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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己的生活来源,”我说,反正也只剩下三天了,“而且——”
“但是没有养老保险,又没有个丈夫给你填这个缺口。”父亲又打断我。我只不过想告诉那个愚蠢的帕特里克,也有很多年轻女性喜欢我的小说。“而你今年都已经三十岁了!”
为什么人们总是跟这个数字过不去呢?
“三十岁还不老,”露露说,“我和帕特里克第一次见面时也都三十二岁了。”这是两个月前的事。我至今都没问过她,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通过dating-cafe.de,因为当我跟露露提起这个交友网站时,她不屑一顾地说:
“那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虚拟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
那么,“棒槌硬当当31”该是位很实际的人物了。
父亲对露露说:“你在教育系统工作,有最丰厚的养老金。你有等的资本,可以过一阵子再结婚。”
“还有,你是金发,”母亲说,“就凭提露丽那头发,而且还整天蹲在房间里写呀写呀的,她能认识谁呢?”
“妈妈,我……”
“她无论如何都该参加同学聚会,这是个好机会,去看看那些男人现在都过得怎么样,”母亲忧心忡忡地说,“否则的话,她就只能去报纸上征友。”
提娜说:“其实她早就开始这么做了。”她和弗兰克是在超市认识的。
“什么?!”母亲像受了惊吓,“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我的女儿登出了征友启事!哎呀,在阿丽克萨的银婚纪念日你怎么谈论这件事啊?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用担心。”我说。我不去参加同学聚会,同样也不会出现在姨妈阿丽克萨银婚纪念日的宴会上。
幸好此刻西所拉打翻了她的苹果汁,我们的谈话也就此打住。哈巴库克的裤脚被果汁弄湿了,他发出一声类似被谋杀的尖叫,直到母亲端上餐后甜点,他才停住了哭闹。
午餐过后,所有人都道别离去,只有我必须继续待在这里,等着带走剩下的饭菜。
母亲把那个叫作克拉利萨的碗递给我。“还有,哪天顺便帮我把这个放在药店。”她一边说一边把一个鞋盒子放在上面。
“鞋?放在药店?”
“胡说,”母亲说,“这是些过期的药。你父亲不让我丢在垃圾桶里,他说药店回收这种药,好送给第三世界的穷人们。你果真登了个征婚启事?”
“没有,我只不过回复了一个而已。”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鞋盒的盖子,“第三世界肯定不会要这些滴鼻液,有效期至二〇〇四年七月。”
“还有别的东西呢,”母亲说,“相马不能只看它的嘴。药店会乐意接收的。”她叹了一口气又说,“真没想到我的女儿会去回复一个征友启事。你一直是最让我操心的孩子。”
我又拿出另一盒。“啊,还有安眠药。”这次我确实有些惊讶。这应该不是一个偶然。我的脉搏开始加快。
“安眠药是去年圣诞节期间让大夫开的,”母亲说,“本来是给你父亲的,可是当他终于可以入睡时,我又开始失眠了,也时不时地在服用。”她回想着。
“包装还没打开过呢。”我说。我的双手有些颤抖,但母亲没有注意到。
“当然了,”她郑重地说,“你知不知道这种药物的副作用有多大?人们会很快对它产生依赖。我永远不会服用它们,你父亲也不会。”
“那你们为什么找大夫开了药方?”我问。
“你说什么?”母亲反问道,“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根本不能入睡,已经好几年了!工作、孩子、养老金……我们的家庭现状糟透了。睡眠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轻视。”
“可你刚才不是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服用这种药吗?”我说。天哪!盒子里有几十种药品,包装全部完好。
“我们不能总是依赖药物,”母亲说,“如果必需的话,就用那种又古老又好用的缬草吧,我发誓还能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