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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鲁石像与某些南太平洋岛屿上的巨石雕像之间的相似之处,比南太平洋群岛彼此之间的相似性还要明显。在马贵斯群岛和塔希提岛,这类雕像被统称作“提基”,代表在岛屿备受尊敬的历代祖先,他们在死后被尊封为神。这种文化无疑地也解释了复活节岛雕像头上奇怪的红帽子。诚如前面所说的,波利尼西亚所有的岛屿上,都住着零星几家人,他们有的一家只有个别人,有的全家人都长着略带红色的头发及浅色的皮肤。据岛民自己说,这些人就是岛上第一批白人的后裔。在某些岛屿上,遇到宗教节庆时,参加典礼的人会将自己的肤色染白、头发染红,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他们的始祖。在复活节岛的年度典礼上,庆典的主席会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剃光,以便将头涂成红色。而复活节岛上巨型雕像头上的巨大红石帽巾,就是根据当地人典型发型的模样雕刻成的。它们的头顶上有一个结,就像人们在头顶中间扎成的传统发髻。

复活节岛上的雕像都有长耳朵,因为雕刻家自己就有长耳朵。他们特别挑选红石块作为假发,因为雕刻家自己就有红头发。他们将人像的下巴雕得较为突出,因为雕刻家自己的下巴长了胡子。人像的五官呈现白种人的面相,有直而窄的鼻子、薄而尖的嘴唇,因为雕刻家自己并不属于波利尼西亚族。雕像头大腿细、双手放在腹部,这是因为秘鲁人造巨型雕像习惯雕成这个姿势。复活节岛上人像的唯一装饰,就是雕在人像腰部的腰带。的的喀喀湖畔康提基的古代废墟里,每一座雕像身上都有同样具象征性的腰带。这种彩虹腰带就是传说中太阳神的象征。根据一则有关曼格雷瓦岛<a id="jzyy_0_67" href="#jz_0_67">(4)</a>的神话,太阳神解下他神奇的腰带——他身上的彩虹,从天上来到曼格雷瓦岛,带着他白肤色的孩子到岛上来生活、繁衍。因此,所有这些岛上,甚至是秘鲁,都将太阳视为他们最古老原始的祖先。

我们渐渐习惯坐在甲板上,在星空下,重复述说复活节岛奇特的历史。虽然我们的木筏正载着我们直接航进波利尼西亚的核心,我们并无缘见到这座遥远的岛屿,只能在地图上看着它的名字。然而“复活节岛岛民来自东方”这个理论的证据太充分了,它的名字就足以作为例证。

“复活节岛”这个名称会跃然出现于地图上,是因为荷兰人在复活节偶然“发现”了这座岛屿,至于早期居住在岛上的土著,他们自己为家园所取的富含教育意味和特殊意义的名称,已被人遗忘。事实上,这座岛至少有三个以上的波利尼西亚名字。

其中一个名字是特皮托特汉努瓦(Te-Pito-te-Henua),是“群岛中的肚脐”的意思。这个诗意的名字显然将复活节岛摆在一个特殊地位上,不同于其他远在西方的岛屿。同时,依照波利尼西亚人自己的说法,这个名字是复活节岛最古老的名字。在岛的东边,接近传说中第一批“长耳人”登陆的位置,有一个精心打磨过的石球,被称为“黄金肚脐”,它被认为是复活节岛本身的(肚脐)中心。富有诗意的波利尼西亚民族祖先,将东岸定为复活节岛的中心,并遴选这个最靠近秘鲁的岛屿作为他们远在西边众多岛屿的中心点,是有象征性意义的。当我们得知按照波利尼西亚人的传统,发现一座岛屿便是这座岛屿的“诞生”,我们更觉得这是暗示着,复活节岛象征这些岛屿的胎记,同时是他们与家乡联系的纽带。

复活节岛的第二个名字是拉帕努伊(Rapa-nui),是“大拉帕”的意思。在复活节岛以西很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同样大小的岛,叫作“拉帕伊提”(Rapa-iti),意为“小拉帕”。现在所有人对这种命名方式都习以为常了,例如,称他们第一个家为大拉帕,第二个家为新拉帕或小拉帕,即使这些地方的大小都一样。在小拉帕岛上的土著,至今仍流传着一个正确的传统观念,他们认为岛上的第一批居民就是来自大拉帕——远在东方,最靠近美洲的复活节岛。这直接表明,原始的移民是来自东方。

这座岛屿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名字是玛塔基特拉尼(Mata-Kite-Rani),是“仰望天堂之眼”的意思。这个名称乍听之下令人难以信服,因为比起其他有崇山峻岭的岛屿,例如塔希提岛、马贵斯群岛或夏威夷,复活节岛的地势相对偏低,也不太可能仰望得到天堂。然而,拉尼,也就是天堂,对波利尼西亚人有双重含义,也指他们祖先原始的家园、太阳神的圣土、提基离弃的高山王国。海洋中有数千座岛屿,他们称复活节岛这个前哨为“仰望天堂之眼”,是非常有意义的。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与之相近的名字是玛塔拉尼(Mata-Rani),在波利尼西亚文里,这个名词的意思是“天之眼”,它是秘鲁的一个古老地名,与复活节岛遥遥相对,位于秘鲁太平洋沿岸,安第斯山脉康提基的古城废址的脚下。

复活节岛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话题,星空下,我们围坐在甲板上,感觉自己就是整个史前探险的参与者。仿佛从提基时代起,我们全部的生命就在阳光和星光下航行于大海中,寻找陆地。

我们对浪或海已经不再怀着最初的那种敬畏,我们了解它们,也了解它们与木筏上的我们之间的关系。鲨鱼已经成为每天必来的访客,而且我们也了解它的习性,所以我们根本就忘记了我们该举起鱼叉,即使鲨鱼游到木筏旁边,我们也依然不为所动地继续坐在木筏边缘。另外,当鲨鱼自由自在地沿着原木滑行时,我们甚至可能尝试去抓它的背鳍,这后来还发展成了一种全新的运动形式——与鲨鱼进行不用绳子的拔河赛。

刚开始我们很小心谨慎。我们总是一不小心就捉了太多海豚,根本吃不完,为了不浪费食物,又有娱乐的效果,我们突发奇想,决定不用鱼钩,而是换一种有趣的方式钓鱼,娱乐海豚也娱乐我们自己。我们将一整条吃剩下的飞鱼绑在钓线上,再将它丢往水面,不一会儿海豚就会游上水面咬住飞鱼,这时我们双方赶忙将钓线往各自的方向拉扯,俨然一场精彩的马戏团表演,因为只要一只海豚松开嘴,另一只海豚就会立即来取而代之。我们玩得很高兴,而那条飞鱼最后也会被海豚分吃殆尽。

后来我们开始和鲨鱼玩同样的游戏。我们有时在绳子末端绑上一点点鱼肉,但是经常都是绑一袋晚餐吃剩的食物残渣,然后把绳子放出去。鲨鱼并没有转身不理,而是将鼻子直接推出水面,张大嘴巴往前游,然后吞下这一小口食物。就在鲨鱼快要合上嘴巴时,我们拉起了绳子,被骗了的鲨鱼带着难以言喻的愚蠢表情,耐心地继续游着,等待下一次机会。然而,每当它想吞下食物时,那一包食物就会跳出来。最后鲨鱼直接游上原木,像一只讨食的狗一样跳上来,而食物就吊在它鼻子上方,这就好像在动物园喂河马。我们出海已经三个月了,在七月底的日志上记载了这样一段话:

今天我们与跟随木筏的鲨鱼交了朋友。吃晚餐时,我们把剩饭喂给它——直接将食物倒进它张开的嘴里。这使得我们对它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觉,当它游在我们旁边时,就好像是一只半是凶猛、半是乖巧的友善小狗。不可否认,只要我们自己不落入它的嘴里,鲨鱼其实还挺可爱的。至少有它在我们身边还蛮好玩的,当然我们下海洗澡时另当别论。

有一天,我们在一根竹竿一头绑上钓线,钓线尾端再绑上一包给鲨鱼吃的食物,然后将竹竿放在木筏边缘,这时一波海浪扑来,将它冲入大海。竹竿在距木筏几百码的地方漂浮着,突然间,水中的竹竿竖着浮了起来,然后往木筏的方向冲过来,仿佛打算乖乖地自己摆回原来的地方。当竹竿摇摇晃晃地近了,我们才看见一只十英尺长的鲨鱼在竹竿正下方游动,而竹竿就像潜望镜般凸出水面。这只鲨鱼吃掉了食物袋,却没有咬断钓线。竹竿迅速地追赶上我们,静静地从我们旁边经过,在我们前方消失。

虽然我们慢慢对鲨鱼有了不同的认识,但是我们对它大嘴里所埋伏的五六排如剃刀般锐利的牙齿仍然心怀敬畏。

有一天,诺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鲨鱼同游。我们规定任何人都不能游离木筏,一是由于木筏在漂浮,二是因为水里有鲨鱼。但是那天,四周出奇地安静,我们刚刚将一直跟随着我们的几只鲨鱼拖上木筏,所以下水禁令暂时解除了,可以下水小游一番。诺特跳进水里,有好一会儿都没有浮上水面,也没有游回来。就在那时候,我们从桅杆上看到一个体形比他大得多的黑影出现在他后面,潜得比他更深。我们尽可能小声地警告他,以免打草惊蛇,接着,诺特朝木筏的舷侧游了过来。但是他下面的黑影似乎游得更快,它从海里深处往上一冲就赶上了诺特,他们同时到达木筏。当诺特要爬上木筏时,一只六英尺长的鲨鱼就这么轻轻从他的腹部下方滑过,并且在木筏边停了下来。我们将一个美味的海豚头扔给它,感谢它对诺特口下留情。

一般引起鲨鱼食欲的是味觉而不是视觉。我们曾经坐在木筏边,将双腿伸进水里试探它们,它们向我们游来,却在距离我们两三英尺远的地方静静地回转过身,以尾部朝着我们。然而,如果水里有一点点血迹,比如我们刚清洗完鱼时,鲨鱼的鳍会立刻充满活力,像苍蝇般从大老远的地方冲过来。如果我们将鲨鱼内脏扔出去,它们简直就像发疯似的,盲目而疯狂地蹿来蹿去抢食吃。在它们野蛮地吞食同类内脏的时候,如果我们把一条腿伸进水里,它们也会像火箭般直射过来。当然,我们及时抽回腿了,不过它们的牙齿嵌进了原木里。海上到处都是鲨鱼,它们随时都有可能来拜访,因为鲨鱼的行动完全为情绪所支配。

我们与鲨鱼互动的最后阶段是,我们开始拉扯它们的尾巴。拉扯动物的尾巴看起来像是一种拙劣的运动形式,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试过拉鲨鱼的尾巴,事实上那还挺活泼有趣的。

要想抓住鲨鱼的尾巴,首先得给它一点真正的食物。它早早就将头伸出水面,准备好要吞食了。通常我们会将食物装在一个袋子里,吊着给它吃,如果体验过用手拿着直接喂鲨鱼,就会觉得这没什么好玩了。如果你用手拿着肉喂狗或温驯的熊,它们会用牙齿咬住肉,撕咬着吃进嘴里,或是干脆把一整块肉叼走再吃。但是如果你手里拎着一只大海豚,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冲鲨鱼摇晃,鲨鱼就会立刻游上来,“啪”的一声,双颚一合,你根本没感觉到任何一点拉扯,海豚就被吃掉一半了!接下来,只剩下你一个人跌坐在地上,一只手还拎着半截海豚尾。我们曾经因很难用刀将海豚切成两半而苦恼,但鲨鱼只需要一刹那的时间,迅速地动一动它三角形的锯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像香肠制造机般把海豚连脊骨带皮肉都咬断了。

当鲨鱼打算转身默默沉入水里时,它的尾巴就要翘起来在水面上一拍,因此很容易抓住。鲨鱼的皮摸起来像砂纸,尾端往上一点的地方刚好有个凹洞,也许是这里才比较容易握得住。如果我们能稳稳抓住这个凹洞,鲨鱼就逃不开我们的“魔掌”了。然后,我们得在鲨鱼集中注意力前,先赶紧拉一下它的尾巴,并在原木上继续尽可能紧紧地拉住。会有一两秒钟的时间,鲨鱼没有会过意来,接着它就开始不痛不痒地用它身体的前半部分蠕动、挣扎,但因为没有尾部的帮助,鲨鱼根本无法加快速度,其他的鳍只有平衡和导向的作用。我们只要一直紧紧地握住它的尾巴,它扯了几次之后发现没有用,先是会吃惊,接着就会变得垂头丧气、听天由命,然后松软的腹部就会朝头部的方向下沉,最后这只鲨鱼会完全瘫痪。当这只鲨鱼变得安静,身体也只能僵硬地悬着等待下一步时,就是我们该尽全力将它拉上甲板的时机了。不过,在拖拉的过程中,鲨鱼庞大的身体经常在离开水面还不到一半时就会醒来,然后又开始使出蛮力挣扎。在我们的奋力拉扯下,它会拼命将头部转往原木的位置,这时候我们就必须使出全部的力气拖拉,而且得根据它甩头的方向变换位置,这动作要非常快,否则我们的双腿就不保了——要知道这个时候鲨鱼的情绪绝不会很好。只见它奋力地急跳、绕圈子,使用如同大锤的尾部,猛烈拍打着竹制墙面。现在它已经不再放松它铁一般的肌肉了,它开始张开巨大的双颚,一排排的牙齿在半空中拼命乱咬。曾经有这样的结果:鲨鱼不知不觉地跌出船外,于是战斗结束,而在这一阵羞辱之后,这只鲨鱼会永远消失在水里。但是大部分的情形是,它在船尾乱扭乱跳,直到我们将一条活动套索套在它的尾部,或是直到它那一排排可怕的牙齿再也咬不动。

我们把鲨鱼拉上甲板后,鹦鹉兴奋极了。它连忙飞出竹制船舱,以疯狂的速度爬上墙,直到它发现自己已经在棕榈叶铺的屋顶上找到一个安全的眺望处,然后就坐在那里抖动着头,或是沿着屋脊来来回回舞动着翅膀,忘形地尖叫。这只鹦鹉在很早就成为一名优秀的水手了,而且总是叽叽咕咕地逗得我们爆笑。我们一向认为这一趟远征队,有七位队员,就是我们六个加上这只绿鹦鹉。小蟹约翰尼斯毕竟够不上这个标准,它只能算是一个冷血动物小跟班。入夜后,鹦鹉会爬进船舱屋顶下的鸟笼,白天时,它会在甲板上神气十足地昂首阔步,有时在支索上吊着,或者表演最精彩的特技。刚开始,我们桅杆的支索上有颗松紧螺丝扣,但由于会磨损绳索,我们便用普通的活动绳结来代替。支索因为时间久了,以及风吹日晒而日渐松弛,所以我们必须集齐所有人手,合作支撑桅杆,这两支像铁一样重的红树林桅杆才不会彼此碰撞,最后割破绳索而倒下。当我们在拼命地又拖又拉的关键时刻,鹦鹉就会开始用它嘶哑的破啰嗓音喊叫出来:“拖!拖!呵、呵、呵、呵,哈、哈、哈!”而如果它把我们逗笑了,它自己也会笑,笑到最后,大概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就会在支索上不断地荡来荡去。

起初鹦鹉对我们的无线电装置怀有敌意。每当有人快乐而专注地坐在无线电的角落戴上神奇的耳机,也许正与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无线电台通信时,耳机会变得毫无声响,不管他们怎么扯弄无线电、怎么扭转旋钮,都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鹦鹉一直忙着咬掉天线,尤其在刚开始我们是用气球升起天线,这对它的诱惑力太大了。但是有一天,鹦鹉大病了一场。它坐在鸟笼里皱着眉头,连续两天都没碰食物,它的粪便里有金黄色的天线碎屑,还闪闪发亮。这时候,无线电通信员开始后悔他们之前骂鹦鹉的气话,鹦鹉也痛自反省。从那天起,托尔斯坦和诺特就成了它的密友,而鹦鹉从此非放无线电的那个角落不睡。当初鹦鹉上船时,它说的是西班牙语,但早在它开始模仿托尔斯坦最喜欢的地道挪威语感叹词之前,班特就表示这只鹦鹉的西班牙语已经带有挪威腔了。

我们喜欢这只鹦鹉的幽默,也喜欢它身上斑斓的颜色,但我们只相处了短短两个月。有一天,当它在桅顶的支索上散步时,一个大浪从筏尾打过来,当我们发现它被大浪冲走时,已经来不及了。“康提基号”是不能回头或停下来的。木筏上有任何东西被冲入大海,我们都别想回头去找——已经有很多经验证明了这一点。

当天傍晚,我们因为失去鹦鹉而情绪低落;我们很清楚,相同的意外有可能会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在夜里单独值班时,我们也可能就这么落入海中。

我们把所有的安全规则定得更严,并拿出新的救生绳,供夜晚值班时使用。此外,我们还互相恐吓彼此,不要再因为过去两个月都进行得很顺利,就一厢情愿地相信不会有事了。只要一个脚步稍有差池,一个不留神,我们可能就和绿鹦鹉同一个归宿,甚至在大白天也有可能发生。

我们已经好几次观察到大大的白色乌贼卵壳了,看起来好像鸵鸟蛋或白色头盖骨在蓝色海浪上漂浮。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时刻,我们看到一只乌贼在水面下蠕动,我们一看,那颗雪白的卵就在我们侧面漂浮。起初我们以为划着橡皮艇出去捞回来应该是蛮简单的——我们忘了,上一次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专捞浮游生物的渔网上的绳子断了,只剩整块网布遗落在船后。每次我们驾着橡皮艇出发去划划水或捡东西,都会系上一条绳子。然而,让我们惊讶的是,风和浪竟然将橡皮艇吹离木筏,而那条从木筏拉出来的绳索,由于风力太猛,不断在水中产生紧急刹车的效果,导致我们根本没办法划回原来的位置。在离目标几码的地方,绳子不够长了,于是我们被“康提基号”拉着一路往西。“一次失足,便是永别”,这个教训已经深深铭刻在我们的意识里,永远磨灭不掉。如果我们想要和木筏上的其他人一起继续前进,就必须撑着等“康提基号”的船头抵达大海另一边的陆地,因为木筏不可能折回头。

鹦鹉不在了,无线电装置的角落显得空荡,然而我们的哀悼只维持了短暂的一天。第二天,当热带阳光照射在太平洋时,我们就都看开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拉上来很多鲨鱼,鲨鱼的肚子里除了一大堆鲔鱼头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之外,居然不断出现一些像鹦鹉黑色鸟喙的碎片。不过,当我们仔细查看时,证实这些黑色鸟喙应该是乌贼之类的东西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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