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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骡子:“死?没死,倒有几次差点被马匪打死。半年前他打垮天外山,自个儿做了大沙锅的头号悍匪。好极了,马匪可不管双十二协定,我们顾着他的身份又不好灭他,三秦咽喉,就此又套上绞索。于是屠先生有谕:我心甚慰。”

芦焱很快失去兴致:“这跟一棵树的野路子教书匠何思齐啥相干?”

诸葛骡子:“我告诉你用不着跟日头瞪眼,跟前就有个杀星呢。你捡了个弹壳不是吗?太子爷时光今儿冲一棵树来了。你精神点儿了吗?”

芦焱:“屠先生没断过扩张,为他卖命的直系和帮会多过苏区红军,这不用你说。”

诸葛骡子却挤出一脸猥琐笑容。一棵树历历在望,俊小伙崔百岁推着独轮车跟他们错头而过,车上坐的是土娼花儿。年过三十的花儿抱着一摞花花绿绿的被褥,笑得暴出五颗牙——她出嫁了。

诸葛骡子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花儿也出嫁啦?”

花儿风情万种手绢一挥:“常来玩哦!”

崔百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诸葛骡子深刻地:“花儿居然能嫁给东沟的崔百岁,小伙子货郎生意做得很好呢。往常干她这行的总得干到死吧?一棵树这几年变得比千年还多呀!”

芦焱没好气儿地瞪着诸葛骡子:“说这样忧国忧民的话就不要那样贱笑!”

咵嚓一声大响,崔百岁忍无可忍地把车放倒在地上,劈头给了花儿一个巴掌。立刻,小两口儿你来我往抡起了王八拳。

“让你笑!让你笑!”

“我不嫁啦!老娘不嫁啦!”

芦焱心如火焚:“好日子来之不易!不要打啊!”

诸葛骡子猛加一鞭,芦焱猝不及防,来了个后仰。诸葛骡子则哼起了酸曲,还轻轻打个响鞭。

芦焱:“诸葛骡子?”

诸葛骡子:“干啥?”

芦焱:“你是唯一跟我有联系的共产党。可四年前让我留这儿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诸葛骡子嬉皮笑脸:“是我一毛钱请来打短工的。”

芦焱:“你说我们都是种子,口口声声那是最重要的事。种子是什么?”

诸葛骡子:“没长芽的种子都一操性,谁知道你是地瓜是土豆。”

芦焱转了话题:“我常疑心你是屠先生的人。”

诸葛骡子:“哦?”

芦焱:“因为你们都存心让我这辈子成一笑话。”

诸葛骡子已经去瞄另一个比花儿强不了多少的柴火妞了:“哈!”

芦焱真是起了暴力的心,可……只好下车走人。

诸葛骡子:“拿好你的武器。”

芦焱接住扔过来的武器——落在车上的锡酒壶:“这真是件消磨岁月的好武器啊。”他叹着气,“你们保护我的办法,就是在屠先生杀我之前把我耗死吧?”

上海,芦淼居所。笑面暴听着来自房宇深处的鬼叫,端坐不动,只是一旁望闲的天目山三位叫他有些气不顺。

笑面暴:“相好的,说是见者有份,可也不能这么吃白大吧?”

双车不阴不阳:“我这儿里外里就三个人,充大头怕被打了黑枪。”

笑面暴笑得很欠抽:“坏人。坏人。”

他扔下他那俩互相帮携包扎的伙众,自顾自地出去,扔下他鬼喊鬼叫的一帮伙众去死啃一个没楼梯的二楼。

双车坐着,叼上根烟,然后和把着院门的那位船帮伙众大眼对小眼,直到对方被一根包铅皮的棍子揍晕在地上。

邱宗陵和芦淼进入二楼密室,邱宗陵推上厚重的门,芦淼打开某个暗格,用铁锤将里边的密码机砸成零件。

芦淼:“宗陵,发报。明码,大寒。”

身后没有动静。芦淼回头,邱宗陵,这个外表普通、经常被当作家仆的人正拿枪指着他,表情仍然不咸不淡。芦淼微笑,挑开了衣领,一个手榴弹领结一般绑在他的颈下,那意思倒也明确:一起死?

门开了,那是因拒敌而来迟的岳胜。邱宗陵抬手,一枪命中岳胜胸下,第二枪擦伤飞扑推开岳胜的芦淼,第三枪击中芦淼关上的门板。

芦淼和岳胜滚倒在门外,门里的邱宗陵迅速落锁上闩。芦淼听着落锁上闩声,连推门的尝试都没做,他知道强开这门要费多大劲。他扶起岳胜,离开。

邱宗陵听着外边的动静,趴下,掏柜底,掏出一个沉重的包裹,打开:一套分解成了零件的汤姆逊弹盘式冲锋枪。

芦淼架着岳胜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岳胜逐渐清醒过来。

岳胜:“……怎么回事?不是发了警报就和他们拼个够本吗?”

芦淼:“邱宗陵叛了。警报没发出去。”

岳胜:“你一拉手雷,几条街都听得见——那就是警报……怕死?”

芦淼答非所问:“不对。真的不对。赶尽杀绝不是情报行的搞法。万事缩的笑面暴怎么就成了阵前风?邱宗陵到底叛的是谁?太多事情不对。”

他们挪到了窗边,芦淼推开窗户,窗外是寂静的后院。没有别的下到一楼的办法,芦淼帮着昏昏沉沉的岳胜坐到窗台上。

芦淼:“不对。你要活着出去。告诉青山,我会按最坏的情况处理。”

岳胜挣扎:“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芦淼:“你我都是种子。有种子才有一切。”

他毫不犹豫把岳胜推了下去,岳胜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反倒是痛清醒了。他艰难地起身,走向咫尺之外的围墙。

一棵树,芦焱怀揣已经盛满对水村酿的锡壶,从全镇唯一的酒铺出来,老板古轱辘在后边追着:“要个菜嘛!你个两杯量,光头酒喝死你!”

芦焱:“醉乡路稳宜频到,量小那叫抄近道。”

他瞧了瞧当街的公告板——一棵树的新事物之一。板上贴了张红底黑字,说的是延安的卫生队要来此地为乡亲们治病,而芦焱四年来扮演的是一个对绝大多数事物都没什么兴趣的人,他护了酒壶,快步往他的住处走去,坐在街边剥兔子皮的豆爹把芦焱拦住了。

豆爹:“你这个野先生怎么教学生的呀?教得野豆子造我的反呢!”

芦焱一声哀号:“他还造我的反呢!”

一个篮球呼啸而来,砸在芦焱的脑袋上,绝对不轻的一下,芦焱幸好抓紧了自己的酒壶。随后是来自一个小群体的欢呼:“我——不——是——故——意——的!”

芦焱:“野豆子,你就是故意的!”

一群芜杂的小泥猴,以一个楔形阵横塞了街面与他对峙。多数是连上衣都没有的农民家孩子,少数是包得严严实实的地主富农崽子,极少数是红军军装恨不能遮住膝盖的红色中国后裔。打头是红军骑兵队长寄养在此镇的孩子花机关和无上衣族的野豆子,还有一个地主崽子洋芋擦擦。擦擦猪头胖脸,夹袄马褂,常常戴个圆框眼镜,三十多岁还混迹于一群幼齿蒙童之中,胖大身子常常缩在人后藏着——原来是一个近亲通婚的弱智。

花机关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踢的!”

擦擦鹦鹉学舌:“花机关踢的!何老师何老师!”

野豆子挎擦擦一条胖胳臂拉花机关一个宽衣袖:“我们踢的!”

豆爹怒了,挥动剥兔子皮的家伙事儿:“打死你个驴日的!”

芦焱惊叫:“出人命啦!”他躲闪着利刃,险些着了一下,“上课!现在我们上圣人说!”

豆爹知道圣人惹不起的,立马老实了。芦焱把他的酒壶交给擦擦,然后套上他晚间还要当被盖的破旧长衫,开始以圣人之名满嘴胡诌:“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子曰:强身健体,不是打架。子曰:篮球不是这样踢的。”

豆爹心悦诚服:“子曰,就是圣人说,圣人说。”

野豆子却不那么好糊弄:“何老师何老师,怎么套上那玩意儿就不说人话了?”

花机关心里明白:“……篮球本来就不是踢的。”

洋芋擦擦研究着酒壶里的内容,嗍了一口:“是吃的,吃的。”

笑面暴在草丛中一通摸索,拽出一架梯子来,回了头却见几个刚还忙活着在尸体上搜细软的伙众呆若木鸡。正要开口骂过去,忽然发现自己也面对了天目山那几个黑漆漆枪口。

双车得意了,嘴上的烟头一口唾在地上:“笑面暴啊,这事双车哥接手啦!赏你点鞋底钱赶紧回家吧!”天目山帮徒拉栓上膛以壮声威,四下一片金属碰击声。

笑面暴立马高举双手:“不要打!我有要紧的话说!都是党国栋梁怎么能打?”

双车:“你一个船帮破落户算个屁的栋梁?快说快滚吧!”

笑面暴举着手退到一个子弹拐弯才打得着的地方,“好啦!你们打吧!”

八角马气急了:“打吧!这瘪三真要把人气瘫啦!”

双车抓住八角马的枪管子,压低声音:“你疯啦?屠先生和若水先生是有宿怨,但你我何必来点这火苗子?”

于是两下里鸦雀无声,枪口对对这个,瞄瞄那个。笑面暴由着手下与人对峙,自己在角落里把梯子竖将起来,爬上二楼。

二楼密室内邱宗陵迎门而坐,缓慢而轻巧地把零件组装成枪械,然后慢慢地将子弹推上膛。他的表情平静得如同在组装一个玩具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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