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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浪不太强时,我们经常会坐小橡皮艇出去照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坐橡皮艇的经历:那一天,大海相当平静,有两个人想要把橡皮艇这个像气球一样的小东西放在水面上,搭着它出去兜一圈。他们将小摇桨扔进橡皮艇,一边高声笑闹一边准备坐进去,结果他们刚离开木筏,就被大浪一卷,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再次在海面上出现。每次他们一瞥见我们,就哈哈大笑,笑声好像要响彻整片孤寂无人的太平洋。我们看看彼此,心情有点复杂——一脸络腮胡的我们,看起来是真的很好笑,但是在橡皮艇上的那两个家伙,应该早就习惯这一切了。我们忍不住暗暗怀疑起来:他们是不是突然发疯了?或者中暑了?这两个人踉跄地爬回“康提基号”上,差一点就爬不回来,因为他们止不住地狂笑,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得都流眼泪了,他们非让我们自己过去看看。

我和另一个人跳进摇晃的橡皮艇,接着被海浪一托一卷带走了,我们立即“砰”的一声坐下,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我们必须尽快回到木筏上,安抚最后那两个还没出来看看的人,因为他们以为我们也疯了。

第一次在远处看到自己和这艘我们引以为荣的木筏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完全无可救药的疯狂。我们从来不曾有机会从木筏外的角度看一看大海上的自己。即使是最小的波浪,也足以遮住原木,如果我们能看见什么,也只有低低的船舱和宽宽的舱门,还有在大海中显得十分突兀的香蕉叶屋顶。木筏看起来活像个老旧的挪威秣草棚,无助地在空旷的大海中漂泊,里面住着几个皮肤晒得黝黑、满脸胡子的流浪汉。如果在大海中有人划着同样满目疮痍的船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同样也会忍不住爆笑出来。即使是普通的波浪,也可以卷上船舱墙面一半的高度,看起来好像非得吞没这几个躺在船舱里喘息的流浪汉。然而,这艘疯狂的船再次出现在水面,躺在上面的流浪汉还是和原来一样邋遢、安然无恙。如果有一波高浪来袭,船舱、船帆,以及整支桅杆,都会消失在这山一般的波浪后,但可以肯定的是,下一分钟船舱和里面的流浪汉又会出现。

表面上,事情看起来很糟,然而我们也很疑惑:在这艘奇怪的木筏上,居然一切都颇顺利呢!

第二次我们又划着橡皮艇出去,打算拿自己的滑稽相好好取个乐时,却差点遭遇大灾难。风浪比我们预料中的更大,“康提基号”破浪前行的速度也比我们以为的快得多。我们这些在橡皮艇上的人,在浩瀚的大海中,为求生而拼命划着桨,试图回到我们的木筏上,然而木筏并不受控制,既不能停下来等,也不可能掉头回来。即使“康提基号”上的同伴放下了船帆,风还是紧紧地扣住船舱,结果木筏就迅速往西方漂去了,我们却还坐在橡皮艇里,在海面上直绕圈子,手里抓着小玩具桨在木筏后面拼命追赶。这时每个人只有一个想法——我们一定不能分开。我们追赶逃掉的木筏,蹒跚着爬回木筏之家的这短短几分钟,实在可怕极了。

从那一天起,我们就严格规定,任何人在划橡皮艇出去之前,一定要在船头和橡皮艇之间绑上一条绳子,这样遇到紧急状况时,木筏上的人能将橡皮艇拉回来。之后我们就不敢再远离木筏了,除非是在风很轻、浪很柔的时候。但是在前往波利尼西亚的途中,有几次,大海身为世界的主宰者,弓起身来,朝罗盘指着的每个方向伸展出去,仿佛把地球包了起来,于是,我们反而可以安全地离开“康提基号”,划着橡皮艇进入天与地之间的蓝色空间。当我们看见木筏的轮廓在远方越变越小,终于在地平线上缩小成模糊的黑色小方块时,一股寂寞的情绪顿时袭上我们心头。蓝色的海浪在我们脚下铺展,和蔚蓝的天空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片蓝幕。我几乎以为我们悬在半空中,周围的世界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只余蔚蓝。世界仿佛都融在一块儿了,温暖的金黄色热带阳光,炙烤着我们的脖子。遥远地平线上的孤筏帆影,像一块磁铁把我们吸过去。我们划回木筏,爬上去,虽然只是回到甲板,但终究是平稳又安全的地面,感觉自己重新回到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我们在竹编船舱里找到了庇荫,竹子的香味和凋萎的棕榈叶。外面仍然是纯粹的蓝,我们从开启的船舱门望出去,发现蔚蓝的纯度浓得恰到好处。我们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般平静的美好,直到外面那片无边无际的湛蓝再度诱惑我们出去。

摇摇欲坠的竹编船舱,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之重,令我感到无比惊讶。船舱有八英尺宽、十四英尺长,为了减少风与浪压力的影响,船舱建得很低,我们甚至没办法在屋脊下站直身子。墙面和屋顶都用坚固的竹竿紧紧绑在一起,而且以支索稳住,再用细竹条编成竹席覆盖在上面,相当牢固。绿黄两色横梁上还带着叶子,从屋顶上垂下来,看起来很悠闲、舒服,这是白色船舱远远比不上的风情。尽管开在右舷的船舱门占了全长的三分之一,日光和月光也会从屋顶和墙面透进来,但这种原始的小窝,比起那种白漆吊门和封闭舷窗,能给我们更大的安全感。对于这种奇怪的感觉,我们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在意识上,完全不习惯把一间棕榈叶为顶的小竹屋与海上航行联系起来;波涛汹涌的海洋与在波浪上漂浮着的棕榈叶小屋之间,并不会产生天然的共鸣。因此,不仅小屋在汪洋大海中显得格格不入,连围绕着小屋墙面的波浪,也处处显得毫无关联。所以,只要我们一直待在木筏上,竹子编成的小屋和它所散发的丛林气味,就相当于平淡的现实生活,而不断推来的波浪,反而成了一种幻影。但是,从橡皮艇的角度来看,海浪和小屋却互换角色了。轻木像只海鸥般永远浮在海面上,不管扑上木筏的浪有多汹涌都会又从筏尾流下去,这个事实让我们产生了不可动摇的信心,让我们笃信木筏的中心点,也就是船舱永远是干燥的部分。旅途越长,我们越觉得这个温馨的小窝越安全。我们看着在舱门外摇晃的白色浪头,仿佛那只是一场动人的影片,对我们完全没有威胁。即使满是裂缝的墙面离没有护栏的木筏边缘只有五英尺,离水面也只有一英尺半,但是只要我们一爬进船舱,就会觉得已经离开海洋好多英里,住进了丛林中,海上的危险已经奈何不了我们了。在这里,我们可以仰躺着,看着像被风吹乱一般的树枝胡乱搭在一起的奇怪屋顶,享受着原木、竹子及凋萎的棕榈叶散发出的丛林气味。

有时候我们也会在夜晚划着橡皮艇出去,看看夜晚的木筏是什么样子。海浪又黑又高,将我们围在中间,热带地区的漫天星光,映在水面上,浮游生物的微光也一闪一闪地与之呼应。世界是如此纯粹,只有星星在黑暗中闪烁。无论现在是公元一九四七年或是公元前一九四七年,根本不重要了。我们活着,而且无比清醒。我们明白了,早在技术发达的时代来临前,人类的生活就已经很充实了——事实上,在很多方面比现代人更丰富多彩。时间和进化似乎不复存在。所有真实的、重要的事物,在今天看起来一如既往,而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们被吞没在历史绝对公平的尺度里,同时被吞没在繁星之下无尽的漆黑中。晚上我们看着“康提基号”随着海浪升起又降下,它与我们之间,隔着高高卷起的黑浪。在月光下,木筏散发出奇幻的气氛,坚固、发亮的木头上挂着一层海草,船帆乌黑的四方形轮廓,盖满棕榈叶的竹制小屋,以及船后昏黄的煤油灯——整幅景象仿佛是童话故事,而非现实人生。偶尔木筏完全消失在漆黑的海浪之后会再度出现,在星空的映衬下,木筏的轮廓显得立体而鲜明,而闪亮的海水也从原木上筛出若隐若现的光影。

这沧海孤筏流露出的氛围,让我们在心里描绘出这样的景象:第一个前去开辟航线、横渡大海的人,应该是带领着木筏小舰队,然后在地平线上让队伍呈扇形散开,好增加找到陆地的机会。印加的图帕克·尤潘奎就在西班牙人来临前,带领了一支由数千名秘鲁人和厄瓜多尔人组成的木筏大舰队,去寻找传说中的太平洋岛屿。他们发现了两座岛屿,有人认为那就是科隆群岛。在离开家园八个月后,他带着众多木筏水手,千辛万苦地回到厄瓜多尔。再往前几百年,康提基和他的追随者想必也是以同样的编队航行,但他们在发现了波利尼西亚群岛之后,自然没有理由再一路挣扎着返回家乡。

我们跳上木筏后,就经常在甲板上围着煤油灯坐成一圈,谈论着一千五百年前与我们同样经历过这一切的南美洲航海者。灯光将我们几个大胡子的影子投射在船帆上,让我们联想到来自秘鲁留着胡子的白人,我们在神话和建筑的领域里,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路从墨西哥跟到中美洲,再进入南美洲的西北区域,最后到达秘鲁。在印加人来到之前,这个神秘的文明仿佛被魔杖一挥从秘鲁消失了,然后又在如今我们要去的西方孤岛上出现。难道流浪者的导师是早期来自对面大西洋的文明种族?是不是他们在很久以前,就以同样简单的方式,顺着西方的洋流与信风,从加纳利群岛<a id="jzyy_0_64" href="#jz_0_64">(1)</a>来到了墨西哥湾?若果真如此,那样的距离比起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航程,的确是短了很多,而且我们也不再认为大海是个令文明完全隔绝的因素。基于某些重要的原因,很多勘察家仍然坚信,伟大的印第安文明——从墨西哥的阿兹特克人<a id="jzyy_0_65" href="#jz_0_65">(2)</a>到秘鲁的印加族——是受到来自对岸的东方民族的冲击所启发,通常认为,美洲印第安人原本都是亚洲的渔猎民族,他们在两万多年前从西伯利亚慢慢来到美洲。然而,令人震惊的是,曾经一度从墨西哥覆盖到秘鲁的高度文明,并没有逐渐发展的迹象。考古学家挖掘得越深,发现所挖掘出来的文明程度越高,最后终于得到一个肯定的结论:古文明的演进,并没有任何原始文化的基础。

文明是从大西洋流经的中南美洲的沙漠中心地带及丛林地区兴起的,而不是在较温和的地区出现,而这些温和的地区,无论古今,都有更适宜文明发展的条件。

南太平洋群岛也呈现了同样的文化结构。离秘鲁最近的岛屿——复活节岛,虽然又干燥又贫瘠,是太平洋上离亚洲最远的岛屿,但这里承载着文明最深刻的印迹。

我们已经航行了旅程的一半,正好相当于从秘鲁到复活节岛的距离,这座传说中的岛屿就在我们的正南方。因为要模仿一般木筏出航的路线,我们在秘鲁海岸线中段随意选了一个点出发。如果我们启航的地点再偏南一点,更接近康提基当年被毁灭的城市蒂亚瓦纳科的话,我们应该会遇到相同的风和弱一点儿的洋流。这两股力量都会把我们带往复活节岛的方向。

当我们经过西经一百一十度时,就等于进入了波利尼西亚的海域,现在我们离波利尼西亚的复活节岛比离秘鲁更近。我们现在与这个南太平洋的第一岗哨,也是古老岛屿的文明中心来到了同一条线上。当夜晚来临,我们天空中的向导,也就是明亮的太阳悄悄地爬下来,消失在西边大海,也带走了它所有光辉。温和的信风为复活节岛的神秘故事带来了生命。夜晚的天空模糊了所有时间的概念,长满络腮胡的大头影子又映在了帆上。

然而,远在南边的复活节岛,矗立着更高大的人头像,是石头雕刻的。石像下巴上蓄着胡须,五官有白种人的特征,思考着延续了几个世纪的秘密。从一七二二年欧洲人首次发现这座岛屿时,石像就已经伫立在这里了。据说早在波利尼西亚第二十二代祖先到来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了。当时,他们搭着独木舟登陆,消灭了岛上这个神秘文明部族的所有成年人。就从那时候开始,复活节岛上的巨型石雕头像,就变成了这个成为不解之谜的神秘古文明的主要象征。在这座岛屿光秃秃的山坡上,四处可见高耸入云的巨型雕像,有三四层楼高。这些古代的人是如何雕刻、运送及竖立这样的巨型石像的呢?仿佛这还不够夸张,他们竟成功地将一块块状似假发的巨大红色石块,放上了离地面三十六英尺高的几尊头像的头顶,而且还得以保持平衡。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些已消失的建筑家,他们具备了何等高超的机械知识,竟然能够克服当今最权威的工程师也难以应对的重大难题?

如果我们将所有资料拼凑起来,再考虑到木筏水手来自秘鲁,复活节岛之谜或许并非不能解开。这个古老文明,已经在这座岛上留下了时间锯齿也无法毁灭的痕迹。

复活节岛是一座古代的死火山顶,古代居民铺设的道路至今保存良好,可以直通沿海船只靠岸的地方。种种迹象显示,岛屿周围的水位与今日一模一样。所以这座岛并不是沉没大陆的遗迹,作为太平洋文化中心的过去和现在,它都只是个渺小而孤单的无人岛。

在这座楔形岛屿的东角,就是复活节岛上死火山的火山口,而位于火山口底下的,就是雕刻家惊人的采石场和工作室。现场仿佛仍保留着几百年前的艺术家和建筑师丢下工作匆匆离开时的样子。根据传说,他们在情急之下逃到岛屿的东边,那里正在展开激烈的战斗。最终波利尼西亚的祖先获胜,他们把岛上居民中的成年人都杀了,尸体被丢进沟里烧掉。艺术家的工作突然中断,我们清楚地看到他们在复活节岛上平常工作时的典型画面。像火石般坚硬的石斧,散置于他们工作的场所,这样的景象也透露出,这个文明民族和康提基时代的人一样,对铁器一无所知,康提基时代的雕刻家被赶出秘鲁之前,在安第斯高原上也遗留下类似的巨型石雕。在这两个地方,我们发现重达好几吨的巨型石块得先运过好几英里的粗糙地面,到达摆放雕像的地点,然后才竖立起来,或者是一块块垒起来成为神秘平台和墙壁。

有很多尚未完成的雕像还留在复活节岛火山口岩壁的壁龛中,呈现着工作进行的不同阶段。在他们逃亡前,几乎已经完成了六十六英尺长的最大人像。如果这件作品真的完成并竖立起来,这座巨石雕像应该会和八层楼房一样高。每一件独立的人像都是从一整块大石块上边凿边刻出来的,从雕刻家的工作场景可以发现,并不是很多人同时合作一件作品。复活节岛上的石头人像样貌与秘鲁的石像一模一样,都是仰卧着、手臂弯曲、双手放在腹部,这些石头人像都是在完成每个细部的雕琢之后才搬离工作场所,运到岛上的放置点的。在采石场,巨石雕像的背部还连在峭壁上,连接处仅余狭窄的一条石脊,但在最后阶段,这条石脊还是要被凿掉,改以其他石块支撑。

有大量石像被拖到火山口底部,竖立在斜坡上。但是有几座最大的石像已经搬上去,翻过火山口的岩墙,沿着难走的乡村小路又走了好多英里,最后将石像竖立在一个石台上,再将一大块红色熔岩巨石放在人像头上。整个过程中是如何运输的,显然完全是个谜。但不容否认的是,它的确发生过。另外,从秘鲁消失的建筑师,也的确在安第斯山上留下了同样大小的巨石雕像,这些作品显示出他们在这一领域内绝对是真正的专家。复活节岛上的巨型独石的确最大也最多,这里的雕刻家也都独树一帜,但是同样消失的文明也在其他太平洋岛屿上竖立起以人形为主的类似巨型雕像,不过只是在离美洲最近的那些岛屿上,而且在每一个地方,这些整块的石材都是由郊外的采石场运到庙宇区。我在马贵斯群岛上就听过他们如何处理巨石的传说,这些传说与土著们口中将石柱运到汤加塔布岛<a id="jzyy_0_66" href="#jz_0_66">(3)</a>巨门入口的故事完全吻合,由此我们能推定,在复活节岛上有同样的部族,运用同样的方法来搬运。

雕刻一件作品需要很长时间,但只需要几位专家即可。每一件作品完成后运出去,虽然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却需要大量的人力。当时,小复活节岛上不仅渔产丰富,土地也全部开垦,种植了大量秘鲁甘薯,专家估计这座岛在鼎盛时期,人口可多达七八千人。至于要将庞大的雕像拖出陡峭的火山口岩墙,一千人绰绰有余,而要将雕像拖往岛的另一边,只需要五百人。

他们将植物的韧皮和纤维编成不易磨损的粗绳,再利用木制的框架,由众人把这个巨大的石像拖到因缠有芋头的根系而有点滑溜的原木上。这个古文明的部族善于编织绳索,在南太平洋群岛就是,而秘鲁人更是如此。第一批到秘鲁的欧洲人发现:在湍流和峡谷上有一座长达一百码宽的吊桥,就是用约成人腰那么粗的绳索编制而成的。

当石像抵达事先选定的地点并准备竖立起来时,又遇到了新的问题。于是,人们用石子沙土砌成一个临时的斜坡,再将石像头朝下脚朝上地一点点拖上坡。人们将石像拉到顶,再借坡顶一翻,顺着另一侧垂直滑下去,让它的脚部直接滑落到事先挖好的坑里。斜坡还有用,石像的后脑勺还枕在上面,人们再顺着斜坡滚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将它放在石像的头顶,之后才将整个斜坡拆掉。像这种建好的斜坡,在复活节岛上到处可见,仿佛在等待永远不会来了的石像。这技术的确令人赞叹,如果我们不低估古代人们的智慧,以及他们所花费的时间和人力,那么这种技术其实一点也不神秘难解。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建造这些雕像呢?他们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前往离火山口的雕石场四英里远的另一个采石场上,寻找一种特殊的红石摆放在雕像的头上呢?无论是在南美洲或是马贵斯群岛,雕像头上都有这种红石,而且都是大老远采集而来的。这或许并非偶然,在波利尼西亚和秘鲁,人们在头上围红头巾都是身居高位的象征。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这些雕像代表何人。当第一批欧洲人来到这里时,他们在岸上看到神秘的“白种人”,长得与岛上人不同,男人有着长胡子。他们是第一批岛上民族的后裔,当时的入侵者曾放妇孺一条生路。土著们宣称他们的祖先有些是白种人,有些是褐种人。他们精确地估计出后者是在波利尼西亚二十二世代以前从别处移民过来的,而前者是在五十七世代以前(约公元四五百年)乘木筏从东方过来的。来自东方的这个民族被称为“长耳人”,因为他们总是将重物挂在耳垂上,好拉长耳朵,直到耳朵垂至双肩。这些神秘的“长耳人”被来到岛上的“短耳人”杀害,而复活节岛上所有的石头雕像都像雕刻家本人一般,长长的耳朵垂至肩膀。

根据秘鲁的印加传说,太阳王康提基统治着一群留着络腮胡的白人,印加人称他们为“大耳人”,因为他们将耳朵特意拉长到肩膀位置。印加人强调,安第斯山上这些被遗弃的巨型雕像,当初是康提基所统治的“大耳人”竖立起来的,后来他们在发生于的的喀喀湖上一座岛屿的战役中被印加人消灭或驱逐。

总之,康提基的白种“大耳人”在秘鲁消失,带着雕刻巨石雕像的丰富经验逃往西方;而提基的白种“长耳人”身怀完全相同的艺术绝技,从东方来到复活节岛,他们一到此地,就立即将他们的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在小复活节岛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能够证明这项绝技是逐步发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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