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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建筑是不是有一点倾斜了?”

饂飩不安地说道。从西式建筑的正面来看,地板确实倾斜了。水平线与地板之间有五度左右的夹角。

“像个滑坡一样。这是把我们叫来废墟一游的吗?”

“别说些忘恩的话,这对邀请我们来的天城老师太失礼了。”

齐加年厉声说道。

“你也没见过老师本人吧。大家是不是被骗了?”

“混蛋,这不可能。”

齐加年冲向玄关门廊,按响玄关的门铃。其余三人一脸疲倦地注视着门。

一分钟、两分钟——不管等了多久都没有回应。

齐加年困惑地把手伸向门,扭动了黄铜的门把手。

“门开了。”

门轻易地朝前开了,齐加年一边叫着天城菖蒲的名字一边走了进去,牛男等人跟在其后。

玄关大厅里从暗淡的彩色玻璃上映着阳光。挂钟的时针指向三点四十五分。从天花板垂下球状照明灯看起来是倾斜的,是地板倾斜的缘故。齐加年按下墙上的开关,橙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正对面有一道宽阔的台阶。像夹着楼梯一样,左右各有一条走廊向内延伸。

“太好了,有鞋子。”

肋指着右侧墙边的收纳箱说道。打开箱门发现,里面扫除用的水桶、拖把、抹布、鞋拔子、铲子、麻绳等杂乱地堆放着。箱子上有五个散步用的运动鞋。

“鞋底没有弄脏,好像没有人穿过。”

饂飩用手拿出运动鞋一脸严肃的说道。他老家是做鞋店的应该是真的。

五人换下被海水打湿的鞋子,牛男和饂飩的尺寸虽然小了些,却也无可奈何。把鞋带全部解开后,再把脚塞进去打蜻蜓结。

“牛汁桑,这结打得真厉害啊。”

鞋店的儿子苦笑道。牛男还是老样子,十回里只有一回能好好地打个结。

“吵死人了。比起这个天城菖蒲在哪里?”

“不清楚,在这栋建筑的某处吧。”

齐加年的声音里夹杂着焦虑和不安。开游艇绕条岛行驶一周时,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建筑物。天城老师在户外徘徊的可能性也不大。

“总之我们先找起来吧。”

牛男等五人开始在天城馆里进行探索。

沿正面的台阶而上,行至5m高处有一条走廊,有两扇木制的门并排着。由于地板是倾斜的,头差点撞到像钟摆一样的灯。

右手边的门内是寝室,左手边的门内像是书房一样的房间。两间房内都像旅馆一样整理地有条不紊,没有生活感。

书房的主架上陈列着被晒黑的外国书,这些书散发着十年前从律师那里拿来的瓦楞纸箱一样的味道。

“这是什么?”

肋在书房的深处自言自语道。沿着墙壁,宽约10m左右的空间空零零的。没有地毯,地板也被剥开了,好像是为了把大东西搬进来做了个空隙。

“有足迹。”饂飩说道。

视线前方,地板颜色浅的部分露出鞋底的形状。足迹一共有十四个,全部左右两个一组对齐,背着墙面朝房间的中央。

“我明白了,这是展示用的自制的蜡人偶。”

齐加年把脸凑近地板说道,眼前浮出了背靠着墙壁的七只蜡人偶的身影。

“蜡人偶搬去哪儿了呢?”

“不知道,应该是搬去别的房间吧。”

齐加年歪着头走出了房间。

从走廊出来还有台阶向上延伸,通向带有钟的尖塔。

像阳台一样的地板迫在眼前,岛的全貌可以尽收眼底。除了河流从南方的山丘流向北方的海滩之外,只有覆盖着岩石、苔藓和草的景色在眼前展开,没有看见天城馆以外其他的建筑物。

凭栏眺望岛上的风景时,回头听见下午四点的钟声响了。在支撑天花板的柱子上安装着像寺庙一样的自动撞木,好像是每隔一小时会敲钟一次。

走下台阶,回到一楼的大厅。沿左手边的走廊过去那边是住宿楼,走廊两边左右各有四扇门,左侧第一间是更衣室和浴室,其余七个房间是客房。所有房间均没有锁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也并没有发现邀请他们而来的主人的踪迹。

“好脏啊。”

饂飩在浴室发出呻吟。浴室里有黑霉滋生,排水口闻起来像泥巴一样。应该是将原本是普通的房间改造成了浴室。没有换气扇,铝制的门周围没有留一丝缝隙。

浴缸是个古色古香的煤气浴,且浴缸的底相当的深,有种误入乡间民宿的感觉。打开窗子,眼前有河流过。

与浴室相比,客房算是保养得比较好的了。不仅有床、梳妆台、衣柜等家具,刷子、电热水壶、应急手电筒等备件也一应俱全,也没有灰尘和霉菌。房间里还有厕所和洗手池,让人有种到了旅馆的感觉,再考虑到这里是太平洋中间的孤岛,确实很像旅馆。打开衣柜发现,像住院穿的起居服准备了三天份的。

“果然天城老师不在这儿啊。”

肋不知为何笑出声来。

回到走廊,从大厅的右手边出发。这边连接着圣殿一样的宽敞房间,好像是作为食堂使用的,房间的正中间摆放着桌椅。同时还设置了洗手池、厨房和储藏间,一周左右的食粮这下无忧了。

“那是什么?”

饂飩指着餐桌的中央说道。桌布的上方,摆放着五个泥块,表面有被扦子刺穿似的洞,好像脸上溶化的陶俑一样做出来的泥人偶。

“人偶有五个。这是要把五个人按顺序杀了吗?”

肋转身叫道。

“……这是扎比人偶。”

齐加年魂不守舍地说道。牛男也想起了这个人偶的样子。

“那是什么东西?”饂飩说。

“密克罗尼西亚的奔拇岛上的居民在仪式中使用的人偶。扎比在奔拇族是会引发灾祸的邪灵,用这个人偶把扎比附身给其他的男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

“以前的恋人的父亲是研究奔拇族的。我对此也很感兴趣,所以只是拾人牙慧罢了。我还读过以奔拇岛为舞台的推理小说——啊嘞?”

齐加年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牛男。

“大亦牛汁君,写《奔拇岛的惨剧》的不是你吗?这是你的恶作剧吗?”

“才不是。我才不会带扎比人偶这种东西。”

“你不是没有采访奔拇族就写了那本小说吗?”

“我有采访啊。比起这个,你——”

牛男打断了话语。肋、饂飩和爱莉三人也是一副疑问的表情。虽然没有根据,但很显然三人都在思考着同一件事。

“你刚才说,以前的恋人的父亲是研究奔拇族的?”

“没错,那又怎么样?”

“那名女子,难道是——”

秋山晴夏。

文化人类学者秋山雨的女儿。

难道说齐加年和晴夏也有关系?

“我也认识那名女子。她叫秋山——”

“是晴夏吧。”

回答的是爱莉。剩下的三人呼吸同步地睁大了眼睛。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晴夏?”

“因为我们交往过。以她来参加我的签名会为契机相识,在她死之前一直是我的恋人。这个礼物也是晴夏送的。”

爱莉认真地抚摸着右手的手镯。

“笨蛋,不是这样的,那家伙——”

“我知道。晴夏和很多的男人交合过,但是她真正爱的只有我一个。”

“不,并不是这样。”

肋扯破嗓子说道。

“哈?跟你没关系吧。”

“才不是。我至今打心底里爱着晴夏小姐。对你和齐加年来说,她只不过是过去的恋人吧?这九年间,我一次都没有和女性发生过关系。当然,晴夏小姐送的项链我也不曾摘过。”

肋骄傲地把胸前的狗牌揭开。原来你也是一丘之貉啊。

“稍等一下好吗?”饂飩用沉着的声音说道。“我觉得大家都被骗了,因为秋山晴夏小姐是我的婚约者。”

“婚约?”众人的吐沫飞溅着。“别扯淡了。”

“是真的。晴夏将自己戴的戒指当作礼物送给我了。”

“你说的东西我们怎么没见过啊?”

三人一同发问声音更响了。饂飩睁圆了眼睛,“骗你们的。”

“那你拿到的礼物是什么?”

“是这个。”饂飩指着脸颊上的穿环。“在脸上嵌这种穿环,本来就是晴夏推荐我做的。”

“齐加年,你呢?”

“皮革制的钱包。我没有放在身上带着,放在家里的金库里保管着。”

“原来如此,真相大白了。”牛男像打太鼓一样敲着人偶的头。“晴夏的礼物里含有给对方的讯息。沙希的手镯是‘仔细一看是个老太婆’,肋的项链是‘土得我快气昏了’,饂飩的穿环是‘惨不忍睹’,齐加年的钱包是‘能生钱的皮袋’。”

“万万没想到……牛汁桑也有?”

“啊。但是我只是在她死之前和她做了一次。毕竟我不可能是她的本命嘛。”

“礼物呢?”

“拿到了。这块手表,讯息是‘死了才可能来一发’。”

牛男从口袋里拿出手表,让众人看到内侧刻着DEAR OMATA UJU的字样。饂飩似是不甘心地咬着牙。

撇开讯息不谈,用礼物俘获对方的心是晴夏的惯用手段,这一点毋庸置疑。牛男调整手表把表盘翻到正面,左手套上表带。

“我,我明白了!”

肋突然狰狞地说道,双手拍向桌子,扎比人偶倒了下去。

“讯息的事吗?”

“不是,是把我们叫到这个岛上来的理由。把我们叫过来的,是晴夏小姐的父亲,秋山雨教授。”

食堂里顿时充满了紧张的空气。

“为什么会这样?”

“秋山教授异常的性癖好令晴夏小姐很痛苦,虽说这样但他对晴夏小姐的溺爱也是事实。可是女儿却在九年前,受到作家的暴行之后被卡车碾压而死。以这件事为契机,教授知道女儿和很多作家保持肉体关系而感到十分震惊。于是在九年间调查女儿的交往对象,召集到条岛上来。”

“叫到这里来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是全杀了,为了这个才做的人偶不是吗?”

肋很开心地把泥人偶扶了起来。

“你是说秋山教授伪装成天城菖蒲吗?”

“啊,不是这样的。秋山雨(あきやまあめ)和天城菖蒲(あまきあやめ)是文字顺序的调换,覆面作家天城菖蒲的真身就是秋山教授。”

肋说的意思大家马上就理解了。

忽而回想起来九年前与秋山雨对峙的事情。茂木请求教授执笔原稿时,教授说出“你们其实已经拿到我的原稿了”这样故弄玄虚的台词。作为秋山雨他并没有写原稿,作为天城菖蒲他已经出书了——从这个角度理解的话就合乎逻辑了,《水底的蜡人偶》的出版方即是贺茂川书店。

“这里有扎比人偶,也是两人是同一个人的证据。如果是秋山教授的话入手这个就简单多了。”

“等一下,这有点奇怪。”

齐加年的声音里夹杂着疑惑。

“什么问题?”

“秋山教授是去年的十二月去世的。如果天城菖蒲的真身是秋山雨的话,当然,天城菖蒲也一定死了。那么把我们叫到这里来的人到底是谁?”

四人的呼吸声重叠在一起。

牛男也在周刊杂志上看到了秋山教授死亡的报道。邀请函是今年七月收到的,而邀请者却已经在半年之前就已经死了。

“有人假扮成天城菖蒲,把我们集合在一起。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肋忍住兴奋按着胸脯。和晴夏有关系的五位作家被叫到条岛上来。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把我们叫来的,但为什么那家伙不在这里?”

“在我们之中有邀请者的可能性也有吧,对于推理小说来说可是固定桥段。”

“请等一下。我们受骗了是事实,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个岛上了。我们回去吧。”

饂飩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指着窗外说道,游艇正停在浅滩上。

“不行,剩下的燃料很难到达父岛。”

“那我们呼叫求助吧。”

饂飩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着屏幕发出小声的惨叫。即使按键屏幕上也没有任何显示。大概是撞到鲸鱼时发生故障了。

“即使没坏,也不一定有信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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