外皮,难免有点斑斑点点的瑕疵。可是我们已经亲密过了嘛,连内核都已经深入过了,皮就没有了留存的必要,先前的好感会像光环一样,覆盖在那张不完美的脸上。
当然,如果没能建立好感,女人在妆卸掉之前就会离场。
我住十七楼,小区是典型的1990年代的公寓房。在电梯漫长的上升过程中,曾东终于做了一件让一切变得稍微合理一点的事。
在我侧身站在一旁时,他转头俯身,用手扳住我的肩膀,给了我一记结结实实的强吻,退无可退,势不可挡。
就跟想象中的一样,从嘴唇到舌头,都很热烈,犹如一股席卷而来的南美热浪,夹杂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
脑袋随便转转已然明了,他去了一次便利店,买了安全套,顺便买了一盒口香糖,或者相反,买了口香糖,顺便买一盒安全套。口香糖和安全套,此时都像他身上一个小小的机关,藏得很好,现在已经打开了第一个,第二个机关蓄势待发。
因为这点小小的准备动作,会让人小小地叹一口气,好像瞬间的激情,打了个八折,总不如原价买的痛快。
好吧,我应该是还没喝多,不然不会想这么多。
现在问题来了,我确定自己没到那个份儿上,那个神魂颠倒、肆意享乐的份儿上。即使接吻也不行。
而且那个强吻似乎也在透露着一种信息:让我们赶紧开始吧。
心中那根执拗的神经逐渐绷了起来,觉得这事可能很坏。
从电梯出来,我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曾东跟在后面,好像两个刚刚认识的人,转身去一夜情,尴尬得空气中擦根火柴就能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