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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拧开装有粉剂的暗匣,闻了闻说:“三氧化二砷,剧毒,还有使用过的痕迹。满铁的陈佳影女士,恰巧在昨夜被人施毒。”
巴布洛夫说:“这跟我们没关系!”
石原说:“我知道,不是一样的毒剂,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你们有制毒能力,还有动机。或许那笔政治献金已经改变了贵国对日本的态度。”
巴布洛夫与诺尔曼顿时一愣。
瑞恩与乔治白被捆在另一个刑讯室里。日下步狠狠说:“陈女士被袭,我就有理由抵制你们的外交保护。我很不理解,南京病急乱投医,不惜倒向共产主义阵营,你们代表美国,怎会参与其间?是因什么被裹挟了吧?”
瑞恩说:“政治献金就是个传闻。”
日下步说:“如果我们证实传闻是真,那这笔政治献金或就可以转而成为日美友谊的桥梁,这一点,您二位肯定没想过吧?”
乔治白眼睛一亮。日下步说:“争取英美代表的西方大国,一直都是‘满洲’的愿景哪。想一想吧,我给你们时间,我相信这里的刑讯设备是不会用到你们身上的。”
<b>6</b>
一辆带篷军用卡车缓缓驶进日军设的检查路卡。后车厢内,穿着宪兵制服的栓子与大壮端着枪,像是看守着胖大嫂及其他邻居的样子;同样穿着宪兵制服的唐凌开着车,副座是穿着士官制服的丁大哥。路卡边一名日兵走过来,抬手示意停车。
唐凌停车,探头出车窗说:“宪兵队押送人犯。”
日兵走到车后,往后车厢里看了一眼,随后小跑着到路障边,招手示意通过。岗亭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岗亭外一名日兵转身走进门去,抓起电话说:“什么?”日兵面色一惊,当即挂上电话奔出岗亭,边指着前面的军车边喊:“军车是被劫持的!拦住它——”
唐凌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日兵的举动,猛地踩一脚油门,军车轰鸣着加速冲了出去。日兵大叫说:“快追!”
各处日兵奔向岗亭边排列的三辆跨斗摩托车骑上追来。
唐凌朝车里大吼:“都给我待稳咯!”
他猛一脚刹车并转动方向盘,卡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猛然横转,前两辆摩托当即撞上卡车车斗,车翻人飞;后一辆摩托车猛然打把躲避,却控制不住“砰”地撞向了路边的山壁,爆炸,起火……
和平饭店接待室里,日下步与窦警长及石原在分析案情。
日下步说:“初次交锋下来,我可断定,政治献金之事客观存在,我们是否可以就此把排查共党和追查政治献金,两案并作一案?”
窦警长说:“饭店里除了苏联夫妇,没有别的共党,这是两案并一案的基础,需要对此推论进行反向追问,避免存有被忽略的逻辑漏洞。”
日下步点了点头。窦警长说:“站前广场被击伤的共党男子,是准备前来和平饭店的,怎么理解?”
石原想了想说:“政治献金之事,意味着南京政府有意投靠苏联,中共若是得到了风声,必然会派人来刺探情况。”
窦警长说:“唐凌救走该男子后,又在饭店外出现,目的是什么?”
石原说:“观测环境、评估风险,确定能否接续被救同党的任务。”
这时,电话铃响。日下步起身去接电话:“那警监。”
那警监说:“唐凌和他劫走的那些邻居,差一点儿就抓到了。可他利用日产军用卡车的坚固性恶意制造事故,最终侥幸脱逃,追击过程中,我宪警人员尤其是日籍士兵,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质以及……”
日下步打断说:“好了,我知道了。”日下步挂了电话,回到会议桌边说,“唐凌再次逃脱,就像泥鳅一样。”
窦警长与石原相觑了一眼。日下步说:“但我在想,用唐凌来求证我们的推论,应该会更有力度。瑞恩那些家伙再给一次重击,相信就能见到效果,那么我们就让效果更大一些!走,再去会会他们。”
日下步带着窦仕骁与石原上到四楼,边走边说:“既然是打重拳,就要打出声响,不但要一把击溃瑞恩他们,还要让外界感受到我们的凶悍。如果唐凌仅为接续任务,风险过大就不会再来,他若依旧现身的话,就可说明饭店内还有他放不下心的同党,苏联夫妇之外的中共!”
说话间,他们已到403房间门边,日下步推门进去,其他人也跟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的陆黛玲与龚导演惊诧地起身看着他们。
日下步看了眼陆黛玲,对龚导演说:“听说你一不小心就困在这里了?酒会的请帖,谁给你的?”
龚导演说:“是东京映画,我为他们筹拍一个电影。”
日下步说:“文艺人士嘛,很好,容易引起关注。”
<b>7</b>
在316 房间,陈佳影正闭着眼睛蜷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