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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和自言自语道。美佐子回答。

“是啊,和马在干什么呢?”

画面左下角出现了“LIVE影像”的字幕。那群人在想什么?能干出这事的只有三云家的人了。在婚礼现场擅自播放直播实况视频,只有三云尊他们干得出来。

角落里,会场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女性从门缝中探出脸,看着荧幕。是新娘艾米丽,她的表情十分不安。

荧幕上的画面发生了变化,又一个男人出现在画面前方。走进房间,男人坐到床上,身子向后仰去,双臂在背后撑住上身。

“什么事啊,樱庭,叫我来这里,是余兴节目的一环吗?”

和马并不作声,只是坐在椅子上。坐在床上的男人正是枫叶桌的目标人物。小华按三云尊的指示,将酒店房间号和时间写在纸片上,偷偷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这是三云尊吩咐的第二个任务。

坐在床上的男人继续说道:

“但是命运真是不可捉摸啊,没想到你居然会跟我的表妹结婚,我们就要成亲戚了啊。不过,樱庭,我该做点什么?你设计的是惊喜类的节目吧?我还挺喜欢这类型的。”

“不是余兴节目,卷哥。”和马终于开口,表情严肃,“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一年前的案件。荒川河岸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会场一片哗然,宾客们意识到这不是余兴节目,站在角落的女主持人表情尴尬地握着麦克风。

“哪个案子啊,凶手是河边流浪汉的那个?”

“是的,就是那个案子。但是凶手不是他,卷哥,是你干的吧?杀死立岛雅夫,不,三云岩的凶手。”

小华瞠目结舌,这个男人——是杀害爷爷的凶手?她咽了口唾液,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幕。

和马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卷荣一的表情,但他丝毫没有动摇。卷荣一假装糊涂。

“樱庭,你说什么?你脑子坏掉了吧?”

“我是认真的,卷哥,告诉我真相吧。”

“我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莫名其妙。走吧,该回去了,婚礼刚到一半。”

卷荣一说着站起身,和马制止了他。

“别着急,卷哥。我们不是都要变成亲戚了吗?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脑子有病吧,我走了。”

和马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是那块绣着大写字母“M”的灰色手帕。三云岩遇害当晚,樱庭和一从他的口袋里找到的,为了留作纪念拿走了。后来手帕辗转交到了小华手上,刚刚小华交给了三云松。

和马把手帕放在床上,说道:

“还记得这个吗?”

卷荣一看到手帕的瞬间,便移开了视线。

“不记得。”

“让我们来梳理一下案发当晚的情况吧。那天晚上,我们两个接到发生案件的通知,立刻赶去了荒川的河岸。我到的时候,你已经在那里了。卷哥你家在成城<sup><a href="#a3" id="b3">3</a></sup>吧,你却比住在东向岛的我还要提前到现场,当时我就觉得奇怪。”

“那是因为,我当时正好在外面,直接就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

“好,就算是这样吧。我抵达现场的时候,你去了附近的公厕,还记得吗?”

“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那是水泥砌的老式公厕。等卷荣一出来后,两人才一起去的尸体所在地。

“其实上个礼拜,我去了那个公厕。我很吃惊,那里建起了新的公厕,我问了区政府,是大约半年前新盖的,两年前,公厕的下水管坏了,之后就一直停止使用。也就是说,一年前的案发那晚,公厕是无法使用的。卷哥,你怎么进去的那间公厕呢?”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装傻到底了。和马转换了问题的矛头。

“尸体的面部被钝器一类的物品毁坏,为什么凶手如此执着于毁掉死者的脸呢?我一直心怀疑问,现在我知道了,其实非常简单。那天晚上,除了死者之外,有两个人到过现场,第一个人杀害了死者,第二个人毁掉了死者的脸。所以当凶手看到尸体的脸被毁坏时十分惊讶。”

卷荣一没有说话,焦躁地咬着嘴唇。和马继续道:

“问题回到这块手帕上。这是第二个来到现场的人,从死者的口袋里拿走的。上面绣着死者姓名的首字母‘M’,第二个人想要拿它作纪念。”

不是立岛雅夫(MASAO)的“M”,是三云(MIKUMO)岩的“M”。祖父樱庭和一是这么想的,所以将手帕带离了现场,最终交到小华手上。但是在一周前,和马在逛新宿的百货商场发现同款手帕的时候,和马心中产生了新的想法,那块手帕真的是三云岩的吗?

三云岩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他预备了假的身份,更换了警视厅的数据。如此小心周密的人,无法想象他会带着一块绣着名字首字母的手帕四处游荡。那么这块手帕的主人是谁呢?

“我想,这块手帕不是死者的,是凶手的吧。恐怕死者意识到死期将至,在被凶手袭击的瞬间,使出浑身解数,从凶手的口袋里抽走手帕,装到了自己口袋里。”

“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卷荣一冷笑一声,“跟变戏法似的事情,谁能做得到?”

“他的话,可以做到。”

传说中的扒手之王三云岩,如果是他绝对有可能。为了留下指证犯人的线索,在死前他最后一次使出了独家绝技。但是命运多舛,这块手帕却被好友樱庭和一带走了。

“小松川警署有位名叫荒川的刑警,我拜托他调查了一件事。那天晚上,出入现场的警察当中,谁的姓名首字母是‘M’以及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小松川警署没有首字母是‘M’的警察,并且全员都有不在场证明。警视厅的刑警中,仅有一人的姓名首字母是‘M’,而且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卷(MAKI)哥,就是你。”

“不愧是名侦探,查得这么仔细。但是我有不在场证明,那天我和家人在一起,在浅草的一家天妇罗店吃饭,所以我才能那么快到现场。”

“亲属的证词不足凭信,卷哥你应该清楚。那天晚上,你犯下罪行后离开了现场,但是半路上,你发现自己的手帕不见了。你急忙想跑回原地寻找,但当时已经收到了案情通知,你不能轻举妄动。等我抵达之后,你终于可以靠近了。这时候你看到了公厕。我猜,你行凶之后曾经进去照过镜子,既是为了确认自己身上有没有溅上血迹,也是为了整理乱掉的头发。你是为了照镜子进去的,所以你根本没有注意到厕所无法使用。再次回到现场的时候,你想起或许自己刚刚把手帕掉在里面了,为了确认,你又进了公厕。”

和马伸出手来,托起床上的手帕。卷荣一表情阴沉。和马继续说道:

“除我以外,这块手帕还沾了许多人的指纹。如果送去鉴识,发现了你的指纹,你还要找借口吗?”

“够了,樱庭,”卷荣一仰头看着天花板,“假设我真的是凶手,我的动机是什么?杀了那个老头子,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动手的人是你,但指使你这么做的另有其人。现在他就在朱雀阁中,卷英辅,你的祖父。”

每个人都在屏息静气,全神贯注地看着荧幕,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小华感觉自己的唇周渗出了汗珠,但她没有力气摘下口罩。

那个姓卷的男人就是杀害祖父的真凶。和马把自己的婚礼当作舞台,上演着揭开真相的大型推理秀。

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那是打开麦克风时发出的声音。女主持人用不合时宜的明快的语气说道:

“各位来宾,抱歉在如此快乐的时刻打扰您,由于这边的操作出现失误,现在我们会即刻关掉这个画面,请多多包涵。请大家继续把酒言欢,有什么想要的饮品,可以告诉我们的工作人员。”

小华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她看到有人猛地站起身来。小香径直走到台上,双手叉腰,说道:

“不行,继续播放这个,这是我的命令。”

小香不用话筒,声音已然响彻会场。女主持人狼狈地拿话筒说道:

“这位客人,请您回到座位上,我们的负责人正在……”

“不管是责任人,还是酒店老板来,都没有用,我不允许你们关掉画面,我是新郎的妹妹。这其实是余兴节目的一个环节,最后有惊喜等着大家,看到最后就清楚了。”

“但是,这位客人……”

“好了,不要让我再重复。”小香转过头,环视会场,大声地说道,“其他人也一样,绝对不许关掉画面,否则我绝不饶他。有意见的话就到我的座位上来找我,我叫樱庭香,就这样。”

小香放下豪言壮语,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过了片刻,女主持人用难以听清的声音说道:

“那、那么,请大家继续欣赏。”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坐在美佐子身边的典和举起手,将站在墙边待命的服务生叫过来。服务生与典和交谈起来。小华的眼睛盯着荧幕,一边听两人的对话。

“如果有人想走出这个会场,绝对不要放他出去,拜托。”

“这、这恐怕不行,我们办不到。”

“你看这个,”典和把座位表拿给服务生看,“我是樱庭典和,新郎的父亲,在警视厅的警备部工作。请你把这当成是搜查的一个环节,绝对不要让任何人从朱雀阁出去。”

“不行的,也有客人要去化妆室的。”

“那么这样吧,可以允许女性去洗手间,但请男性忍耐一会。这样可以吗?”

服务生思索了一阵,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这需要和领导商量一下。”

“希望你们能得出让人满意的结论。”

服务生离开了。典和拿着酒杯,将剩下的一半啤酒喝光,自言自语道:

“和马,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的事我可不管了。”

荧幕位于新娘一侧的墙壁上,有很多宾客的座位是背对荧幕的,他们把椅子朝向荧幕,抬头出神地望着。其中有一个人,依旧背对着荧幕,没有搬动椅子也没有回头,那人是樱庭和一。

他一个人背对着荧幕,双眼微闭,双臂抱着。尽管环境昏暗,小华没有看错,樱庭和一的嘴角正露出满意的笑容。

卷荣一突然笑出声。笑了一会儿,他说道:

“爷爷命令我的?搞笑。”

“不,我给你讲个故事。距今五十年前,有位女性在武藏野的树林中被袭击了。歹徒实施暴行未遂,女性的额头却留下了永久的疤痕,现在仍没找到歹徒。”

“五十年以前?”卷荣一不自然地睁大双眼,“年头也太久了,跟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卷英辅,七十五岁,是卷荣一的祖父,原警视厅的警官。刚才和马联络过警视厅,强迫值班的警察进行了调查,结果表明,卷英辅与祖父和一同为明成大学毕业生。卷英辅比祖父低两个年级,两人在学校期间有重叠的时期。和马得出的结论是,当年是卷英辅袭击的伸枝。

“有这样一个男人,他得到了贸易公司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在那件事之后,他坚持寻找歹徒。也许是当时没能保护那位女性的内疚和责任感让自己坚持下来的吧。终于,他找到了歹徒,这是他的执念结出的果实。”

确实是执念,坚持五十年追查伤害朋友恋人的歹徒,三云岩的执念终于有了结果。就追查犯人这一点来看,三云岩的所作所为与警察并无两样,可以说令人肃然起敬。

“卷哥,说实话吧。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去告发你?”和马说道。

卷荣一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不会吗?”

“当然了,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亲戚,我绝对不会做出卖你的事。”

“那是为什么?你为什么想知道真相?”

“小松川警署有位叫荒川的警察,他是个危险的男人,如果放任不管,他很有可能会查出真相。现在知道了实情,还能想办法把他蒙骗过去,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真相。”

卷荣一沉默了片刻,眼睛注视着墙上的一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终于他开口了:“我不相信你,樱庭,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要说没有,也是不现实的。”和马干笑道,“非要这么说的话,其实我想卖你一个人情,为了往上爬,我需要你——不,你父亲的支持。”

听到这话,卷荣一冷笑道:

“哼,原来是这样,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想出人投地。”

“想出人头地,有什么错吗?卷哥,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告诉我吧。河岸的案子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受你爷爷指使?”

“算是吧,”卷荣一歪着头笑了,“之前我也说过,我们一家子都是警察。你知道我有个弟弟吧,他比我小两岁,从小体质就弱,还爱哭,但他是个学霸。他考进了东京大学,还通过了国家一类公务员考试,进了警察厅。不知不觉中,我们的地位就发生了转变。”

所谓的要走仕途之路的精英,跟和马这种平庸的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

“现在也是,我只是个巡查部长,我弟弟是警部。估计他两年内就会升到警视吧。就算我们在警视厅的走廊里打个照面,他也不会看我一眼。所以我很不服气,像小孩子似的。突然,去年刚入秋的时候,我被爷爷叫去。”

祖父卷英辅是这样说的。年轻的时候,他不小心动手打了一个女人,至今仍然耿耿于怀。最近,他被那个女人的朋友缠上了,苦恼不堪。

“说实话,我很开心。爷爷没有找我弟,而是来拜托我。我受爷爷所托,查出了纠缠他的男人的身份,接近了他。那个男人叫立岛雅夫,住处不定。”

自己是卷英辅的孙子,卷荣一以这个身份接近了自称是立岛雅夫的男人,有过几次交流。立岛的要求不是钱,而是谢罪,向那位女性谢罪。

“要是用钱就能摆平的家伙还好说,可是那个老头子很固执。没办法,只好让他尝点苦头。我也不喜欢暴力,但是不这样做,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然后,那天晚上,我把那老头子叫出来。

“我带去了五十万日元的现金。出乎意料的是,立岛收下了。他又当场拿出一百万给我,要求谢罪。分别的时候,立岛说:‘你有个优秀的弟弟吧,马上要飞黄腾达了,不是吗?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到时,你弟弟会很头疼吧?’

“因为这句,我大为恼火。但我并未表现出来,装作离开了现场。趁立岛放松警惕的时候,我冲出来,袭击了他。等反应过来,我才发现自己拿着附近的石头,对着他的后脑猛砸了一通。

“肯定会死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慌慌张张地跑走了。反正他是个居无定所的人,我乐观地以为调查肯定会陷入泥潭。但之后的发展太异常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遗体的脸会被毁坏。随着调查的进行,放出被害人照片的时候,我惊呆了。”

卷荣一说着歪起脑袋,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和马看着他的脸,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件案子的背后,莫非还有其他隐情?

“说实在的,我束手无策了,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一点,那就是我绝对不能被抓。我把当作凶器的那块石头,藏到了下游流浪汉住的小屋里。”

“那个男人也是你杀的吗?”

“我没有那么冷酷,我一直在找一个身体虚弱,时日不多的男人。还好,你经常一个人行动,所以我也能自由活动。案发三天以后,我找到了那个人,当时心想,就是他了。我悄悄地进入瓦楞纸搭的小屋,把一直藏着的石头放在了里面。”

卷荣一说着,笑了起来,似乎在嘲讽自己。他站起身,走到和马面前。

“我猜,能查出真相的也只有你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自首吧,卷哥,算我求你。”

“自首?你说什么呢,樱庭?”

“你要偿还自己犯下的罪,作为警察,你杀了人,这是无法原谅的。”

“你刚才果然是在演戏,”卷荣一眼神中已没有笑意,“你假装骗取我的信任,就是为了引我说出真相,这招用得妙啊。但是我绝对不会自首的。”

和马在内心叹气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绝不能放过这个男人,这个杀害小华祖父的凶手。

和马举起右手,指着卷荣一的背后——门口正上方的天花板。

“卷哥,你看那儿,那里有摄像头。我们的对话,正在朱雀阁直播。”

卷荣一回身,看到了摄像头。那是小华的哥哥三云涉设置的小型摄像头。卷荣一脸色大变:“不、不是吧……”

“是真的,你放弃吧。”

“樱、樱庭,你……”卷荣一嘴唇哆哆嗦嗦地抖动,“你忘了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了吗?我饶不了你。”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匕首,用手指抵着匕首的利刃说道:

“反正我也完了,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和马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卷荣一。他的表情像是狰狞的面具。距离太近,已经逃不掉了,和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膝盖在颤抖。

朱雀阁被诡异的静谧笼罩。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荧幕。偶尔,可以听到有小孩的席位传来哭声。除此之外,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喂,是这个酒店吧。”

“应该是,是哪个房间?喂,快看!”

小华不由得捂住了嘴。荧幕上,卷荣一掏出了匕首。他背对镜头,由于距离较远,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跟前台确认一下!”

“啊,好像是十楼以上。”

如此的声音交织着,几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们是男方席的宾客,估计是和马的同事吧。他们也看不下去了。

突然,小华放在膝盖的手,不知被谁握住。是美佐子,她伸过手来,将自己的手放在小华的手背上。两人对视,美佐子点点头,似乎在说,没事的。

小华再次看向荧幕,画面发生了变化。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镜头的下方,洗手间的门那里。男人的鼻子以下全部被黑色覆盖,他的出场让全场哗然。“啊,他要干什么?”“这是谁?”等等议论不绝于耳。

小华一眼就认出那是父亲三云尊,她不可能看错父亲的身影。三云尊踮着脚,小心地靠近卷荣一。

卷荣一扬起了匕首,正在此刻,三云尊举起右手。小华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卷荣一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转过身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注射器从三云尊的手里掉在地上。卷荣一意外地强大,两人僵持了一分钟,小华第一次见到能跟三云尊对战这么久的男人。三云尊原本占据优势,却突然不小心踩到从床上滑落的床单,脚底打滑,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卷荣一暗觉形势不妙,趁机逃走,消失在画面中。

“喂,要逃跑了吗?”

“估计是吧,得想想办法啊。”

画面再次出现变化。房间深处的衣柜被打开,出现了一位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女人。女人的裙子胸口部分开得很低,很性感,眼睛上带着类似假面舞会的华丽眼罩。不用说,这是悦子。

悦子跑到倒地的三云尊身旁,将他扶起。然后,悦子走近和马,将一块白手帕捂在他口鼻处。和马反抗了几下,最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两个人要干什么?小华焦急不已。这时,原本消失在画面里的三云尊,拿着速写本又回来了。他想要摘下马克笔的笔盖,却怎么也摘不下来,一头大汗。他的动作十分诙谐,引得场内大笑不已。小华感觉大家在笑自己似的,缩着肩膀,面红耳赤。

笔盖终于摘了下来,三云尊拿起笔在速写本上挥毫起来。写完之后,他走向和马的方向,和马已经失去知觉。三云尊一脚把和马从椅子上踹下,把椅子搬到镜头前。他站上椅子,将速写本对准镜头。

“事情解决。”

速写本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三云尊将这页翻过,在下一页继续写着什么。不一会儿,他得意地将速写本举到镜头前。

“新郎到手了,L的女儿。”

三云尊对着镜头摆出的剪刀手,兴高采烈。看到这一幕,小华的心情跌落谷底,我的父母是在干什么?

“漂亮!”

小华听到旁边有人大叫。转头一看,小香站起身做出胜利的姿势。周围的宾客都不明所以地注视着她。

“干什么,小香?”

典和赶紧提醒让她坐下。小华扫视座位上樱庭家的众人,和一与伸枝也微笑着看向自己,美佐子佯作不知看向远处,小香满脸笑容,只有典和稍显困惑,向周围的宾客赔笑。

灯光亮了起来,同时,荧幕的画面消失了。会场的大门被打开,五个身穿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年纪最大的西服男,往小华这一桌过来。他对典和敬了个礼,说道:

“樱庭,打扰你儿子的婚礼,抱歉。我们得到信息,说是酒店里潜伏着三云尊和三云悦子两名通缉犯。不好意思,请让我们搜查这里。”

“有、有这种事!”典和极尽夸张地表现出惊讶,“就是那两个盗窃犯吧,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尽管去搜。”

一只警犬也在场,是一只牧羊犬,很像是东,但比东年轻些,表情也更精悍。牵着警犬的年轻女警官身穿藏蓝色制服,她一看到坐在桌旁的伸枝,立刻挺直腰杆敬了个礼。

“樱庭教官,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有些许紧张。伸枝露出温和的笑容,对女警官说:

“我已经不是教官了。这只狗看起来很聪明啊,名字是什么?”

“它叫麦克斯,是只优秀的警犬。”

“是吗?麦克斯,到这里来。”伸枝向警犬说道。

麦克斯晃着尾巴靠近了伸枝的小腿,伸枝抚摸着它的后颈部,它露出十分舒服的表情。能如此轻易地让初次见面的警犬乖乖听话,不愧是第一位女性警犬训练师。

“加油啦,期待你的表现。”

嗯?小华看到了那个瞬间。伸枝的手在麦克斯的项圈附近有小动作。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但没能逃过小华的眼睛。

“谢谢您,樱庭教官。”

女警官再次敬礼。身旁穿着西服的男人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搜了。”

说着,他转过身,与其他人一起走出会场。等他们走后,小华问伸枝:

“奶奶,您刚才在干什么?”

“哎呀,你看到啦?小华你好厉害呀,”伸枝轻声笑着,露出手中的小瓶,“这个是美佐子的香水。虽然挺对不起麦克斯的,我把这个涂在它的项圈上了,被香水的味道迷惑后,它应该不会发现你的家人啦。”

“奶奶……”

这时,会场入口骚动起来。几名宾客想要出去,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不知何时离开座位的樱庭和一。

“让开,樱庭。”

与和一年纪相仿的男人说道,他的眼神很锐利,身后站着方才上台致辞的男人,他们是卷家的人。不错,这个老人正是年轻时袭击伸枝的歹徒。

“不,我不会让开。”和一挺直脊梁,“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不光伤害了伸枝,你甚至教唆自己的孙子杀人,你知道这是多么无耻的事吗?”

“我的孙子杀没杀人,还没有定论。总之你让开。”

老人伸出手,刚想要抓和一的肩膀,却被别人挡开了。是典和打掉了老人的手。典和怒目相视。

“不要用你肮脏的手碰我父亲。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你们没有留在这里的资格,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迫于典和的压力,卷家的男人们灰溜溜地退场了。其他的宾客呆若木鸡,看着这一幕,婚礼的欢乐气氛已荡然无存。女主持人无能为力,呆呆地在舞台上站着。一切都是我家人的错,小华心想。

小华站起来鞠躬说道:

“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因为我的家人,把和马的婚礼搞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十分抱歉!”

“不是你的错啦,”小香不以为然地说道,“是我哥自作主张,你不要在意。”

“但是……”

小华看向会场的大门,一直坐在门口的角落观看荧幕的新娘已不在那里。她全程面色苍白地注视着荧幕,小华看到她脸颊滚落的泪珠。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就这样泡汤,小华能深刻体会她的痛苦。

“我先走了,”小华又鞠一躬,“真的对不起大家!”

小华转身便要离开。小香在身后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小华置若罔闻,离开了朱雀阁。

“喂,和马,醒醒啊,喂。”

和马觉得有人在晃自己的肩膀。睁开眼,他看到父亲典和的脸,对面是母亲美佐子和妹妹小香。

他想要坐起身,却被典和制止了。

“还没好,再躺一会吧。”

这里是刚才的房间。和马突然被捂住了口鼻,失去意识。今天睡了好多次啊。

“姓、姓卷的呢?”

和马说道,典和遗憾地摇摇头。

“逃走了,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美佐子伸出手掌,扇了扇和马鼻子边的空气,凑近细嗅。她点着头说:

“是氯仿,不用担心,再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对不起你们,”和马躺着道歉道,“都怪我,婚礼整个搞砸了,还得去跟对方道歉。”

典和笑了,斥责也于事无补,他只感觉空欢喜一场。他笑着说。

“不必担心,不过,你能在婚礼中途找出真凶,很有刑警的骨气,我也为你感到骄傲,你是警察的典范。”

“爸、爸……”

“婚事告吹了也没办法,说明你们没有缘分,一定还有更适合你的人。”

“真不坦诚啊,老公,”美佐子稍显讽刺地说道,“一年前聚餐的时候,你和三云家的男主人脾气那么投得来,还说要一起打高尔夫呢。”

“没这回事,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小华……”

“小华?你说小华?”

和马忍不住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他没有把握好平衡。这时他看到伸枝站在墙边,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和马努力撑住上身,这时小香说道:

“小华一直和我在一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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