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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我没希望了,”我说,“在我用一封薄薄的信激怒我的主编之后,我连最后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也失去了。”我交叉着双手,“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人很不错。”
乌尔里希打开门,把头伸进来说:“卡洛和贝尔特来了。”
“我不想见任何人。”我说。但卡洛琳娜已经从乌尔里希身边挤了进来,径自跪在沙发上,想给我一个拥抱。
“歌莉,啊,我的天哪,你可真是把我吓坏了。我非常高兴你没有那样做,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竟然对此没有任何察觉,我还一直认为你挺幸福的。你是一个那么快乐的好人,所有人都喜欢你,孩子们也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选择你作为弗洛的教母吗?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一想到你会照顾她,我忐忑的心就会平息下来,哦,歌莉……”
“非常抱歉。”我喃喃说道。
“这儿,你的戒指,”卡洛琳娜说,“它非常漂亮,你要把它留给弗洛,这也让我感到无比欣慰,但是我更愿意你在四十年之后,或者更久以后再送给她……”
她把这枚海蓝宝石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
“那么,兔子的事怎么样了?”我问,“再过四十年大概就有点晚了。”
卡洛琳娜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不过那些清理工作总归都是由我做……地方我们倒是有的,而弗洛也已经比较懂事了……就这样,我想,她会得到一只兔子的。”
“最起码没令人失望。”我说。
贝尔特倚在门框上说:“乌尔里希告诉我你失业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我们公司一直需要一些办公人员。反正在那里你也可以赚到和你写作差不多的薪水。”
“那将会……”我说着轻咳了一声,“谢谢。”
“至于男人嘛……嗨,歌莉,一个像你这么漂亮、幽默和有专长的女人现在嫁人还太早了。”贝尔特说。
“千真万确。”乌尔里希说。
“就是你不想要我的。”我说。
“不是,是你不想要我。”乌尔里希说。
“是,因为你不想要我。”我说。
“只要还维持现状,你就应该及时享受生活,”贝尔特说,“承受家庭和房贷的重压也不一定是件好事。有时候只为了在星期天能得到一次充足的睡眠,我宁愿拿一切去交换。”
“讨厌的男人,”卡洛琳娜说,“这是典型的男人思维模式。但是其中当然也有一些美好的东西,歌莉。至于作为单身能够得到的乐趣,你想一下布里奇特·琼斯就知道了。”
“拙劣的例子,”查莉说,“毕竟她最终还是得到了科林·菲尔斯。”
“只是在电影里才有的。”卡洛琳娜说。
“对,可是想一想那些不幸的婚姻吧,”贝尔特说,“你们还不知道,米亚和奥立之间已经岌岌可危了。”
“是吗?”查莉问。
“是啊,”贝尔特点点头说,“奥立昨天晚上在我们家,他的话给了我们很明显的暗示,米亚……”
“这个轻浮的女人。”卡洛琳娜补充道。
“她欺骗他,”贝尔特接着说道,“奥立的坎肩也不是那么干净。他妈的,他看起来累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当我们向他讲述歌莉的事时,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卡洛琳娜说,“他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还真是这样,”查莉说,“那米亚昨天晚上在哪里?”
“由于头痛在家卧床休息,”贝尔特说,“一转眼就完成了她的进修课程。”
“她是个婊子,真该死,”卡洛琳娜说,“我常常这样说。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走了,保姆只在家待一个小时。”她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保重,歌莉,还有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她。”
“我们当然会的,”查莉一边说一边用手抵住胃部,“如果我不是现在要吐的话。”
“哈哈,”卡洛琳娜说,“呕吐和其他那些即将到来的麻烦比起来,简直就像是纯粹的儿童游戏。”
我非常希望就这样一直在查莉那里无所事事地坐着,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对我来说只有三种可能性,可是我一种都不喜欢:其一,再策划一次自杀;其二,接受一个社会团体或机构的指导;其三,继续以某种方式生活下去。
周日晚上,乌尔里希又拿着一张纸进来,他读道:“你的母亲让我转告你,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家里去见她,否则她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她问你能不能稍微想象一下,由于你的不负责任她要怎样收拾这堆烂摊子。如果还要她再一次在电话里说起你那怯懦而无趣的愚蠢行为的话,她就不得不因心脏病而接受住院治疗。”
“很好,”查莉说,“我觉得她还真应该去那里。”
“你母亲说,如果可以,你至少应该亲自打个电话向她解释一下你的所作所为。”乌尔里希说。
“哦,见鬼!”我说。
“你根本就没必要去,”查莉说,“让他们发脾气好了。”
“你不了解她。她可是认真的,”我说,“只要她还在,我就永远不被准许踏进家门一步。”
“那又怎样?最坏的结果就是失去继承权,那你就得不到陶制的豹子了!呀,呀,太可惜了。”查莉说。
“不过她是对的,我的做法确实怯懦。”我说。
“我不这样认为,”查莉说,“我甚至觉得你很勇敢。尽管写了那么多信,之后还是决定要活下去。”
“这个是始料未及的。”乌尔里希说,“唉,查莉,你到底还要让我解释多少遍才好?”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查莉坚定地说,“你们低估了潜意识的作用!它比我们本身要强大得多。歌莉在潜意识里想要活下去!它需要抗争!它想行动起来!它早厌倦了所有的虚假和客套。”
“很好。”我说。现在我要承担所有后果。我痛恨自己的潜意识。
但查莉甚至有可能是对的:尽管我恨不得一直在沙发上躲着,但是第二天早晨我的潜意识还是把我从睡梦中扯起来。它的确想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