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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明白他为什么要逃跑了,”科学家神秘地说,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菲利普斯先生,据我所知,”他问,“当锣声响起时,朝东的窗户总是开着的,对吗?”

“对,我相信总是开着。”菲利普斯先生想了一会儿说。

“那么,当朝东的窗户开着时,你一定能听到锣声吗?”

“噢,不一定,”金融家回答,“很多次窗户开着,但我什么都没听到。”

科学家脸上闪过一丝困惑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当然了,当然了,”他自言自语,“我真笨。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他继续问:“你第一次听到锣声时,锣声响了两次,这两次之间应该有些间隔,大约有几秒钟吧?”

“不错。”

“当时这套铜锣已经悬挂了约有两三个月了吧?”

“对,大约三个月。”

“当时的天气有点凉吧?是不是冬季刚过的早春时分?”

“我想是吧,记不清了。我记得第一次听到锣声是在早春的一个暖和的日子,我才刚刚把窗户打开。”

思考机器像做梦般向上斜视着。菲利普斯先生看着科学家安详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心中似乎也安稳了不少。他用手肘撑起身子,坐起来。

“你说有一次你在深夜听到锣声,响了两下。那是在什么情况之下?”

“那是在一个重要会议的前一天晚上,”菲利普斯先生解释,“午夜过后,我仍然在小办公室核对一些数据。”

“你记得那是哪一天吗?”

“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本月十一日,星期二,”菲利普斯先生说,脸上露出令他的生意对手望而生畏的表情,“我能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因为第二天早上我把一些铁路股票哄抬到了一个破纪录的高点。”

思考机器点点头。

“你失踪了的仆人,弗朗西斯,我猜是个胆小的家伙吧?”

“嗯,这我就不知道了。”菲利普斯先生含糊地说。

“他肯定是,”思考机器断然地说,“他是个好仆人吧?”“是的,非常好。”

“每晚确定所有的窗户都要关好是他的职责吧?”“当然是。”

“他是个大个子吧?”

“是的,大概六英尺多,可能有二百一十磅重。”

“松实先生一定瘦小多了?”

“对。比一般的日本人还要瘦小。”

思考机器站起来,走上前去,将手指搭在菲利普斯先生的脉搏上,站着不动约有半分钟。

“听到锣声之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气味?”菲利普斯先生有些困惑,“我不明白气味和这件——”

“你当然不会明白,”思考机器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没有。”菲利普斯先生简短地回答。

“你能确切地描述一下你的感受吗?”科学家继续问,“锣声对你的影响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换句话说,当你听到锣声时,你是兴奋不已还是意志消沉呢?”

“这很难说,我自己也搞不清,”菲利普斯先生说,“也许是惊吓,我想是心理上的感觉使我很焦虑。”

思考机器走到窗前,背对着屋里的其他人。有一分多钟,他就那样站着不动,其他三个人焦急的目光只能呆呆地望着他黄发大脑袋的后脑勺。在科学家不耐烦的口气、高深莫测的脸孔和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之下,他们知道一定有某种目的,但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想,事情到此大概已经相当清楚了,”科学家若有所思地说,“只剩下两个重要问题还要研究一下。如果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策划这件事的人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这就是个简单得可笑的案子。”

菲利普斯先生倾身向前,全神贯注地听着:他感到有些希望,可是又恐惧;他怀有信心,但又怀疑。珀杜医生默不作声。对思考机器相知甚深的哈奇只是等着。

“锣声为什么会响?”菲利普斯先生问。

“我必须先找到两个问题的答案。”思考机器回答。

“你认为松实先生与这起神秘案件有关吗?”

“我从不猜测人或事,菲利普斯先生,”思考机器唐突地说,“我不用猜测,我知道。等我全部弄清楚了,就会告诉你。我和哈奇先生要出去几分钟,等我们回来,整个案子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说清楚。”

他率先往外走,穿过走廊来到悬挂着日本锣的小办公室,哈奇跟着走进去,随手关上房门。在这里,思考机器第三次检查那套铜锣。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敲击第五面锣,每敲一下,他就将自己的鼻子凑上去闻闻。哈奇满脸迷惑地站在一旁观看。科学家敲过之后摇摇头,好像是对试验的结果得到否定的答案似的。接下来,两人一起走出门来到大街上。

“菲利普斯先生到底得了什么病?”在街上哈奇问。

“害怕,恐惧。”科学家刻薄地说,“他焦虑地想找出锣声响起的原因,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我现在已经确定锣声为什么会响。哈奇先生,当一件事不能找到显而易见的原因时,有些人马上会归因于某种超自然的因素。菲利普斯先生认为锣声是借由某种神奇的力量发出的,对他是一种威胁。这件事把他折磨到快要发疯,他自己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所以,一旦我能找出锣声响起的原因,并让他明白,他的病就会好了。”

“我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认为锣声是由某种神奇的力量造成的,”哈奇严肃地说,“但你真的知道是怎样发生的吗?”

“我当然知道是怎样发生的,”科学家不耐烦地说,“如果你不知道,那也未免太笨了。”

记者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穿过大街,走到对面的公寓大楼里。思考机器询问了一下,找到公寓的管理员。他问了一个问题:“本月十一日星期二晚上,这栋大楼有没有举办舞会或类似的宴会?”

“没有,”对方回答,“本公寓从未举办类似的活动。”

“谢谢,”思考机器说,“再见。”

他转身走开,不理会满脸惊讶的管理员。哈奇也跟着走开,两人一起走上二楼。这里有一道宽敞、通风的走廊贯穿整栋大楼。思考机器并没有左右张望,他径直朝公寓后面走去,那里有一面装有厚玻璃的大窗户,站在窗前,可以看到半英里外的河川。

在哈奇的注视下,思考机器拿出自己的手表,将表针调快两分半钟,然后转身走到走廊的前端,那里也有一面装有厚玻璃的大窗户,他站在窗前,瞄了一眼对街的菲利普斯的住宅,不发一言,转身沿着原路下楼,走到大街上。

哈奇的脑中充满无数问题,可是他尽量忍住不开口问,只是埋头跟在思考机器身后。两人默默走回菲利普斯家,珀杜医生和哈维·菲利普斯在大厅中等着。看到思考机器回来,医生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很高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珀杜医生说,“事情有了变化,很奇怪的变化。”他指着手上拿着的长信封:“请到图书室来。”

四人走入图书室,珀杜医生小心地关上房门。

“几分钟之前,哈维收到一封信,”他解释,“信内还有一封密封的信。他本想将信拿去给他父亲看,我认为那不太妥当,因为……因为……”

思考机器将信封接过来,仔细地察看。那只是一封式样普通的白色信封,上面有一行小而工整的字,笔迹偶尔有点歪斜:

第五只铜锣发出十一响时,打开信封。

当看到思考机器脸上露诧异的表情,长叹一声“啊!”时,哈奇不禁升起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室内一下沉寂下来。哈维·菲利普斯对整件事的了解仅限于知道有个叫瓦格纳的人死在家中而已。他望着珀杜医生,希望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珀杜医生也只是瞪着思考机器。

“菲利普斯先生,你大概不知道信是谁寄来的吧?”科学家问年轻人。

“完全不知道,”对方回答,“珀杜医生看到这封信时,似乎是吃了一惊。坦白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这是谁的笔迹?”

“不知道。”

“我可知道,”思考机器断然宣称,“这是松实先生寄来的。”他看着珀杜医生:“信中有与锣声事件有关的答案。这封信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

“我不认为这封信是松实寄来的,”年轻人反对,“上面的邮戳表明是从克里夫兰<a id="zw1" href="#zhu1"><sup>[1]</sup></a>寄出的。”

“这证明他为了避免因谋杀罪被捕,已经逃到外地去了。”

“那么,是松实杀了瓦格纳?”哈奇很快地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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