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法伦的故事 (第2/5页)
多萝西·L. 塞耶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你——你真的是误会了。我相信我丈夫是无辜的。只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看着她。
“哈!”他说,“我真是个傻子。你想要保护的只是自尊心。”他轻轻走回房间,将帽子放回桌子上,“我亲爱的法伦夫人,如果我说所有的男人——不管是最好的还是最坏的——都有闹别扭和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会相信吗?这没什么。他们只是需要理解和——如果我可以说的话——别人的回应。”
“我已经准备,”吉尔达·法伦说,“原谅——”
“永远不要这么做。”温西说。“原谅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最好是大吵一架——但是,”他沉思着加了一句,“这也取决于那个家伙的脾气。”
“我不会跟他吵架的。”法伦夫人说。
“不会。”温西说,“我明白。”
“我什么都不会做。”法伦夫人说。“我已经被羞辱得够多了,就算被遗弃也不会怎么样。”她的眼睛看起来冷淡又愤怒,“如果他选择回来,我自然接受他。但他选择做什么和我无关。
似乎女人就是需要无止境地忍耐。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如果……”
“如果我不是已经知道的话。”温西插话道。
“我要试着让这件事情看起来对我毫无影响。”法伦夫人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想让他在朋友面前出丑。”
“非常好。”温西说。“但是,”他非常残忍地加了一句,“看起来你在某个方面做得非常失败。”“我只是尽到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非常正确。”温西说,“他把你当做完美的人,而你也无法表现出自己。你还能做什么?”“我对他忠诚。”法伦夫人也开始发脾气,“我辛勤工作,让家里干净漂亮——我让它变成一个使人呼吸清爽,心情愉快的地方。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让他能够实现抱负。我自己承担自己的家庭支出——”说到这里她好像忽然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快速地说:“或许你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但对我来说就意味着牺牲和艰苦的努力。”
“我知道。”温西平静地说。
“只不过因为这个房子是处安静优美的所在——悲伤的朋友向我诉说他的不幸,是我的错吗?我就应该受到这样卑鄙的怀疑和侮辱吗?你认为我除了怜悯,对于桑迪·坎贝尔还有别的感情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温西回答。
“那为什么我的丈夫会这样认为?”
“因为他爱你。”
“这种爱在我看来不是爱。如果他爱我,他就应该信任我。”
“事实上,”温西说,“我十分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关于爱的看法,而且休·法伦是个很正派的人。”
“所谓正派就是把别人想象得卑鄙吗?”
“啊——我想,事情都是两面的。我的意思是,品德高尚的人有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特别愚蠢,这就是为什么坏人都拥有忠诚的妻子——他们在这方面就不愚蠢。同样的,坏的女人——她们总是对自己的丈夫百依百顺。本来不应该这样,但这是事实。”
“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把自己当成了正派人吗?”
“哦,亲爱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温西说,“但是我并不愚蠢,我的妻子也不会因此而抱怨。”“你似乎认为不贞是小事,相对于——”
“相对于愚蠢。我没有这样说。但是这两样事物都能引起巨变,糟糕的是还无法挽回,这样的事情人们只能容忍。我没有必要对妻子不忠,但是当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分清什么是不贞,而不会误会。比方说,如果我娶了你,我就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对我不忠——首先,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其次,你在做事的时候会为自己考虑;再次,这种丑闻有违你的品味;最后,这种丑闻会给其他人反对你的把柄。”
“要我说,”法伦夫人说,“你的这些理由比我丈夫的怀疑更让人觉得耻辱。”
“你很正确,”温西说,“确实如此。”
“如果休在这里,”法伦夫人说,“他会把你扔出窗外。”
“或许。”温西说,“但事实上,我只是要给你指明方向。你现在应该明白他对你的态度是一种赞美而不是其他。”
“你去看他吧,”法伦夫人暴躁地说,“去告诉他你对我说了什么——如果你敢——看看他会对你说什么。”
“非常乐意。”温西说,“如果你能给我他的地址的话。”
“我不知道,”法伦夫人简短地说,“是威斯特摩兰郡布拉夫地区的邮戳。”
“非常感谢,”温西说,“我会去看他——另外,我不会把这事告诉警察的。”
周一清晨,一辆带着巨大发动机罩的大型黑色戴姆勒汽车,高速而又悄无声息地行驶在布拉夫的主干道上。司机透过单片眼镜漫无目的地巡视着街道两边,看起来似乎要停在某个大旅馆前面。忽然,他又改变了主意,继续向前驶去,最终在一个小旅馆前停了下来。这个小旅馆因为一头公牛的画像而十分引人注目。公牛斗志昂扬,全力奔跑在夏天明亮而湛蓝的天空下,那一片翡翠般碧绿的草地上。
他推开门走了进来。旅馆主人正在吧台边擦拭玻璃杯,有礼貌地向他问候致意。
“多美好的早晨啊。”旅行者说。
“是啊。”旅馆主人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