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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有人吗?……这里到底有没有喘气的人?这是医院还是停尸房?打劫啦!再不出来人放火烧房子了!”
声音传得到处都是,震震地远去,震震地回来,但没有人回应。
时光:“救命啊!”他被自己从未说过的这三个字弄怔了,“……我疯了?”管他呢,“救命啊!要死人啦!”
终于,走廊尽头的门轻响了一声,一个医生走出来,然后对着屋里:“没事,有个人喊救命。”
然后他看看时光……走了。
时光:“没人要救命,老子要杀人!”
就像对上了暗号,医生立刻转过头来:“病人在哪儿?”
时光愣了,看看自己抱着的应小家:“你还没看见?那你就再不用看见了。”
医生忙不迭向里边挥着手:“快快快!有病人!”
一架轮床终于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
青年队基地,正要出门上车的屠先生站在锈迹斑斑的阶梯上,愕然地看着那个向他挥舞着电文纸跑过来的手下。
屠先生:“什么?”
手下:“九宫用天目山的电台发回的消息:时光反水,正在追捕。”
屠先生:“……发这八个字的人是九宫?”
手下:“九宫亲自发的。”
屠先生:“如果不是九宫,我会把发报的人杀了……可是九宫根本就是台执行命令的机器。也许没什么本事,但是绝不敢逾越。”
他径自下阶梯,上他的车。
手下讶然:“您还是要去上海么?”
屠先生:“更加要去。今天一天真是太多的惊喜了。”
车开动。驶过那具吊着的棺柩,棺柩里传出微弱的敲击声。有意无意,屠先生垂在窗边的手也敲了敲车子。
屠先生:“你也听见了吗?你想说什么?”
棺柩里竟然传出微弱而沉闷的笑声,亲随们色变,这实在太恐怖了。
屠先生:“你笑话我?”他也笑了笑,“没办法,每个死了的和要死的人都可以笑话我,因为阎王还不是我手下。……走吧。万事虽因天注定,莫笑浮生空自忙。”
湖边茶座,芦焱和一名商人模样的男子握手,看来他又谈成了一单生意。
芦焱:“欢迎您坐上我们这条大船。这条船很稳的,滴水不漏。”
岳胜站在不远处,紧张得什么似的。一个长相阴鸷的人伸手到怀里掏东西,岳胜冲上去就把他放倒。那人手里举着一只打火机。
岳胜难堪至极,一边把人扶起来,一边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对不起,借个火。”他在身上一通乱摸,“真对不起,没带烟。”
那位气得半死:“没烟我给你啊?我今儿要不给你点上这烟我这跤就白摔了!”
岳胜:“不了不了。”
芦焱臊得脸红,径直打岳胜跟前走过去,只当是不认识,岳胜赶紧跟上他。
芦焱:“如果来的是时光甚至屠先生,你那两下子……嘿哈喝的能拦得住吗?”
岳胜:“至少……不,我会让你先跑,我能挡一会儿挡一会儿。”
芦焱瞪他一眼:“我只是说……我那边正跟人吹着不漏水的大船,你这头把船都打翻了。钱哪,很多钱。明白?”
岳胜:“明白,我再也不这样大惊小怪了。等一下。”
芦焱被他一把拽得差点没摔了,岳胜极警惕地扫视四周,赶在芦焱之前出去。
芦焱坐定之后,岳胜又一次环视周围,上车,启动。一辆车从斜向里扎来,把他们堵了个严严实实。
岳胜:“趴下!”
他一手把芦焱摁倒在后座上,然后从驾驶杆那里摸出了一把砍刀,打开车门,一个翻滚到了车侧。芦焱没好气儿地扒着车窗看,岳胜一手刀一手枪地警戒着。
岳胜:“我说你趴下!”
芦焱:“你……听见了吗?”
当岳胜听见那个“何思齐”的女声,颓然坐倒在地上。那辆车的门开了,卞融,芦焱自订婚典礼后就再没见过的未婚妻下车,她很平静,她的平静一向有潜台词。
卞融:“哦,认错人了。原来是芦二公子,好久不见。都说是一回生二回熟,自从您变身芦焱以来,算上订婚咱们都见三次了吧?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芦焱没好气,他记得在自己家的那通杀戮是谁点的火,以及他们所有人何以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芦焱:“整天跟两个名字过不去,你觉得有意思么?”
卞融:“我只是在跟两个名字过不去吗?你除了这两个名字之外还有什么?”
芦焱转向岳胜:“岳胜,我们走吧。”
岳胜愣了一下:“就这样?”
芦焱:“还要怎么样?拿出你刚才的勇武来?”
岳胜:“……不合适。这是你个人的事情。”
芦焱:“我踩进这个坑的时候,一直以为这是我们的事情。”
岳胜:“可后来不是了。”
芦焱瞪着他:“门闩也是这么看的。走吧。”
卞融:“去哪儿?又是那个穷街陋巷的贫民窟吗?”
芦焱和岳胜顿时定住,岳胜还好,芦焱一时间有点杀人灭口的冲动。
芦焱:“……你跟踪我?”
卞融:“也许是关心你呢?毕竟我们刚订婚,新鲜劲还没过,你的家……”
芦焱:“你的假面舞会。”
卞融:“你的家就是个假面舞会,再加上打成一锅粥的京剧全武行。好吧,我看见我的未婚夫和几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出来了,我能不能担心他被绑架?我能不能跟上去看一看?我能不能……”
她忽然不说了,看着芦焱,虽未哭却有些哽咽,那种受了委屈的哽咽。
芦焱明白无误地接收到了对方的关心,干巴巴地:“明白了。知道了。”
卞融:“你不光有两个名字,还有两张脸。一直到你又跑这里来谈你的生意,我才知道,你没事,我不用报警。可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在棚户区通宵达旦又在这种地方风生水起的人,只有一种……”
芦焱:“对对,就是你要说的那种。岳胜我们走吧。”
卞融:“你是贩鸦片的!我最恨贩鸦片的!我居然和一个贩鸦片的订婚!”
芦焱愣住:“……贩什么的?”卞融的巴掌又扬了起来,芦焱对着卞融的巴掌心嚷嚷,“我最恨的就是贩鸦片的和拐卖人口的!”
卞融:“那你就给我个解释。”
解释?芦焱看岳胜。
岳胜摊手:“确实,只能是卖鸦片的。”
芦焱瞪他,然后看着卞融:“上车。”
岳胜相当不同意地看着他,没说话。
芦焱:“那怎么办?你们又不帮我,或者你宰了她?”
岳胜二话不说,钻进车里。卞融瞪着芦焱,没动窝。
芦焱:“你怕我们杀人灭口吗?”
卞融也二话不说,上车。芦焱很绅士地帮卞融开门,然后自己上车。岳胜叹着气。卞融瞪他一眼。车开走。
医院急诊室,时光瞪着几个医生护士在应小家身边忙碌,在这片忙乱中,人们忘了赶他出去。
医生摘下听诊器:“这是枪伤。”
时光努力克制:“要不要我告诉你是什么型号的枪,什么规格的子弹?告诉我能治吗?”
医生:“就我们医者的逻辑来说,就是牙病也可以病死人的。”见时光一脸杀气,医生便收口,“可以输血看看。你去打个电话。”
时光挡住那名要离开的护士:“给谁打电话?”
医生:“她这是枪伤啊。别说枪伤,就是刀伤也要跟太君报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