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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电的窗口向外望去,会让人有种盛夏时节湛蓝的天空与银灰色的积雨云正跟车厢一起朝前方飞驰的感觉。

尽管风不断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却没给乘客们带来半点凉爽,反倒让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更加严丝合缝地粘在大家身上。

所有乘客都在酷暑的压迫之下喘着粗气,嘴巴微微张开,双眼半眯着,任凭无力而迟钝的视线在空中游移。手上则抓着毛巾或手帕,频繁地擦拭额头、鼻梁和领口附近。

只有几位戴着太阳镜的男人和裙摆短到几乎可以看到大腿的女人看起来稍微精神一些。

仓田警部补一边忍受着旁边身着工装的男人散发的汗臭味,一边抻着脖子看向车厢的前端。

果然还在……

警部补不禁轻轻啧了一声。这个男人那份异于常人的执着似乎在无形之中加剧了盛夏酷暑所造成的焦躁。

这个男人却理所当然般远远地盯着仓田警部补不放,阴郁的双眼周围有明显的黑眼圈,但眼神却如同烈焰般炽热。只剩一条手臂的残缺身体无疑为这个偏执男人的行动又增添了几分阴郁。

从前天,也就是将杉静子从奥日光带回东京的八月二十八日开始,这名独臂男人就片刻都没从仓田警部补的身边离开过。昨天早上他来到特搜总部申请探视杉静子,但仓田警部补以“没有这个必要”为由拒绝了他。然后他就像一个影子似的跟在仓田警部补身边,就像因为被迫与爱犬分离而向家人抗议的少年一样,默默地紧跟在仓田警部补身后。

今天早上当然也不例外,仓田警部补刚从设置在神乐坂警署的特搜总部出来,站在神乐坂路口处的柏青哥店门前的独臂男人就立刻像追踪猎物的猎犬一样跟在他身边。

为了验证杉静子的供词,仓田警部补这一天先后造访了杉静子在青山一丁目的住处、涩谷的电影院、明治神宫外苑入口处的荞麦面店,以及位于日本桥的双叶电机总公司。这期间他曾数次尝试将死死跟在身后的独臂男人甩掉,但皆以失败告终,小牧在跟踪上似乎有令身为专业人士的仓田警部补都束手无策的惊人天赋。

现在仓田警部补要前往日南贸易在品川的仓库,独臂男人的双眼依旧像在监视他一般,在车厢内迸射出执着的寒光。

简直像跳蚤一样……

那一幕仿佛直击灵魂,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因此仓田警部补一刻都不曾忘记——在空气清新的奥日光汤之湖边,挺身而出保护杉静子的独臂男人双眼燃烧着昂扬的斗志,同时透出露骨的敌意。

杉静子不是凶手!

他的眼神中传达出这样的信念。

其实如果从个人情感的角度出发,就连仓田警部补也不想将杉静子视为凶手。即便抛开个人品位和理性不谈,光看她所展现出的人情味、温柔善良、顾及家庭、和蔼可亲,以及发育良好的身材曲线和弱不禁风的气质所展现出来的女性魅力,都给人一种与犯罪无缘的感觉。仅凭直觉,仓田警部补从杉静子身上嗅不到一丝“有罪”的负面气息。

然而在处理刑事案件时是不能被直觉或私情左右的。既然现阶段搜集到的证据都指向杉静子,那身为刑警的自己自然只能基于这些进行调查。

即便用最简单的排除法,也能得出杉静子具有重大嫌疑的结论来。

5-4=1,而这个“1”就是杉静子。五位来自东京的白领小姐候选人中有三位永远失去了竞选资格,而剩余两人中的新洞京子,如果不是上苍庇护,肯定也已经因为车祸而无缘决赛了。只要随便哪条手臂或大腿来个骨折,即便没有生命危险,她也休想准时出现在决赛的舞台上。

就算将新洞京子所遭遇的车祸视为一次彻彻底底的意外,她在因伤被送进都立秋叶原医院的外科住院大楼之后就没离开过那栋建筑。想偷偷溜出医院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极其困难。除了医生的定期查房以外,还有送三餐的、测体温的,护士也会每隔一个小时来看一次。而且新洞京子住的是双人病房,她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同屋病友的眼睛。以上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让新洞京子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不得不将她从嫌疑人名单中排除。

这样一来,特搜总部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杉静子身上,更何况她身上具备了成为嫌疑人所需要的所有条件。

到底还是觉得无法释怀的仓田警部补再次睁开了双眼。

品川站到了,先一步下车的警部补的视野中掠过独臂男子的身影。独臂男子从临近的另一扇车门下了车,也来到了站台上。警部补爬上楼梯,从靠近京滨快速列车线路那一侧的检票口出了站,沿着在人行道上投下浓重阴影的京滨快速列车高架线路走。等脚下的路稍微有些坡度之后朝左一转,就到了自东海道线和国电正上方横穿而过的跨线天桥。

差不多走到天桥中央时,仓田警部补停下了脚步,随后手扶铁护栏,站在了天桥边。像中了邪一样紧跟而来的独臂男人很快也在相距差不多五米的地方站住,走到了护栏边。

两个男人头顶着盛夏的烈日,冷漠地彼此看着。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结果是仓田警部补先开了口。

然而小牧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原本就阴郁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阴影。

“既然没事,就请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这样做会妨碍我调查。”

“那我就有事找你……”小牧低头看着天桥下面的铁轨说道。

“如果是想打听跟案件有关的事,我只能说无可奉告。等到警方需要你协助调查的时候再说吧。”

仓田警部补丢下这句话,转过身去迈开脚步。然而才走了不到五步,他的肩膀就被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死死抓住了。

警部补用力挣扎,尝试摆脱抓着他的左手,同时扭过头来瞪着小牧,喊道:“你这是在妨碍警员执行公务!”

“我不在乎!快说,你们到底把静子她怎么样了!”

仓田警部补很快就发现,虽然咄咄逼人的小牧语气十分强硬,眼神中却不带一丝怒气,可见他其实还是比较冷静的。

“我们还在对她进行询问。”

既然对方比较冷静,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无视他了,于是仓田警部补第一次做出了回应。

“可是静子她一直没回家……”

“特搜总部并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虽然她有重大嫌疑。不过她很在意新闻媒体,想必是怕家门口有记者蹲守,住旅馆去了吧。这几天她都是接受完询问之后就离开特搜总部了,不过会将晚上留宿的地方告知搜查主任……我看她会如此小心谨慎,应该全都是为了你吧?”

得知杉静子还处在被警方传唤的阶段,小牧似乎安心了一些,抬起头看向视野开阔的远处。若干条铁轨像白线一般向远方延伸,奔驰其上的列车随着与站台距离的逐渐拉近个头变得越来越大,最终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像被整个吸进天桥桥洞里一样消失在两人的脚下。

“可是,静子她已经没必要再为这件事操心了……”等列车彻底停稳之后,小牧小声说道,“刑警,能帮我给静子传个话吗?”

再次面向仓田警部补的小牧,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条件允许的话,当然可以。”

“请你告诉她‘我已经下定决心跟他们一刀两断了,自日光回到东京后我就再也没回过一趟那个家,所以你没必要再为了保护我而委屈自己了’,这样就可以了。”

“这么说来,双叶电机总公司那边……”

“我这个上门女婿都离家出走了,哪还有脸去岳父开的公司上班呢。”

小牧无奈地歪了歪嘴,露出特有的自嘲表情。

“可你的身体……这样也太勉强了。”仓田警部补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同情。

“静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怎么能像条老狗似的继续待在那个家里混吃等死呢……”

“那你这几天的饮食起居都是怎么解决的?”

“带在身上的钱早就都花在日光的住宿费上了。他们家在经济上基本不给我自主权。昨晚我是在饭田桥的车站里过的夜,至于吃的嘛……我好歹经历过战后的大萧条,两三天不吃饭也没什么问题。”

“你这几天一顿饭都没吃过?”

仓田警部补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尽管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这个独臂男人的境遇恐怕正如他那双带有浓重黑眼圈的眼睛所反映出来的那样,好不到哪儿去。而他与杉静子之间苦涩却忠贞的感情,肯定是那种听了就想予以声援的真爱——想到这里,仓田警部补发觉心底已生出对小牧的怜悯与亲近之情。

稍微用心地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脏兮兮的了,麻布长裤像工作服一样皱皱巴巴。之前拎在手上的麻布上衣和大号皮包则不知所踪,也许是卖掉了吧。

深深的黑眼圈和仿佛昆虫触角般支棱着的胡茬都极其扎眼,皮肤也像中风的病人一样粗糙暗沉,一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落魄者模样。

他已经不顾自己的死活了,可见他的念头有多么非比寻常。无论有怎样的打算,人类都会在准备好退路后才付诸行动。会先确保最低限度的生活所需,再拿出破釜沉舟的意志面对挑战。然而小牧在面对可能活活饿死在路边的危机时,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到身后就是万丈深渊的悬崖边。

如此彻底的舍身精神,即便放到亲子和夫妻之间都很难见到。而这位身有残疾的男人,却能为了营救静子而毅然决然地选择挺身而出。在当下这个时代,大家往往会把这种愿意为了爱牺牲一切的人称为“不计较得失的傻瓜”,最近的人们已经忘了,这世上最能打动人心的,恰恰就是这种纯粹到近乎愚蠢的爱。仓田警部补眉头紧锁,站在天桥上吹着热风,默默地这样想着。

无论小牧还是静子,都在现实的逆境中一心一意地深爱着彼此,可见他们两人都坚信对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唯一真爱。

就连我都想帮他们一把了。

这个想法在仓田警部补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咱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警部补朝小牧走近,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

小牧疑惑地看向仓田警部补,明显已经很长时间没打理过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我可是连早饭都还没吃呢,走吧。”

在警部补脸上笑容的催促下,小牧才总算离开了天桥的护栏边。

二人走进正对着宽敞马路的荞麦面店,仓田警部补给表示来一碗荞麦面就好的小牧点了一份炸虾盖饭,又给自己点了一份南蛮鸡肉荞麦面。

“静子已经被定为嫌疑人了吗?”小牧果然刚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小牧先生,即便在私下聊天的场合,我也绝不会向你透露任何与调查相关的细节的。”仓田警部补直视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小牧,回应道,“坐在你对面的我,只是一名食客而已。因此我才能暂时摆脱职业、任务及立场的束缚与你对话,希望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不要越界。”

小牧听罢点了点头,移开视线,这是他现在仅会的表达谢意的方式了。

“她是目前与案件联系最为紧密的知情人,自然也最有可能成为警方眼中的嫌疑人。”

“理由呢?”

“首先,杉静子曾在穗积里子身亡的时间段造访她的公寓。尽管她表示抵达那里时穗积里子并不在屋内,而且房门还在她下楼去找公寓管理员的时间里被什么人给锁上了,但这毕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在获得确切的证据之前,特搜总部肯定不会接受这个说法。”

“静子她没有说谎。”

“警方办案是不受主观臆断左右的,我们的判断只以事实为基础。”

炸虾盖饭先被送上桌,警部补帮小牧拿掉碗盖,掰开方便筷子,继续说道:“八月二十三日当天,杉静子曾接到一通来自穗积里子的电话,对方似乎是约她晚上来家里玩,里子还在通话中明确表示让她下班后直接去自己家里。所以,杉静子在傍晚五点下班后,直接从公司出发去了里子的公寓……”

其实杉静子在这之前就去里子的公寓玩过两次,她说里子二十三日打来电话,说刚甩掉的前男友送了一个超大的冰箱来恶心自己,让静子务必过去亲眼见识一下。想看个热闹的静子于傍晚六点左右抵达里子的公寓,她敲了门,却没有任何反应,又敲了两三次之后门居然自己开了。静子寻思着里子可能临时出去了,就进了屋。飘着香水味道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她看到桌上有拉面,便用手试了试面碗的温度,发现还是温的。这时静子想到可以向公寓管理员打听一下里子是不是出去了,就直接转身下楼询问。但对方也不清楚,她只好重新返回二楼,奇怪的是等她再回到里子的房间时,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觉察到自己刚才不慎把手提包留在房间里的静子只得再次去找管理员,请他用备用钥匙打开里子房间的门,并在拿回自己的手提包之后离开了公寓。

“以上就是她本人的供述,但眼下没办法确定这套说辞的真伪。其次是杉静子小姐离开穗积里子小姐的公寓之后的行动轨迹。既然凶手是在同一天晚上、短时间内对穗积里子、小河内惠美和川俣优美子三位受害者痛下杀手,她就必须给出足以令所有人信服的不在场证明,才能洗脱身上的嫌疑。第一位受害者穗积里子这里可以直接跳过,毕竟她曾经到过案发现场这点已经得到充分证实。那么在这之后接连遇害的小河内惠美和川俣优美子又是什么情况呢?在我们看来,杉静子小姐的不在场证明太过含混不清。现在回头想想,今天能被你跟踪其实也帮我省去了一些解释的功夫。我今天之所以选择这样的路线,是为了验证杉静子二十三号晚上的行动轨迹。”

“你们为什么觉得静子的不在场证明太过含混不清呢?”

“如果她能给出像一直待在家里,或者跟你在一起这种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们自然会痛快地接纳。但杉静子小姐说,她二十三日晚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仓田警部补边说边往嘴里扒了两口荞麦面,吃得太快被面条烫得呼哧了好久。

“静子对你们说她都去过哪里了吗?”小牧放下手中的筷子,盖饭冒出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他神色不安地望着警部补,问道。

“她说她去了位于涩谷的电影院。”仓田警部补边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边回答道,“电影院这个地方,可是隔三岔五就会被苦于没有不在场证明的罪犯们利用。这种地方很难查证,涩谷的大型影院就更别说了,要想确认某个人在某天的某段时间在不在影厅,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不过她说看完电影之后,回家的路上去过位于明治神宫外苑入口处的一家荞麦面店,这个说法倒是从店主口中得到了证实。可这远远不足以构成她当晚的不在场证明。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凶手对川俣优美子痛下杀手大概是在晚上十点左右,那么从时间上看,杉静子完全有可能在行凶之后,于十点四十分出现在明治神宫外苑入口处的荞麦面店。”

“静子身上还有其他你们觉得可疑的地方吗?”

“目前存在两大疑点。第一大疑点你应该也有印象才对,就是在汤之湖边的马路上,从杉静子的手提包里掉出来的那面镜子。那面镜子是穗积里子的东西,悲剧发生的前一天晚上,她跟同事打麻将的时候不小心将其落在了小河内惠美的隔间里。也就是说,那面造型独特的镜子本应在小河内惠美住的隔间才对,但我们检查了现场,却只在小河内惠美的尸体附近发现了用来装镜子的织锦缎小袋子,而袋中的镜子却不知所踪。而且还有小河内惠美的同事明确表示,案发当天下午,还看到小河内惠美拿着那面镜子。但它事后不翼而飞了,这意味着凶手是唯一能主动或被动将它带离现场的人。我们由此做出判断,杉静子应该在小河内惠美身亡前后去过案发现场。

“但杉静子一口咬定,她不知道那面镜子是谁的东西,更不清楚它是怎么跑到自己的手提包里的。

“——但无论她怎么强调自己并不知情,都无法撼动如此确凿的物证。除非能逻辑清晰地推导出镜子进入她手提包的过程,否则这一证物会对杉静子很不利。”

“请问,另一大疑点是……”

“是信。”

“信?”

“这是复印出来的备份。”

仓田警部补从随身携带的记事本里抽出一张纸,缓缓展开,放在桌面上没被水弄湿的地方。

“乍一看这只是一封很普通的粉丝来信,但如果三位已经身亡的白领小姐候选人生前都曾收到过,无论内容还是笔迹都完全一致,其中的寓意就很值得玩味了。尽管眼下还不清楚这封信究竟有什么含义,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寄给三位受害者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开玩笑或者搞恶作剧,毕竟她们无一例外都在收到信之后离奇身亡。笔迹鉴定的结果证实这三封信确实都出自杉静子之手,然而无论我们如何询问,杉静子都拒绝回答任何有关这封信的提问。”

仓田警部补轻叹了一声,陷入了沉默。

杉静子拒绝回答,这意味着她肯定在刻意隐瞒什么。可这种拒不配合的行为,只会使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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