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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段回忆与杀人的恼人记忆密不可分。

他打开书桌最下方的抽屉,将装在塑胶袋里的两个苯巴比妥药丸包装袋塞进文件底下。其中一个包装袋里还留下两颗药丸,另一个里头则是空的。

接下来则是检査一下上次改装过的窗户,看起来并无异状。用涂料底漆黏贴的填充材料上,并无任何皱折或剥落。

阿章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计划的实行已经亮起绿灯,犹豫、烦恼的时期已经过去。

现在就只能专心注视着前方,斩钉截铁地渡过这一关。

启动鲁冰花五号之后,他操纵机器人举起书柜,打开暗门。原本担心钻石说不定已经不在里头了,但结果证明这不过是杞人忧天。

看到躺在手掌上的钻石,在光笔的光线照耀下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芒,世间的一切仿佛就此一笔勾销。

人的生命,不过是瞬间闪过的火焰。

任凭是谁,都不可能活得比这些石头还久。

为了在短暂的人生中发光发热,有时候必须通过最黑暗的关卡。

深夜逃离六中大楼,成了最后一道关卡。

凌晨两点三十分。唯有今晚不能像先前那样,悠哉地等到早晨人潮出现的尖峰时间。

在普通的面罩上,他又戴上滑雪面罩遮住脸部,上头再戴上一副游泳用的潜水镜。

为了不发出脚步声,从内部阶梯下楼时,还特地脱下鞋子。在这十二月的冬夜里,走起来感觉宛如走在冰上。

来到一楼平台时,脚底已经冻到几乎没了知觉。

放下运动背包后,他穿上球鞋,屏气凝神地窥视着一楼的状况。

万一和警卫发生正面冲突,他必须尽速撂倒对方才行。今天值夜班的应该是那个姓石井的年轻人。如果是另外一个姓泽田的欧吉桑就很容易对付,但石井手长脚长的,大概不是个简单的对手。话说回来,一个工读生应该不会傻到和歹徒搏命吧。

阿章左手拿着射程5公尺的催泪瓦斯,右手则抄起从百圆商店买来,全长50公分的十字螺丝起子。此外,螺丝起子的前端还用金属锉刀精心磨过,变得像锥子一样尖锐。

在生死关头搏斗时,防御范围有如开山刀,又轻便、易于挥舞的螺丝起子,就变得比刀子或特殊警棍更具杀伤力。话虽如此,倒也不可能杀害对方。只是先以催泪瓦斯攻击眼部,再朝没有大动脉的肩膀或大腿正面刺去,让剧痛涣散对方的斗志。最后只要用胶带层层捆绑,至少可以多争取一些脱逃的时间。

铁门的另一侧始终没有任何声响,他就这么经过了一段仿佛永无止境的漫长时间。

现在一旦发生斗殴,明天的计划也将告吹,但至少就能让自己避开杀人这一关。阿章不禁出神地想了起来。

终于,传来警卫室开门的声音。只听到有人一面叹着气,一面拖着脚步往电梯走去,巡逻的时间到了。

一听到电梯上楼的声音,阿章便悄悄地把门打开。漆黑的走廊上一片寂静。

大楼后门由于便于监视,因此并没有装设监视摄影机。

他从内侧打开没有上锁的铁门,溜出门外。

现在可没时间松懈。

在天亮之前,还有很多活得干。

抬头仰望,看到的是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

虽然看来像被漂白过的青空不免让人有些扫兴,但或许可把它当作是上天鼓励自己下手的暗示吧。昨晚几乎一刻也不曾入眠。但是,不知是否因为神经过度紧绷,现在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疲倦或睡意。

就看今天这一天了。

如果可以顺利过完今天这一整天,一段崭新的人生将就此展开。

他缓缓地、深深地大口呼吸,尽量让自己放轻松。计划天衣无缝。一切必定能够顺利进行。

到达涩谷大楼维修保养公司时,时间还早得很。喝了一杯咖啡之后,当他正好从置物柜取出行李准备换上工作服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看手表,时间还不到十二点半。大致上还符合自己的估计。

“佐藤哥,对不起。我这里有点小状况……”

话筒彼端传来薮达也快哭出来的声音。

“什么小状况?”

“机车在半路上突然引擎熄火,不管怎么发都发不动。”

“这下可伤脑筋了。”

阿章装傻回答。

“真对不起。总之,我得先处理一下机车……还有,我可能会迟到一下。”

“嗯,好吧。那我自己先到六中大楼。”

“不好意思。”

“总不能两个人都迟到吧。清洁工作如果动作慢一些,倒是有许多借口可搪塞。我会向他们随便编个事前检査发现到什么小问题之类的理由。”

“不好意思,我会尽早赶过去。”

“好。反正最迟一点半以前到就行了。”

“不好意思。”

“总之,每三十分钟给我一个电话,看看状况如何。”

“好的。”

阿章挂断了电话。

看来,小薮是不可能在两点半之前赶到了。

昨晚阿章过他的公寓,在机车油箱里倒入大量的糖水和沙子。

之前早就确认过,小薮的机车油箱没有钥匙锁,因此整个作业过程花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引擎内若是加入糖水,很容易产生严重的烧焦,就算被过滤器阻挡,但沙子和糖水积在滤网上,仍会让引擎无法发动。

除非先解体检修整辆机车,再将油箱清洗干净,否则小薮的机车还是不能用,就算他先将机车寄放在附近车行,立刻搭地下铁赶过来,要到六中大楼最快也已经是两点之前了吧。在那之前,自己这里应该已经料理完毕才是。

他向公司借了一台自己的轻型机车驾照能骑的伟士牌机车。虽然一路上道路畅通,他仍然以几乎能接受警方表扬的缓慢车速行驶。抵达六中大楼之后,他关掉伟士牌机车的引擎,将车子推进了入口车道,静静地将伟士牌机车停在停车场空旷的一角。

他静悄悄地打开后门,在警卫室小窗柜台上写着“失物招领”的箱子里,轻轻扔进一个褐色信,里头是今天早上刚在涩谷投注站买的马票;之后大声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是涩谷大楼维修保养公司。”

先听到摺叠报纸的声音、拉开椅子的声音、接着是从钥匙箱取出钥匙串的声音。他从警卫室的小窗户拿到了屋顶铁门、供电箱,和清洁用吊篮的三把钥匙。肩膀上背的运动背包里塞了重量可观的器材,压得肩膀相当疼痛,但他还是强装轻松。

“辛苦了。咦?今天只有一个人啊?”

名叫泽田的警卫询问道。他一脸没刮干净的半白胡子,看起来还真邋遢。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努力想表示亲切,不过满口酒精腐败所造成的口臭,还是让人想叫他闭上嘴。

“另一个人去拿工具了。……大概一小时就可以搞定。”

“好的。年底还这么辛苦啊。”

“嗯。大概和平常一样,一小时左右就能结束。”

“好。结束后再把钥匙拿回来吧。”

阿章点了点头致谢,便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电梯厅。

根据事先调查,他发现星期天下午泽田几乎从不踏出警卫室一步。为了观赏UHF电视台转播的赛马实况,他完全不在乎粗糙的画质,只会专心地盯着电视看。在这段时间里,他是不可能走出大楼的吧。

再撑一下。只要再过一会儿,一切就会结束了。

搭乘电梯上楼的同时,阿章在脑海中反刍着整个计划的细部程序。

在十一楼下电梯之后,他爬上到屋顶。

他以原版的万用钥匙开锁,打开了铁门,一阵强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看看手表,现在是十二点五十七分。

首先,一开始该做的,还是一如往常的作业前确认。不过,为了节省时间,他将程序大幅缩减。

供电设备与克浦胎橡胶电线电缆外表是否有损伤、插头和插座是否有裂缝或受损、连接状态是否正确、漏电阻断器是否正常运作,这几项都可省略。只用目测法检查滑行道、吊车和钢索。而吊车、作业床的开关,以及对讲机的检査也可以跳过。

全都没发现任何异状,只花了不到三分钟。目前为止,完全符合预定计划。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没有彩排,绝对不能NG,机会只有一次。

他从屋顶眺望,确认周围的大楼空无一人。没问题,不会被任何人看到。能看得到的,只有在首都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辆,不过应该没有半个人会注意到他吧。

他将吊车移到西北侧角落,把吊篮设置到目标窗户的正上方,再带着装有必备器材的运动背包,坐进了吊篮。

吊篮缓缓降下时,他的心脏跳动得宛如随时就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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